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是蓝玉掌舵,张大趁机跑到船舱里。一边给你讲手语,一边商讨张并之事。
“张并进府换人之事,你们提前谋划好了?”
“临时的,江南那边又死了几个亲兵,他娘子也死在密探手里,金人通宰相的线索也险些断了,张并人交给了他后厨里的徒弟,下江南把线索保住了。”
“那人把张并给的信息写在秘匣里,藏在咽喉中。当时何立为了套话我骗那人我是他的娘子。那人便以为我是何立人的了,将秘匣吐在我手里。”
张大听见何立一事,哈哈一笑:“歪打正着啊,那徒弟也是愚钝。可他又不与宰相之变有关系,为何要凭空提供消息呢?”
“为了钱?或是被”莫须有“的罪名蒙蔽了双眼罢?”那还会有什么呢?
除了欲望或”家国大义”又有谁会把身边的人托付自己的消息随便交于朝廷之人。
“去了江南,张并必死,我们要保他的女儿和老母,至于同党,都看造化。”
张大叹了口气,低下头。
“若只有咱俩,怕是连他的小女都保不住了。而他妻子也早因为是岳飞亲兵而被杀,何立都说要先捉其女了,这次,难说。”
你一声没吱,也不知说什么。这张大你当年在兵营里是不熟悉的,或是他的什么帮手的,都不认识。你认识的兄弟和姐妹,要么死在秦桧局里,折磨死在青楼里。因被追杀上了白绫自杀而死。你也不想再有更多的人死了,但却又迫不得已。
悲叹之际,蓝玉扶着腰拍了拍你。“啊..”地一边比划着,一边试图发声。不过这此你看懂了。
“你该去尝划船了,桨在船头”。(手语).
你点点头,也给她比了回去
“我学会手语了”(手语)
蓝玉点头。你坐起来,走到船头,拿起船浆划着水面,泛起了波纹。
两岸是高山耸的群山,两崖上立着青松。清风吹过,使人不得不赞叹这雄奇。但青山不老,人却转世轮回,自相残杀,不知觉的活在别人的局里。
身后传来雄壮而又浑厚的歌声。是何立和孙均的船支。那船夫在船头意气风发的吼着山歌,游荡在山谷间,回旋在岩石里。
那船不过一边会就超过了你们的。你见何立侧身倚在船尾看书,好不悠闲。
风吹动他的帽带,拂着他的青袍,在群山和阳光的映称下他显得更加有那文人之范。这天底下谁不会对他动了芳心呢?你就这么看着他与翠绿的群山相映着,像叶似的拂过少女萌动的春心。
但是不能这样,家国大义大于儿女情长,你硬生生将自己从何立的身姿中拽了回来。
你见孙均被何立叫了出来,他对孙均交待了几句。
随后响起了孙均沙哑而粗壮的吼声:“秋姑娘,张大那个杀千刀的呢?”
你装弯腰向船舱里一看,张大睡的正熟,不时响起呼噜声。至于蓝玉,也睡的安详,并竟听不见罢了。
“船里歇着呢,睡着正香。”你一边摇着桨,一边大声喊。孙均翻了个白眼:“让那挨千刀的划桨,惯着他了。”你看向倚着船尾看书的何立的背影,国立回头,点了点头。
原来是他的意思。
你弯腰进了船舱,推了推张大。张大睡得跟个猪似的,你只好踹了他一脚。张大垂死病中坐起,迷茫地看着你。
”你三舅叫你划船。”你对他摊手以表同情。
张大的心情全部写在脸上,骂骂咧咧的去船头拿木桨。那船又动了起来。
临近傍晚,天空染上了绯红。那江的尽头燃起星星点点的灯火,张大托着疲惫的双手与身体,用肩膀怼了怼你。
“到了到了,醒醒。”你在推搡下睁开了双眼,才想起自己睡了一路。见你神志不清的,蓝玉好心将你扶起,拉上了岸。
你回头,却不见何立和孙均的身影。刚准备问张大,便听这哥们悠悠道:“孙统领和何大人在后头,我划的比那船夫都快。我三舅的刀下就差我一个闲人没死,划快点保命。”
你哈哈两声以表同情。蓝玉倒是很感兴趣的张望。再向前看去,是水墨画般的江南风光。中间依旧是一条小河。两岸是石道和楼阁。夜晚傍临时,灯笼都飘在屋檐之下,明晃晃的火光映在水里,当水泛起波纹,就好似神明放的烟花。室空气里弥漫着水雾,是江南衣袖间的白纱。
你一直梦想着活在江南,安安静静地生与死,爱一个人,不参与这乱世之争,局中之战。
身后响起久违的专属孙均的脚步声。张大卑微的从孙均手上拎上另一个箱子,一手一个,欲哭无泪四个字全写在脸上。
你跟在何立身后,又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茶香,觉的心都安定了下来。
那船夫弯着腰来讨要小费,刚准备张口脖子上却多了一道血口子。然后你看到孙均的刀放回了腰间。走过去,把船夫倒下的尸体一脚踢进江里。
张大不解:“三舅...”
“我与何大人的谈话他都听到了,不易留活口。”孙均上下打量了一下张大,“什么胆子,砍个人就变个狗模样。”
张大笑道:“我这是被三舅的英姿帅的说不出话来。”
孙均敝他一眼,带头走进了江南城。
你们一行五人被安排在一家客栈里。那店家看见何立衣着不凡,又看了令牌。立马变了一幅嘴脸,这张大递去的银子都没收一个,直接安排了一个大间,有两个隔间。
“姑娘们睡右边,我们睡左边。早些休息,明日等密探的消息。”何立拿着扇子指向右边那间,你点头,拉着蓝玉进去了。
蓝玉一幅得到释放的样子。
坐在榻上,开心的打手语
蓝玉:很久没有出来玩了,每日待在宰相身边很累。(手语)
你一看她这样子,与她用手我语闲聊了几句。发现蓝玉也没那么成熟,倒是一股子的孩气稚气,你和她合得来,这路途也有个伴了。
但蓝玉没一会就睡熟了,随着呼吸声。
为那何立端了盆洗脸水。你盯着身上新的红袍自己看了好一会,又摸摸那面料。
不禁抬头问何立
“何大人。”
“嗯?”
“这袍子是您给我的?”
“怎么了?不合身吗?”
“没有,我没穿过这样柔软的面料,想必...价值不菲。”
何立拿过帕子一擦脸,所你这么一说,一挥袖子:“无碍,你进底时的那身太旧罢。蓝玉绿珠身上的料子与你的一样,宰相府嘛,总要有排面。”
“谢过大人。”
何立打量着你,眼珠下上看着。最后满意一笑,一挥扇子:“不错,这红色很合你。”你一听,脸颊又烧了起来,本能的快步去端木木盆。却不经意间又与他对视。
他每次带给你的感觉都不同。身在江南,他那文人之采更加突显。这棕色木窗棂前的一抹绿。不显眼,反尔而更加诱人。何立总是一幅撩人的样子,随意而不失风度更不失文人骨范。你总是迷失在他的绿中,但却又要将自己的春心按耐往。
你端着木盆走了出去,仿佛是落荒而逃。
像一个自相矛盾的愚人,在家国和春心间无谓争扎着。明明睁着眼看他算计死那么多人,但却还是如此迷恋着他。
怎会这样呢
你叹了口长气,还是去屋里躺着了。但心事重重,却怎也闲不上眼睛。直到次日,天都亮堂了,才有了困意,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