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你所想,感你所感,爱你所爱。
……
吴世勋“我只是在确认你死没有。”
我将胸口口袋中的荆棘发卡掏出,尽管它依旧散发着灼热,我也紧紧攥住它。
因为它,我找到了一切的突破口,让一切偏离正轨,不知祸福的那扇窗被我凿出小孔。
我坐在地上,头上的汗涔涔落下,正因心跳愈来愈猛烈,我竟萌生了嗜血的欲望。
我知道,有嗜血冲动的并不是我。
李马克“你们是在演情景剧吗?或许需要我这个观众为你们鼓掌吗?”
李马克一边逗弄肩膀上栖息的毒蝎,一边戏谑地嘲讽我们不合时宜的优柔寡断。
荆棘发卡在我的手中剧烈地抖动,似乎不满我的禁锢,又或许是看到猎物的兴奋,我将它顺其自然地别在发间。
朴慕星“吴世勋。”
吴世勋看着我缓缓起身,顺着我低垂的目光望去,在看到那把弓后,他了然般莞尔一笑。
朴慕星“谢谢你。”
吴世勋听后微微抬起下巴,看起来是对这一声“谢谢”十分受用。
吴世勋“感谢我的话就以后都为我做牛……”
我根本不在意吴世勋的回复,迅速捡起金道英给我的弓,从箭筒里抽出一支箭,架在吴世勋的肩膀上,正好弥补了我中毒还未恢复的虚弱。
吴世勋翻了个白眼:
吴世勋“我就知道。”
你没那么好心,没那么容易向别人低头。
朴慕星“借你肩膀一用。”
吴世勋故意抖了抖肩,但这无关痛痒,他没有拒绝的余地。
……
我眼眶泛红,心脏在肆意发泄我的不满,我无法再像个怨妇一样抱怨命运的不公,既然命运未曾给予过我一丝安宁,那我便报以我的反抗,翻天覆地的恨。
在箭离弦那一刻,荆棘发卡跟着我的心脏一同狂舞,一定要射中他的心脏……
当吴世勋握着那支箭时,我真希望我是看错了。
吴世勋,你不光有杀人的本事,背叛你也得心应手。
李马克“这算是救了我吗?神之子?”
神之子吗?这种伪善,嘴里没有过一句实话的人竟然会被称作神之子。
我轻嗤,吴世勋厉害,但他能抓住我所有的箭吗?
我二话不说将箭筒里仅剩的四支箭都放在弓弦上。我箭无虚发,但是箭长不长眼不是我说了算,手下败将没有求饶的权利。
吴世勋想挡在李马克身前,但是事实证明他是多此一举了——一只白虎结实地替他挨了所有的箭,吴世勋也因为较好的搏斗身手与敏捷躲过了我的箭。
我根本没有想在这个时候与吴世勋为敌。
吴世勋“朴慕星,不能杀他!”
吴世勋竟真的在这一刻站在我的对立面,还在替这个差点让我第二次死亡的李马克面前。
明明这是我第一次从吴世勋的眼神里看出了真挚,他的真挚是为了救李马克,而我自始至终都是与他的欲望目标毫不相干的普通人类。
李马克“弱肉强食,吴世勋,你未免太不小心了,这么袒护我,我真的要忘记自己是来干嘛的了。”
李马克站在吴世勋身后,故作感动地说了一些看似发自肺腑的废话。
吴世勋刚想转头,那只白虎就抖掉身上一些未伤及皮肉的箭矢,发了疯般长着血盆大口朝我扑来。
我大概丈量了一下,它这么扑过来正好够咬掉我的头……
空气忽地静谧。
白虎瞬间破碎成一大片血雾,我被笼罩在这压迫感的红色中。
刚刚……是被空气挤爆了吗?
血雾幽幽散开,我不由得瞪大了双眼。
吴世勋掐着李马克的脖子,一改往日的理性,风度翩翩的模样。我转而在他眼里窥出一丝阴冷的杀意。
吴世勋“我也没允许你能动她。”
李马克“你……你……咳咳咳。”
我丢下弓,有些急切地想奔向吴世勋。
他好傻,完全不会瞻前顾后,明明一只比刚才的白虎还大上几倍的棕熊正露着他的獠牙在他身后蠢蠢欲动。
李马克被掐的呼吸困难,吴世勋也青筋暴起,他看着比李马克还难受万分,看着似乎感同身受了……
感同身受!我曾经诅咒过他,诅咒他:
朴慕星“我希望你每一次杀人时都能感同身受。”
他一定知道的,他一定知道这件事,他分明痛苦万分,可是……他还心甘情愿地想承受这份痛苦为我打抱不平。
不对,朴慕星,你什么时候冷静到可以分心想这些了,一定要杀掉那只棕熊。
它明显是冲吴世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