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庸话没说完，旁边就传来几个声音。
“还钱啊，操.你妈的，还钱。”
“没钱还敢来赌，你他妈是活腻了吧，傻.逼。”
没多久，电话从那边挂了。
季侃侃感到一阵烦躁，却又无可奈何。
天黑之前，她是回不去了。
她再次打了个电话给季谈，等了很久，直到电话自动挂断了，季谈也没接。
她突然就感到一阵悲哀，一股深深的无力感窜上心头。
可她不能撒手不管。
她不是圣母，更没闲到成天要管他们这一大摊子破事儿。
可是一个是她亲爹，一个是她亲弟弟。
她不管他们，就没人管他们了。
她是身正不怕影子斜，可她要是真的置身事外，她怕自己会一辈子带着负罪感。
也许她努努力，可以解决很多事呢。
她多解决点事儿，他们就能少挨一顿揍。
季侃侃昏昏沉沉的在车上睡了过去。
直到司机叫了她一声，她才醒过来。
下了车，她看了眼手机。
九点了。
她快步走回了家。
打开门，里面一片狼藉，季庸瘫坐在地上。
他脸上的淤青很明显，半边脸都肿了。
见她来了，他也只是略抬了下眼皮。
季侃侃蹲下身，看着他肿得老高的脸，问道：“爸，那群人呢？”
季庸颓丧地说道：“走了。”
季侃侃加重了呼吸，季庸继续说道：“他们明天还会来。”
她不知道该做什么，看着家里的一片狼藉，一时不知道该心疼还是该埋怨。
她安抚了一下季庸。
九点半。
季侃侃再次来到酒吧。
张老板看到她，说道：“侃侃，又来兼职？”
她点点头，这次却再也说不出说笑的话。
“张老板，安排安排吧，我很缺钱。”
张老板点了下头，说道：“行。”
今天喝酒的人不算多，所以陪酒是不可能了。
张老板让她到台上唱歌。
季侃侃没在酒吧唱过歌，因此没什么名气，人家开的价也很低。
一首也就十块左右。
季侃侃接连唱了四五首，她唱歌很好听，声音带点成熟的感觉。
渐渐地，这边的人多了起来。
客人们纷纷开始点歌。
什么样的歌都有。
老土的情歌，流行的网络歌曲，高亢的，低沉的，欢快的，悲伤的，各种各样。
季侃侃唱了很多首。
每次她觉得自己嗓子太疼了，想要下台的时候，底下的人都会继续往台上扔钱，要求她继续唱。
季侃侃看了眼扔上台的钞票，咬了咬牙继续唱。
最后唱到声音彻底沙哑，连说话都困难了，才下了台。
等到人都散尽时，季侃侃一个人蹲在台上，一张一张地捡起地上的钞票。
她扎了个高马尾，一张鹅蛋脸，不算太出众，但还算标致。
月牙似的眉毛淡淡的，一双眼睛不算大也不算小，睫毛弯弯的，那双漆黑的眼低垂着，看不清里面的情绪。
鼻梁不算高，但还蛮有弧度的，显得整个人都有种弱不禁风的感觉。
难怪白晚总是说看到她就升起一种保护欲。
嘴唇没什么血色，小说里写的什么嫣红的嘴唇是什么样她也不知道，只知道她的嘴唇颜色一直很淡，显得有些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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