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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医师将军

石眠也努力让自己忽略那些奇怪的味道,跟在后面给钰淮溪打下手,两人忙活到晚上,治完最后一位伤员后,钰淮溪叮嘱了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项,后走出了军帐。

钰淮溪站在军帐外,从袖中拿出方帕,拭去鬓角的汗水,又叠好收回,石眠也是胡乱的擦了一下,看着钰淮溪,钰淮溪抬头看着已经乌黑的天空,想,林唁安应该已经议完事了吧。

西北的风刮的比江南的大,也更加寒冷,大风刮过军营,落在所有人身上,钰淮溪的斗笠与衣服都被吹的凌乱,混做一团,有些肮脏的白帘和青丝紧贴在脸上,钰淮溪却没理会,石眠紧凑着脸,忍不住用手挡了挡风,说:“主子,咱回去吧!”

钰淮溪微微点了点头,与石眠一起回去找林唁安,钰淮溪从进入第一顶帐中,便有所疑惑,无意见听到受了刀伤的人的话,便更加觉得奇怪,为何自己医了大半个营子的伤人,却只见了两位医师,银两不够?那是不可能的,朝廷每月都会派至少一位医师到军中,人脉应该很丰富才对。

军中的银两与军粮每月都不曾断过,所以是为何呢,钰淮溪想不明白,钰淮溪又走到了白天刚进来的那地方,正好碰上林唁安同一群人从帐中出来。

停下了脚步,林唁安也看见了他两人四目相对,林唁安征在原地,钰淮溪原本洁白无瑕的衣服,已经变成了下摆沾满泥土,手臂上也有还有一道长长血渍,白帘也变得不像之前那般整洁,此刻的钰淮溪好像变了一个人,不在是那个静洁,高傲清冷的医师,就好像成了落难的仆役,做着最肮脏的活,与之前的他格格不入。

林唁安不知为何,胸口有些难受,眼睛一直停留在他身上,林唁安又想起前一晚上钰淮溪的脸。

副将们看着林唁安不走了,其中一个很有威严的人,有些不解的顺着林唁安的视线看去,只看见狼狈不堪的普通医师,他有些沉重的声音开口:“将军那是何人。”

林唁安移开视线,答到:“那位是我从竹洲带回的医师,名唤钰淮溪。”

钰淮溪走到林唁安跟前,冲他们拱了拱手,说:“晚辈见过各位将军。”

老将们看着钰淮溪,忍不住七嘴八舌的小声讨论起来:“这来的正是时候啊。”

“就是,将军招的这人太及时了!”

“但是他为什么带着斗笠啊。”

“啧,这你就俗了吧,有本事的人这么会轻易人别人见自己的脸呢!”

“是是是!我考虑不周。”

钰淮溪看着他们嘀嘀咕咕的,竟有几分好笑,林唁安晲眼看着钰淮溪,为他介绍:“这位是刘海鹰是军中的参谋,还有这是秦山副帅,顾钏明左卫,齐盛平右将。”

钰淮溪再次礼貌的冲他们点了点头,这时方才那位有威严的人刘海鹰,说:“那时辰不早了,将军奔波劳累,早日歇息吧我们就不多打扰了。”

其余人纷纷附和,林唁安也送了他们几步,然后又走回钰淮溪身边,看着他身上的泥问道:“这些怎么弄的。”

钰淮溪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后抬头说:“方才去转了转,进了一顶满是伤员的帐中,便顺道给他们看伤,有几个不听唤石眠把他制服了,在给他包扎时了蹭了点血。”

林唁安不说话,暗沉的眼眸一直盯着那块血渍,像是在思考什么,风吹的又大了一些,钰淮溪想起刚才的疑惑,便问道:“方才有人说这里不是大营,是专门为伤员建的一处营地,是何意义。”

林唁安转头看向不远处燃烧的篝火,说:“既然已经失去了上战场的能力,自然要保他们周全。”

“那为何这里只有一位医师,且我也看见了有一些四肢健全的人。”钰淮溪觉得有些凉抱着手臂,声音有些哑。

林唁安目光又重新回到钰淮溪身上,说:“先前的医师但是在前线治伤,但此次柔然进攻突然,医师又是手无缚鸡之力之人,难免丢了性命,留下的也只有一个,那些四肢健全的人是为了保护他们。”

钰淮溪回应似的点头,石眠站在钰淮溪旁边听着,突然感觉到什么微微侧头,眼眸落在帐篷后的一个残影上,石眠的心沉了沉,眼神中满是警惕与杀意,身上散发出冰冷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钰淮溪没察觉到,继续和林唁安交谈:“时辰不早了,将军不知我们的住所在何处。”

林唁安玩味一笑,微微挑眉,饶有兴趣的看着钰淮溪,不明意义的说:“我们的住所?医师这是要和本将军一起休息吗。”

“将军这是在邀请我吗?”钰淮溪不紧不慢的看着他说:“那可真不凑巧,在下对男色提不起半分兴趣。”

林唁安笑着的嘴角突然抽搐了一下,觉得这话很熟悉,想了好久才想起来这是自己之前对他说的,林唁安勾了勾唇,眼神陡然变得邪魅,说:“医师为了讽刺我,这话记了挺久的吧,没想到医师还是个爱记账的人呢。”

“记钱的帐谁不能忘,记仇的……更是记在心里头。”,钰淮溪觉得头有些晕,扶了扶脑袋,林唁安看在眼里,沉着的眸色看不出是什么心情,林唁安转身向南边的帐篷走去,还不忘道:“跟上,带你去你的床上躺着。”

钰淮溪总觉得这话有些怪异,但腿也有些隐隐作痛,他不在细想跟了上去,石眠收回思绪,扫了钰淮溪一眼,看出他的病又范了,石眠小跑跟上钰淮溪,从怀中拿出一瓶小巧的药瓶递给钰淮溪,钰淮溪垂眼看了一眼接过,拔去塞子,倒了两粒在掌心中,仰头把手里的药往嘴里扔,然后自然的把药收入自己的囊中。

林唁安在前面走着,不知道后面发生的事 也不知道钰淮溪也身患旧疾,他们走了好一会,林唁安将他们带到一个偏僻的地方,里大营有些距离,林唁安指着一顶很大的白色帐篷道:“这就是你日后休息的地方,你是医师不用上战场,索性就在这医治伤员吧。”

钰淮溪看了地形,营地最边缘……容易逃跑,但也会有士兵过来巡查,钰淮溪道了谢,等林唁安自行离开,但静等着一会林唁安却没有丝毫要走的意思,反而继续道:“明日我要上阵杀敌,进几日的伤员可能会增加很多,医师只有你与钟祥前辈,所以辛苦你了。”

钰淮溪嗤笑,凝视着林唁安,略带嘲讽的说:“将军言重了,这本就是我的职责,我只是在做自己份内的事罢了。”

林唁安心里有些发苦,转身准备离开,钰淮溪叫住了他,林唁安有些欣喜,钰淮溪将石眠手中的箱子拿过,递给林唁安说:“这是为将军制的药,药丸比较方便,将军切不可断药。”

林唁安接过,很开心看着怀里的药,心里五味杂陈,最后只能道谢离去,钰淮溪目送他离去,宽阔的背影消失在了转角,钰淮溪站了一会转身进了帐篷,里面很干净,两张供一个人睡的小床,与一个桌子几个椅子,还有一个翠绿的风屏。

钰淮溪低头看了自己的衣服,想洗澡,钰淮溪转身想叫人备热水,却想起现在不是自己府中,又忍住了,这时几个男人提着热水闯了进来,走到风屏后将手里提着的热水倒进浴桶中,然后又退了出去其中一人停下,躬着身说:“医师,将军命我们为您备好热水沐浴。”

钰淮溪温声道谢,走到风屏后看着热气腾腾的水,有些出神,最后摘下斗笠,褪去衣服陷了进去,石眠跟着那群人退了出来,守在外面。

石眠张望了一会,没发现刚才偷听钰淮溪讲话的人,心里有些不安。

林唁安也回到帐中,洗好了澡,髦衣松松垮垮的披在身上有些半吊子的样子,广清也从竹洲赶了回来,立刻来林唁安这报备:“将军,竹洲的院子我已经让人守好了,不会有人发现。”

林唁安站在桌边,看着那箱子若有若无的应了一声,广清又拿出一个鸟笼,笼子里关的正是那翠绿色的雀,往前递了递,试探问:“将军这鸟跟你亲,要不放你这吧?我也不会照顾这种小玩意。”

小雀一见到林唁安就兴奋的一直拍打着翅膀,鸣叫着渴望引起林唁安的注意,林唁安伸出手抚在箱子上,淡淡的瞟了一眼,想随便打发了,突然又想到什么,手一顿,正视那只雀说:“送去给医师养。”

广清愣了一下,又马上应到:“是。”

出了帐,广清有些不明白的挠了挠头满是疑惑,广清摇了摇头,给钰淮溪送去,突然脚步一顿,自己不知道钰淮溪住哪个帐子!

他转身想回去问林唁安,但又不敢,想随便拉个人问问,突然他看见了一个稍稍有些熟悉的身影,广清眯起眼去看,想:要是没记错的话那人好像是医师的护卫。

广清看清楚了,真的是石眠!他提了提手中的笼子,朝石眠走去,钰淮溪沐浴后,石眠有些无聊,便出来散散步,也看见了广清,石眠心一空,以为是来找自己麻烦的。

广清走到石眠面前,将手中的笼子往前递,语气不好的说:“喏,我家将军赏你家主子的,带回去给他吧。”

石眠嗤笑,不屑一顾,广清见他不理便将笼子塞进石眠怀中,石眠不接,笼子掉在地上发出与地面碰撞的声音,广清有些恼火,瞪着石眠说:“我家将军的东西你敢不接!”

石眠没说话,将他打量一番,说:“脾气烂成这样居然能成将军的护卫,既然这是你家将军的东西那就拿回去!别碍了我家主子的眼。”

广清握紧拳头,瞪大眼看着他想在说点回骂他,但脑中闪过林唁安的话,要应下医师所以要求,出行你要亲自接送,把这送给医师。

广清愣住,他又努力回想林唁安说的每一句话,片刻后他被自己萌生出的想法吓了一跳!将军被钰淮溪抓住了把柄!

广清陷入了自己无限的幻想中,最后吓出一身冷汗,他颤颤巍巍的捡起鸟笼,态度陡然变得恭敬问石眠:“敢问医师的住所,我亲自送往。”

广清的态度突然变好,反而让石眠有些不适,石眠搓了搓手臂,别扭着脸一副嫌弃的模样道:“给我,谁知道你会不会趁机害我家主子呢。”

石眠一把夺过鸟笼,匆匆离去,广清看着石眠的背影有些不满的嘟囔:“要不是将军看重他,这种人早死一千次了,一个普通医师还要护卫!太矫情了。”

广清小声的吐槽着石眠回了自己的帐中,钰淮溪坐在凳子上,漫不经心的看着医书,石眠见帐中还有烛火,便直接进去,钰淮溪没理会,石眠将手中的鸟笼放在桌子上,说:“将军差人送来的,主子要养吗,还是扔了。”

钰淮溪放下医书,转头看见是之前那只鸟,只觉得稀奇,小雀见到钰淮溪就不动了,缩着翅膀躲在角落瑟瑟发抖,似乎很恐惧钰淮溪,钰淮溪看着那翠绿的眼睛,很好看,讨人欢心,看着心静,钰淮溪伸手去都弄他,小雀便会更加害怕的闪躲,可怜极了。

钰淮溪看出他不喜欢甚至害怕自己,没了兴趣,问石眠:“他有名字吗?”

石眠摇摇头,“不知道,似是没有既然将军送给了主子,那主子便给他取一个吧。”

钰淮溪冷漠的看着那只可怜无助的雀,继续逗弄道:“既然这么不喜欢我,便叫你厌吧,不仅你厌我,我也不喜你。”

厌有些不满这个名字,尖锐的喊叫几声表示反抗,钰淮溪有些不耐烦,冷下脸,指着快要燃进的烛火寒声威胁说:“老实点,别叫,不然明日便烧了你这身好看的羽毛,还有待在我身边。”

石眠不禁替那雀捏了一把汗,不知道他能熬多久,厌似乎听懂了钰淮溪的话,不在鸣叫只是充满恐惧的看着他,钰淮溪打开笼子将他拿出来,厌在他的掌心中,变得更加小巧,抖得也更加厉害,钰淮溪将他放在桌上说:“我不会关你,但你最好也不要跑。”

厌听到这句话,突然来了精神,“噗嗤”的拍着翅膀,却因为恐惧而飞不起来。

终于飞了起来,向门前飞去但没飞两下就被钰淮溪一把抓住,厌吓得叫喊起来,钰淮溪起身抓着他走向蜡烛,风将他的长发吹到了身后,整个人变得更加不近人情,与危险,厌使劲拍打着翅膀也无济于事,石眠也被吓了一跳,伸手想拦下但又怕冒犯钰淮溪,心里忍不住担心,荆南将军送的鸟要是杀了,会怪罪吗?

钰淮溪把他放在蜡烛前,烛火离厌只有五寸距离,厌停止了挣扎,尖锐的喊叫变成了咽唔,钰淮溪突然轻声说:“听话点。”

然后松了手,厌掉在了地上,摔的有些傻了,晃了晃小小的脑袋,扭头看着坐在凳子上俯视他的钰淮溪,立刻飞了起来,飞到钰淮溪前面,飞了一会钰淮溪才伸出手让他停下,钰淮溪倒了两杯水,看了一眼石眠示意他喝了,自己也拿起一杯喝了一口,然后起身对石眠说:“睡吧。”

然后走到床边,放下帷幔坐下,平躺下去,厌停留在空中一会,见钰淮溪不出来找了个柱子停下,也休息了起来,石眠吹灭烛火,帐中陷入一片漆黑。

两张床放的位置不同,钰淮溪的是在帐篷左边,而石眠的是在右边,石眠没打算睡,他拿起钰淮溪换下来的衣服就出去了,石眠打来水在帐前洗着钰淮溪的衣服,钰淮溪的衣服在府中是侍女来清洗,到了外面石眠便会为他清洗,钰淮溪也会洗,但是石眠觉得这是下人做的事,从来不让钰淮溪动手。

帐篷后面有侍卫巡逻,但石眠觉得有些奇怪转头看了帐篷一眼,没看见人,但是总觉得有人在看他,石眠搓衣服的速度不禁加快了些,好一会石眠将衣服晒起来。

把手上的水往身上擦了擦,突然那股奇怪的感觉又来了,石眠怕钰淮溪出事,赶紧回到帐中,石眠蹑手蹑脚走到钰淮溪床边,掀开些帘子,钰淮溪还在。

石眠松了空气,回到自己床上也放下帷幔,侧躺面对着门前的帘子不敢睡,不知过了多久石眠看见一个肥硕的身影,映在帘子上,石眠坐了起来,等待他下一步行动,那影子将一根竹管伸了进来,白色的烟雾从管口飘出,石眠拿出帕子捂住口鼻。

死死的盯着门帘,眼中发出亮光,像是黑夜中等待猎物的豺狼,有着足够的耐心,过了好久门帘被掀开,那影子进来了,他满满的靠近钰淮溪的床,粗大的手缓慢的伸向帷幔,在准备碰到的时候被石眠抓住,石眠抓着他的手一扭,捂着他的嘴巴,给了他肚子一拳,那人抓着石眠的手想把石眠往前丢,石眠不给他机会,从身侧拿出短刀,了结他的生命,那人瞪大眼睛倒了下去,血从脖子流出,厌也醒了没有叫歪着头不解的看着石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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