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起来,太阳在晨雾里露出半边脸,晃着你的眼睛难受。
然后视野里冒出来一绿一蓝的身影,你依晞认出来那是秦桧左右的聋哑待女。她们把你拽出起来,笑着往你身上穿了红色的新袍子。
你还蒙着呢,怎么就换了衣服。
还没和她们说什么呢,就被她们拉着出了院子,到了府门口。那大门口多了辆马车,何立在一旁的木椅子上扇风。
蓝玉对何立比划了几下手语,何立点头,上下打量了你。淡淡一笑。
“不错,穿着合身吗”
“啊?确实合身。”
“身子呢。”
“也好了,有精神多了,谢过大人。”
你没完全醒,就站在门前。你知道这是要下汀南捉拿张并了,不过,这也太快了吧。
“不错,上车吧。”何立扶着椅子坐起,但蓝玉又在一旁打起了手语。你见何立一皱眉,问蓝玉道:
“宰相要见秋姑娘?“
何立用手语比划给蓝玉。
蓝玉点头。
你也又愣了,宰相要见你?你看向何立,见他点点头,任你又被蓝玉拉着去了。
搜了身后就上了宰相的院子。秦桧还是坐在垂纱之后,扇着他那把扇子,不时咳上两声。他那圣上赠的乌鸦在笼子里扑扇着翅膀,红色眼睛锁定着你。
绿珠对秦桧又比划了几下,秦桧点点头。
你毕恭毕敬的对秦桧弯下了腰,其实心里是万般之怨恨。若不是他的“莫须有”罪名,金人就不会猖狂,岳元帅会得到圣上的恩典,会继续带着你们征战沙场。若不是他,这南宋会变大变强,自己的兄弟们会不也不会无缘死在他刀下。若是有一把刀,你会将他一刀砍死,尸首分家。但此时,只好把所有怨与恨深深的埋在心底,不可留一丝破绽。
“你名叫秋雪?”秦桧的声音沙哑无力。
“是的大人。”
“知道我为什么将你安在何立身边吗?”
“小的不知”。
这个病秧子又咳了好几声,又拿他那把扇子扇了又扇,仿佛在卖关子。你硬只好硬猜。
“大人的意思是,我去铺佐何大人,帮一料理起居。”
那秦桧听了,又咳嗽一声,摇摇扇子:”人心叵测,何立身边的左右上都是得力干将,为何又安插个你去?即日起,你便监查何立一言一行,若什么谋反之色便报之于我。”秦桧又咳咳的咳起来。
何立应当是跟着秦桧好九年了,这点信任都没有?你瞧了眼秦桧,这个病秧子是文官,心眼多还多疑。和何立是天作之合,死在他俩手里的人一个接着一个。无一幸免。你看他越看越不顺,只得帮着何立说句话:
“何大人是文官,对宰相是一腔赤诚....”
“按我说的做就好,若报的有假,你和你的主子活不了一个。”
秦桧不耐烦的摆摆手,:此次行程我会派蓝玉随时跟着,若有重要信息要带上她,你们的一举一动,她回来都会告诉我。”
秦桧说着,对蓝玉比划了几下手语,蓝玉点头。拉着你出了宰相的院子,去了府门口。何立见你们来了没吱声,只向你挥手。你和蓝玉上了他的马车。
车上早已坐了两人,一人是张大,一人是孙均。
那张大见了你,笑嘻嘻的抬手打招呼,被孙均一手打了下去之后再也没吱过声。
一车上坐了五个人,你屁股还没挨到木板,那车车摇晃着前去了。
“此行,我们奉宰相之令刺杀逆国之贼岳飞的亲兵在逃犯张并及其供府内消息的同党。他们一行据我们已知都在江南,此行,必除祸害。”
何立一边说,一边用手语翻译给蓝玉。
蓝玉频频点头。
“张并上有一母,下有一女。江南一带有府上的密探,此行宰相,会持续为我们提供消息。我们先捉其小女再捉其人,此行定要保密不得多与外人提起。”何立说完,便沒了下文。
马车的前行着。过了好一会都没人说话。
孙均板了个脸,挤着一旁的张大,张大打着瞌睡,头撞在了木板上。何立在你身边扇扇子,另一边的蓝玉饶有兴趣的把玩着手上的串珠。
“武义淳大人不来吗?”张大被撞击木板的疼痛弄醒,低声问孙均,但你们都听到了。
”管少点事!”孙均不耐烦稍转过头去。
“孙统领,待人不要这么粗鲁嘛。”
何立抬起眠眸。看向张大:“武大人留下看管宰相府。”
张大语塞,一时不知说点什么,何立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架势,望向窗外。你也不知道干什么,盯着地板硬发呆。并竟这一车主子待仆的都有,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过了一会,车子停下了。
你扶着何立下了马车。面前是一条望不到头的江流。江上停着两架小船,但那两个船只有一个船上有船夫。
张大喘气吁吁的从车上拽下两个大箱子,孙均拍了他一下:“你,蓝玉,秋雪,坐那艘船去,你掌舵。”
张大见何立上了另一艘船,把箱子一放:“三舅,我这”
“哪他M的来这么多废话,快上。若是你的船不如我们的船快,有你好看的。”孙均拎着一个箱子,随着盔甲间的撞声,向另一个船走去了。
蓝玉摊摊手,对张大打了一下手语。张大笑了笑给他比划了回去。
“我你懂手语?”你惊奇道。“当然,蓝玉说咱们一人掌一会舵,上了船教你。”张大向船走去,拎着个大箱子,蓝玉也拉着你的手上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