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他的神明（已改）

“你分明知晓。”

钟离白日请了一整天的假，分毫不差的梳理了所有的事情，他尝试着将他梳理的那些纸张带入提瓦特，很显然他失败了。

摩拉克斯悠悠的坐在院子里的石椅上，闻言遥遥向他敬茶，示意他坐在对面的椅子上，姿态矜持优雅，声音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猜测罢了”

钟离顺着他的动作落座，他已然在提瓦特存有实体——虽然并不稳定。

他今日未曾束发，墨似的发丝随着他落座的动作掉落在地上，铺在春初方才冒出头的草叶幼芽上。

提瓦特又到了春季。

花瓣扑簌簌落了满地，又被风携着满院子的乱飞，钟离神色如常的拂去被吹到肩上的花瓣：“你养这树实在麻烦了些。”

摩拉克斯随手倒掉落了花瓣的茶水，为自己再沏了一杯，感慨似的叹息：“这树可有些年头了。”

“看得出来。”瞥了眼枝繁叶茂的古树，钟离调侃：“你倒不像是会养树的。”

“我也不清楚，只是觉着不能挖了这树，明明自己确凿是不会有这种兴致的。”

茶水倒影着花叶的影子，摩拉克斯嘴角噙着笑，慢悠悠的答话。

钟离确实从他眼底窥到了几分茫然，笑：“岩君总是那样奇怪。”

摩拉克斯抬眸：“此话怎讲？”

再追问去，却是不答，于是话题揭过，钟离接过他递过来的茶盏，抿了一口，赞叹：“岩君品味极好。”

岩君含笑敛眉，应下：“谬赞。”

晚霞很美，云层翻卷夕日红颜，暖色的夕暮映衬了大半个天际，映的摩拉克斯整个人也泛起了暖色的光，荧荧的描摹出一道道暖色的轮廓。

垂眸放下茶盏，微微摩挲着指尖，他忽的道：“岩君信得过我吗？”

凭心而论，他不该这样问，他对于璃月来说宛如一个定时炸弹，他白日也思索过，摩拉克斯自然是信不得他的。

可倘若摩拉克斯当真是另一个钟离，他自己都信不过自己，未免太可笑悲催了些。

他会死的。

两个时空的交互，两个位面的穿梭，这是人类从没有侦破的方向，一切都太荒唐了，也太危险了。

在死亡面前，再如何沉稳的心都会裂开一道口子，那赤裸裸的、人类最原始的求生欲与人的真心便在里面，稍微戳一戳裂口便如喷泉一般源源不断摩肩接踵的挤出。

被欺骗后极度复杂的情感在心头散去，钟离白日想了许多，无论是极度不理智的情况下，或是情绪稳定神思清明的情况下。

人类诞生窥探至今而未曾成功的事情，他并没有阿贝多能够有把他救出来的信心。倘若那位天才教授研究出一丁点东西，那无疑是人类进程上一块珍重的里程碑，而在钟离有生之年研究出时空穿越，钟离觉着有些天方夜谭。

于是在情绪稳定之后，他开始思考摩拉克斯能否救他，科学若是不能救人，那么相信玄学又何妨？

他在赌。

他坠入了一个没有人能拯救他的深渊。

他在赌神明能否救他。

他的神明。

他唯一的神明，另一个自己。

这个赌博无疑是疯狂的，或许谁人在生死面前都做不到平静。生老病死他无可辩驳，可他不能接受自己死在异国他乡，更遑论另一个玄学荒诞的世界。

空气里静默了许久，久到钟离几乎能听到自己浅薄的呼吸声，感受到自己那颗半坠入深渊的心脏顽强挣扎的跳动。

半晌，他听到摩拉克斯的笑声。

神明直视着他的眼睛，琥珀色的眸子深处带着一抹神圣昳丽的鎏金，菱状瞳仁一瞬不瞬，神明笑声轻而浅，却不说话。

钟离看着这张和自己一般无二的脸，并不催促他的答复，只是嘴角也噙着一抹恰到好处的笑。

满树繁春若雨落，正巧一片花瓣从眼前飘落，遮了钟离的视线，下一瞬，花瓣落下，岩君站起了身子，隔着石桌俯身凑近他。

这将是窥探天理的一次赌博。

被主人不小心遗落的眼镜就这样被另一个主人亲手交还回去，摩拉克斯替他扶正眼镜，笑声很低。

“我何时不信你？”

神明如是说。

——话外音——

定个小目标，一周改完这本所有！

最近实在是太懒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