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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7.不舍

斗1:梦落寒髓

“这是吾儿。”

男人神色温柔得不像话,眼神带着无尽的深深父爱,沉重得仿佛一座高耸山峦。他指指在农家院子里飞奔捉鸡的淘气男孩,看向黑袍女子,“冥寰冕下还尚未成家?”

“……尚未。”

“说句不敬的话,想必也是。”男人唇畔始终含着一抹笑,“不知冕下对这小子观感如何?”

女子的视线追寻着男孩与草鸡惊天动地的大战。“根骨脱颖、天赋出众,然血统杂乱不纯,还需悉心引导。”

男子早已料到,当着她的面,竟是直直双膝着地跪了下来,垂下头,低声道:“我的夫人已离我而去,武魂殿却仍在追杀我,势必要灭我全宗。我自知命数已尽,但只恳求冕下,保住他的性命。”

黑袍女子仍是负手而立,面向窗外,叹了口气:“想当年天地六宗何其鼎盛,如今落到这番境地,实在令人唏嘘。”

“他名为何?”女子转身,抬手示意他起身,嗓音清冽,语调淡淡,“自此,本座便收他为徒。”

“多谢冥寰冕下!大恩大德,无以为报!”男子喜出望外,忙向她拱手,“犬子名马红俊。”

男孩仍在无忧无虑的玩耍,没一会儿就掌握了抓鸡的要领,快准狠地提起草鸡的两个翅膀,耀武扬威地跑来给他父亲展示成果。

“九天霓凰……”女子的叹息声,同她的俏丽身影一起消失在风中,“何等可惜。”

于是,马红俊六岁整的生日,在天塌一般的丧父之痛,和来历不明的女子将他带走中度过。

***

云倾月换了身衣服从七宝琉璃宗出来时,天已半黑。

她抬头望了眼天色,受暴风雨的余韵影响仍旧阴云密布,看来她这次着实是被比比东气得不轻。

看在她即将要做的事的份上,云倾月决定就不和比比东计较了。毕竟接下来,被气得怒火中烧的可能就是比比东了。

只是二人曾经是至交。互相气来气去,怎么说也没法让她的心情真正好起来。

云倾月抿抿唇,九龙赤金攒珠环被她缩小成了手环的尺寸戴在右手腕上,更衬少女光洁肌肤白如皓月。她抬起手拢了拢头发,就扣上长袍自带的兜帽,没有回头,身形隐匿进茂盛的落日森林。

一个时辰后。

“靠,我受够了!独孤博你再不滚出来我就拆了你的冰火两仪眼!”

云倾月身上沾满了树叶枝条,长袍尘土遍布,即便如此也掩盖不了她美得张扬的脸。明月辉芒有如九天飞瀑冲刷而下,她眸光冰冷,八个颜色诡谲的魂环爆出的同时,盛目的闪光带着无边寒气绽放。

在夜里的落日森林,无异于点燃了一个魂斗罗级别的炸弹。

“小祖宗,你可悠着点吧。”

藏匿气息看她迷路了一个时辰的人终于现形,踩着一双蛇纹漆黑长靴不受寒气侵扰地信步走来,脸上似笑非笑。“难为云冕下,终于舍得来找本座了?”

这男子青发碧眸,相貌是一种妖异的年轻俊美,目光轻佻、睫毛纤长,眼底却隐隐卧着冷血动物般的阴翳,看人时犹如毒蛇在打量即将吞吃入腹的猎物。

引人注目的是,他眉心有一星丹红色,似朱砂点的赤痕,在浑身阴森森的暗色中,反倒添了一抹艳丽。

男子一身墨绿相交纹路繁复的长袍,融于黑夜中的确气宇轩昂。只不过那与蛇太过相似的气质,无时无刻不提醒着别人,他见血封喉一般的危险。

云倾月冷哼一声,根本不被他气场所慑:“老毒物你个没良心的还布迷阵,真是越活越一肚子坏水。但凡有低于80级的人误入,怕是连命都得交代在这。”

独孤博闻言不仅丝毫不生气,还无辜地摊开手,笑得邪气:“他们自己实力不够,关本座什么事?”

这人年轻时就这么欠揍。云倾月才不屑和他吵,拂袖驱散了无孔不入的阴寒之气,林间这才恢复平静。“带我去冰火两仪眼。”

“阿云呀,求人办事,可不是这个语气。”

独孤博连云倾月的昵称都叫上了,嘴角勾起一丝笑,表面是以商量的口吻,语气却根本不容置疑,“再不济也得给本座点报酬吧?”

比如,解毒。

云倾月懂他的言外之意,啧了一声,不耐烦道:“这毒我都帮你解了多少年了?就算是个毒药罐子也该治好了。”

独孤博笑脸天衣无缝:“前些天本座不小心又被九节翡翠咬了一口。”

云倾月:“……差不多得了😅”

可冰火两仪眼是人家的,云倾月又不好明抢,只能忍气吞声,以帮独孤博解毒为条件,才换得他把自己带入冰火两仪眼。

要说云倾月最痛恨自己哪一点,路痴绝对排的上前几名。

独孤博这厮几十年前就爱调笑她,云倾月一路忍得一口银牙都快咬碎了,可在独孤博说到“你是不是真的不发育了”之后终是忍无可忍破了功,武魂附身一尾巴就往独孤博脸上抽:“老毒物你别欺人太甚!”

独孤博轻而易举单手圈住她触感细腻的尾巴尖,微不可查地摩挲几下,轻笑了笑:“阿云脾气还是这么差。”

云倾月倒抽一口气,竟然被这登徒子摸了尾巴她真的要气疯了:“松手!”

独孤博见她急了,识趣地放开她的尾巴,后悔没再多摸几下。谁承想下一刻云倾月就怒火冲天地攻了过来:“今天不好好教训你我就不姓云!”

独孤博边笑边躲,擅长的毒一点也不用,没几个来回就被云倾月制住,恶狠狠地摁在树干上。“是我太久没和你打让你产生错觉了?”

他看着恼羞成怒的云倾月就像看一只张牙舞爪的小猫,只觉得颇为有趣,刻意微微低头,二人双目相接,距离近得有些不正常。

云倾月刚才还在气头上,这会儿气消了一部分,反应过来当前状况,愣了一下。独孤博趁着她发怔迅速调转位置,把她抵在身前,轻浮地屈指挑起她的下颌:“阿云是被我帅呆了?”

真论起来年龄,独孤博比云倾月还要小上几岁,小时候属于被云倾月追着揍的那一批。因此云倾月怎么也没想到当年那个打不过就委委屈屈叫姐姐的小孩怎么就比她高出来半个头还能恬不知耻喊她阿云了。

见云倾月不答,独孤博神情一冷,手指当即用力几分:“你为何眼里从来都没有我,我究竟哪里不够好。”

云倾月回过神,一头雾水:“你又发哪门子的疯?都有孙女的人了怎么还跟个非主流青年似的。”

独孤博一怔,少顷慢慢放开她,垂下手苦笑道:“原来是因为雁雁么……”

云倾月更懵了:“?”

独孤博定定看着她:“你不喜欢雁雁?”

云倾月气笑了,反手把他推开。“独孤博你摸着良心说,我这些年是不是把雁雁当成自家孩子养!她的毒你把她带给我看的第一天我就全解完了,废了我整整一盆子血,她是我一手带大的!”

云倾月越想越气,自己都他妈快成专门给人带孩子的了,到头来人家还不领情。她扬起一只手,对着独孤博失魂落魄的脸,到底没能打下去,冷着脸准备离开。

“师父……”

少女怯生生的声音留住了云倾月的脚步,能听出其中蕴含的害怕,好像这次连爱她养她的师父也要离她而去,从此不复返。

她自小没有母亲,父亲也卧床不起,六岁那年觉醒独孤家传承的武魂碧磷蛇,爷爷便绝望地拥着她说雁雁你一定要活下去。后来爷爷带她去见了师父,师父很漂亮,却像雪一样冷淡,但看她的目光又很温暖柔和,告诉她师父会保你平安。

她相信了,师父也做到了。她从六岁到现在,蛇毒再也没有发作过,完全消失了。

在她心里师父是无所不能的。她知道师父是一个大宗门的副宗主,在宗门里也有徒弟,但师父依然会不吝地疼爱她。在她的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就是她的爷爷和师父。

可她刚才看到了师父发怒的模样,看到了她决绝无情的离开。

她不想让这种事发生。

“师父,你也要走了吗?”她不停地抹着泪,衣袂被泪水浸湿得沉沉的,可泪还是止不住。“师父,雁雁不想你走。”

云倾月深深地、深深地叹了口气,终折返回来,蹲下身轻声安慰道:“乖,师父不走,雁雁别哭。”

“真的吗?”独孤雁泪眼汪汪地抱住云倾月,“师父你答应雁雁,永远不要走。”

小孩要求略微显得无理,可云倾月还是毫不犹豫地答应她:“师父发誓,永远不会离开雁雁,直到雁雁长大。”

独孤雁眼都哭肿了,叫人心疼得紧,云倾月哄了半天才抽抽噎噎地跑回去睡觉。她本就气血不足,站起来后有片刻的头晕,没站稳踉跄了一步,后背落入一个结实的怀抱。

“……”云倾月想她今天叹气的次数快赶上过去半个月了,用力挣脱独孤博的臂弯,转头冷冷睨他:“这下你满意了?”

“阿云,”独孤博低低唤了她一声,“方才是我不对。我……逾矩了。”

“毒斗罗大人能认错,太阳都要从西边出来了。”云倾月跟她二哥学的惯会阴阳怪气,不耐地哼了一声,“手给我,给你看看脉。”

独孤博愣了愣:“干什么?”

云倾月气得恨不得踹给他一脚:“你不是又中毒了吗?合着你诓我呢?”

独孤博没料到她还惦记着这事,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为了不让云倾月看出他的窘迫只能含糊过去:“毒性不烈,不碍事。你不是要进冰火两仪眼吗?我陪你进去。”

云倾月也不知道信没信他的托辞,打量他一眼没好气地别过头:“我就要一株霓羽凤尾兰。要品质最好的。你给我取吧。”

独孤博直接应了声“好”,没等云倾月喊住他就迫不及待地遁走。

他走之后,云倾月神色怪异地望向森林深处,喃喃自语道:“这人绝对有点毛病。”

冰火两仪眼到底是独孤博的地盘,只用了半炷香的时间,他就捧着云倾月要的霓羽凤尾兰归来,在云倾月面前得意地邀功:“看,我从炽热阳泉的泉眼里捞出来的,全冰火两仪眼找不出比它更成熟的了。”

饶是云倾月再恼火,这会儿看到独孤博手里的霓羽凤尾兰也不禁感叹一句老毒物不愧是老毒物,她要品质最好的,他就真的找来了这棵品相极佳的成株。独孤博知她满意,左手大方递给她:“拿去吧。”霓羽凤尾兰属火,于他没有用处,云倾月想要送她就是。

云倾月拿出魂玉匣小心翼翼地把霓羽凤尾兰装进去,收回储物魂导器内,而后看似不经意地问了一句:“你右手怎么了?”

独孤博闻言讪讪地把右手往身后藏了藏:“小问题,并无大碍。”

云倾月冷笑:“是吗?”

按照独孤博以往的经验,这是她发怒要开始揍人的前兆。

独孤博无奈,只得顺着她伸出手。修长白皙的手指外表看着与平时无异,但云倾月才刚轻触他手心,一股霸道的热意就汹涌席卷她的指尖,烫的她一缩手,抬头盯着不知死活的某人:“这叫小问题?”

独孤博还委屈起来了:“这种小毒没问题的。”

云倾月捂脸,要被他气疯了:“独孤博我看你是真的欠揍!这是烈性阳毒!搞不好会废你魂力的!”

是的,一切都是云倾月的错。她不该图省事就使唤独孤博替她跑腿而忘了独孤博一和她在一起就会幼稚得像三岁小孩。三岁小孩怎么会知道进炽热阳泉前必须要先服用冰属性的仙草呢?

炽热阳泉的烈性阳毒不是闹着玩的,中毒者如果不在一个时辰内解毒魂力便会飞速倒退,最低退回1级,然后就会因为失去魂力的身体承受不住毒性而毒发身亡。

云倾月二话不说,手中凝聚冰刃划开另一只胳膊,强硬地把独孤博拽过来让血滴到他手上。她的血液甫一和独孤博的皮肤接触竟然响起了“滋啦滋啦”的沸腾声,接着他的手上升腾起朦胧白雾,随夜风飘飘散去,那是被蒸发的阳毒。

没一会儿,阳毒就全部分解了,独孤博滚烫的手也趋归正常,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他本人则是看呆了,傻傻问她:“你的血怎么什么毒都能解?”

云倾月翻了个白眼,随意地拿袖子擦去手臂上多余的血:“因为我生下来就是来克你的。”

独孤博没接话,莫名脸红,咳了咳移开目光道:“你……之后什么时候有时间,可以在这长住一阵子。雁雁皇斗学院放假了,她想让你陪她,咱们也好久没喝酒了……”

说到最后独孤博已然语无伦次,撂下一句“这次就不留你了”便匆匆离开,速度越来越快,步调越来越乱,几乎落荒而逃。

徒留云倾月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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