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 悠游人间（二）

“没说啊……”果然，癸是她心中的一个死结，因为他，我和程悦现在也变成了一个相当尴尬的关系。我叹了口气，又端起卡布奇诺喝了一口，嘴里原本属于苹果派的甜味被冲淡，顿时只剩下微微的苦味。

“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我也很难说，不过，告诉你也无妨。除了我以外，还有一个人也和她一起长大，那个人的名字，叫做癸。”

这个故事有些长，其中并没有什么仙界隐秘，只是一个求而不得的略带遗憾的故事。

“之后，壬女离开了仙界，后来在冥界遇到了霜染，至于这段故事，我并不了解，但我觉得霜染其实就是……”说到这里，我忽然想起冥族由来的说法，对霜染的来历忽然有了一丝猜测。

“就是什么？”宁世微问，她不知道霜染是冥族，自然也无法猜测霜染的另一重身份是什么。

我话音一转，问她：“你觉得程悦现在还寂寞吗？”

“寂寞？”宁世微顿时露出一种“寂寞是什么”的表情，然后又眉头一皱陷入思考，“我觉得，她并不会寂寞，毕竟她有我，还有……那么多的学术报告要写。”

忙起来了么……这样确实很难再去回忆以前的种种，那些让她后悔，让我不得不远离她的事。

“我可以问您最后一个问题吗？”宁世微看着我吃下第二块苹果派的时候问我，“您是否喜欢过壬女呢？”

根本就没有给我留下拒绝回答问题的空间啊……这孩子，可真是敏锐。

我笑了笑，只是说：“太晚了啊。”

太晚了……不是问这个问题的人问得太晚了，而是当我意识到自己喜欢过壬女的时候，她的身边并不空空荡荡，她也并不寂寞，而那个太寂寞的人是我。但这一切都过去了，现在的我嘛……

“长泷！”面前的玻璃被敲了敲，即使我在里面听不见，外面的人也依旧开心地喊着我的名字，“跑了三个卖场，我终于买到了你最喜欢的跑车！”

“失陪了。”我站了起来，对宁世微伸出手，“很愉快的交谈，希望能给你带来灵感。”

“哎？”宁世微很意外。

“我知道哦，”我指了指我的眼睛，又瞟了一眼她的手机，“你的小心思可瞒不过我的眼睛。”我知道她在录音，不过是为了创造她的一本新小说而已，只不过我所说的故事，大概也带不了她多少灵感吧。

五年后，我再次来到了人界。

我很少涉足人世，上次这么频繁来到人间，还是在仙妖大战期间。不过，现在的人间只有些小打小闹，偶尔来一来，让人感觉会安心许多。

妖界走私案和冥界盗窃案都已经告一段落，不过盗窃案中被盗走的东西和我有一点关联，所以我也来到了人界，旁观这件事的结局。

我在宁世微的出租屋借住，她将电视剧打开，当做背景音一样放着一部晚间连续剧。我看了一眼，电视剧的名字起得大气又不难懂，叫做《绝世芳华》。

哦，是她的小说改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