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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医师将军

钰淮溪又拿起斗笠戴好,然后提着箱子,出去了,石眠将碗给了下人,也跟着钰淮溪去往庙了。

在庙前钰淮溪,压低声音对石眠说:“一会我会找机会让将军那侍卫离开一段时间,你趁机去看看池子。”

石眠应下,钰淮溪低头进门,便撞上了林唁安,林唁安看来他一眼,钰淮溪以为他要说什么,便一直看着他,没想到林唁安直接离开,只留下钰淮溪和石眠两人站着。

钰淮溪看着他的背影,低语对失眠说:“他的侍卫不在,一会我会尽快给他疗伤,那时你就去瞧瞧。”

石眠点头,钰淮溪抬脚望林唁安刚才的方向走,继续道:“他侍卫现在不在到有些危险,你要注意时辰,别大意。”

石眠又再次应下,钰淮溪找到林唁安,林唁安就坐在大堂位上,逗着那只小雀,钰淮溪开始没感觉都什么不对的地方,走进,那只雀已经不用笼子关了,钰淮溪不知道他是怎么让着鸟听话的,也没打算问,就瞥了鸟一眼,那鸟也歪着脑袋,瞪大眼看着他。

钰淮溪看向林唁安问:“将军可服过药了?”

林唁安不说话,只点了点头,一直没看他,像有心事,钰淮溪也感觉到了一丝不对,试探问:“那在下就开始了?”

林唁安点头,钰淮溪走到他身后,开始治疗,不动声色的和石眠交换了个眼神,石眠适时退下,钰淮溪修长的手指,慢悠的挪动,钰淮溪觉得气氛真的尴尬到了极点,便挑起话题:“将军之前不是说来找三公主的吗,现在找着了吗。”

林唁安抚摸小雀的手,微顿,闭眼说:“没有,三公主藏得太好了,找不着。”

钰淮溪神色自若,说:“既然找不到,将军打算一直在竹洲住着吗,军中没了将军不怕出乱子?”

林唁安面色不屑,“军中的人又不是饭桶,医师如此关心,倒像是在暗示着我什么。”

钰淮溪弯了弯眼,说:“那还真是奇怪了,将军不在军中到来这过日子,更让人怀疑……”

钰淮溪顿了一下,靠近林唁安耳边低语:“荆南将军,企图,造反。”

钰淮溪靠近时斗笠上的白帘摩挲过林唁安的耳朵,温热的语气传入林唁安脑中,林唁安觉得耳边痒痒的,和一阵滚烫,林唁安深吸了一口气,心头也开始晃动,钰淮溪看着他的神情,轻笑,说:“不会真被我说中了吧,图谋造反罪名不小啊。”

林唁安调整情绪,说:“这些都是你一人猜测而已,并无实据。”

“希望真只是我的猜测。”钰淮溪慢说:“瞒着圣上,和家人跑来竹洲,心真大啊。”

林唁安抚摸着小雀的羽毛,声音骤然变冷,有些不耐烦说:“你到底想说什么。”

钰淮溪抓起他的一缕头发,放在手上把玩漫不经心却又很认真的说:“将军……西北边境被攻打了,你的兵……好像真的是饭桶呢。”

林唁安愣住了,面色虽有些诧异,但内心毫无波澜。

钰淮溪很喜欢看他,嘴上不信心里又信了的样子。

石眠蹲在池子前,看了好久,红色的鲤鱼,尾巴在水中灵活飘逸的摆动,宛如窈窕的少女身穿红衣在水中翩翩起舞,妖娆妩媚,和白色的小鱼不一样,白色的鱼好比雪莲,庄静的优雅,不失大气,一直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沮丧的起身,拍了拍衣服,准备离开,但又不甘心的看最后一眼。

突然眼前一亮,一条红色的鲤鱼游到,池边一角,被触碰过的麟石微微泛出光来,石眠走向那角,重新蹲了下来,俯下身子歪着头想看着清楚些,他小心翼翼的用手去敲了敲麟石,发出清脆的声响。

石眠微微一笑,将手沿着池子里的石头头都划过一遍,都是同种声音,石眠断定下面有东西,但是打开池子的机关不知道在哪里,眼下时间不够,有了些头绪的石眠,警惕的环顾了四周,确定广清没有来后,又小心翼翼的回到大堂外守着。

钰淮溪睨了一眼石眠,见他回来,便不在和林唁安多费口舌,手里的动作停了下来,坐向另一旁的凳子,林唁安看向他,想开口说什么,但是被门外奔进来的一个人引去了他的目光。

钰淮溪瞧着,眼前这个身穿黑色束腰长袍,束着头发,长发随风舞动,脸上蒙了黑帘,看不清模样,但从眼神里可以看出是个俊俏郎君,那人神色自若,对于林唁安满是恭敬。

只见那人半跪了下来,示出令符以证身份,还偷偷的看了钰淮溪一眼,说道:“将军。”

林唁安微微皱眉,不悦的问:“何事。”

那人飞快的说:“将军,柔然南部在昨夜对西北边境突袭起兵了,他们好像料定你不在营中,我们奋力抵抗,才将他们击回,但我方死伤也相当惨重……还望将军尽快回营!”

钰淮溪撑着下巴看着林唁安失笑,林唁安脸色微变,也看向他,但是隔着白帘,看了个寂寞,只好转头对那人说:“备马!稍等片刻立刻前往西北,你留在这等广清回来,告诉他我们先走了,让他跟上。”

“是”侍卫答道。

林唁安不明意义的看了钰淮溪一眼,露出疑惑的神色,钰淮溪自父母走后,他看出来自己的父母不是意外被山贼杀的,而是那山贼就是冲他父母来的,此后钰淮溪买了一大批侍卫将他们分散到各个地方,为自己提供情报消息,想要复仇,其中一个侍卫启涯便是在荆南将军营中,当小杂役。

常常为钰淮溪传达西北部的情况,消息通过信封绑在一只专门用来传送信件的鹘身上,能够在一天时间内传达。

像启涯这样的人还有两个,分布在静南军和

江汴军中,这些年来钰淮溪的眼线遍布大江南北,大小事物他都了如指掌。

“你也随我前往军中。”林唁安寒声道:“医师嘛就要为军中的伤员治病,我的病没好你就不能离开。”

钰淮溪抬眼,看着林唁安,林唁安刚想抬脚走出去,像是感受到什么回头对上钰淮溪的视线,隔着白帘也能知道对方此刻是什么神情,林唁安想摘掉钰淮溪斗笠的欲望逐渐萌发。

就这么望了一会,林唁安转身离开,那侍卫直起身子紧跟上去,钰淮溪半眯着眼看着那侍卫的背影,有些出神。

石眠见他发愣,以为他在想事,也不敢打扰低头等着,钰淮溪站起,对石眠温声说:“回去收拾些行李。”

石眠有些不解的皱眉说:“主子,您当真要随将军去往西北?那天寒气干,您的身子受得住吗?”

钰淮溪往前走了几步,背对着石眠说:“我身子骨没那么弱,不必担心,快去吧。”

石眠知道劝不动他,只好赶紧回去,但是石眠到底想不通,钰淮溪到底有什么事要让林唁安帮,居然会心甘情愿随他前去西北边疆。

石眠回到府中,带了自己与钰淮溪的衣服和一些贴身物品和盘缠,便赶紧赶回庙中。

钰淮溪站在门前,看着林唁安牵来的几匹黑马,每匹都很高大,眼眸通黑,看着不易驯服,马尾也随着他踩踏的动作摇曳。

林唁安抚摸着其中一匹,突然想到什么,扭头打量着钰淮溪,钰淮溪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林唁安开口:“医师这身子能骑马吗?别半途骨架子都散了。”

钰淮溪不重不轻的说:“谢将军关系,在下身子还能撑一撑。”

林唁安有些不相信他的话,因为钰淮溪看着真的太瘦弱了,可既然钰淮溪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好多说什么,以免让他人误会。

林唁安跨上马背,低头俯视他,眼神里那不可一世的傲气,尽收眼底,钰淮溪也有些征住,这时的林唁安又做回了那个骁勇善战,让人望而却步的荆南将军。

石眠看着钰淮溪眼里满是迟疑,担心与忧虑,钰淮溪走到一匹马边,摸了摸他顺滑的毛发,握着缰绳,一脚踩在鞍上,用力一登,横跨了上去。

马儿发出了嘶吼,前蹄也踏了起来,钰淮溪扯了一把缰绳将他重新安定下来,林唁安一直注意他,见他上了马,心里突然安心了下来,石眠也不含糊紧跟了上去。

“驾!”林唁安驾马朝西北奔去,钰淮溪策马跟着,林唁安此行只带了几个人,速度比平日快许多。

有些阴暗的天气,五个人在马道上飞驰,青丝,白帘交错在一起,随着风在空中飘动,身形渐行渐远,树木矗立的定在原地目送他们离去,最终消失在尽头。

疾行两个时辰,在沿途的一个小客栈休息一晚,钰淮溪一行人跟着林唁安进去,要了三房,钰淮溪打量着这家客栈,柱子被腐蚀的不成样子,有些缺口,柱心被白蚁侵蚀,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断掉。

窗纸也破烂不堪,摇摇欲坠,桌椅上还有些刀痕,这家客栈不简单,看着常有江湖上的人来这住宿,还起来刀口争执。

“走了。”林唁安叫钰淮溪,钰淮溪转头,走在他身后,石眠跟在钰淮溪后面,来传情报的人骨碌碌的转着眼,盯着林唁安。

钰淮溪站在满是刮痕的门前,推了进去,幸好房间是干净的,一张床,一个桌子两把椅子,和一些快枯萎的花摆在窗边。

钰淮溪走进去,下摆沾上些灰,走到桌边,手指摸了一把桌面,没灰。

石眠将东西放好,说:“主子早点歇息,我在外面守着这里不太平。”

钰淮溪坐下,给自己和石眠倒了杯水,说:“坐吧,知道这不太平还出去守着,不知道还以为护着什么大人物呢,反倒惹眼。”

石眠坐下拿起水喝,钰淮溪没喝,摘掉斗笠,看着石眠说:“那池里有什么。”

石眠擦了擦嘴角的水渍,说:“属下去看了,应该是一个机关,下面藏着东西,但不知道是什么,开关也还没来得及找,主子需要的话我让人去挖开。”

“不用了,既然是费尽心思藏起来的,那肯定是重要的。”钰淮溪握着杯说,“他肯定会让人守着,想弄出来瞧瞧怕是很麻烦,不费那个功夫了。”

漆黑的夜景,没有月色供人观赏,只有这间客栈亮着灯,蛐蛐的叫喊声,和老旧窗户发出“咿呀”的声音,有些寂静,

石眠看着杯底,微微出神,说:“主子,你之前说你是柔然三公主的孩子,那为什么不回柔然认亲呢,这样哪怕令母走了,有你柔然王应该也会收兵吧。”

“回去……”钰淮溪钰淮溪听着,门外的开门声,说:“回去步她的后尘,成为阿汗平西的第二个玩物?”

石眠顿了一下,抬头看着钰淮溪,钰淮溪站了起来,拿着茶杯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自嘲的摇了摇头,将茶杯里的水倒进准备枯萎的花,不知道是风还是花有灵性,只见花轻微的晃动了几下。

柔然王阿汗平西,步入中年,喜欢漂亮女人,无论是孩子老人还是自己的孩子只要长得好,便逃不过他的践踏,湾书水长相惊人的美,阿汗平西多次想侵犯她未遂,一怒之下将她当做青楼女人来对待,让她为官员献歌献舞,供人观赏玩乐。

他本以为湾书水经历过这些后会顺从于他,但是湾书水却还是不从,阿汗平西更加爆怒将她暴打一顿,关进柴房,第二日又让人将她打扮得光鲜亮丽,继续演绎,很多人人都可怜她,却不能帮她什么,只有一个不起眼的小侍卫晚上会偷偷给她送药和吃的。

湾书水不是阿汗平西的亲生女儿,而是阿汗平西围剿中原边疆时,屠杀一个小村落中发现的她,那时湾书水五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原本抱着自己的父母都躺在了地上,她也不会哭直勾勾的看着阿汗平西,那时的她长得已经非常可爱,便被阿汗平西瞧中带回了柔然封为三公主。

因为样貌出众,深得阿汗平西的喜爱,但是湾书水长大后不听从于他,开始阿汗平西还好言相劝,久而久之耐心被消灭了,便对她百般折磨,刁难过着牲畜都不如的日子。

人们只知道湾书水是阿汗平西放在心里宠溺的公主,但是没有人知道湾书水过着怎样的日子。

钰淮溪站了一会,转身走回桌边放下茶杯。

拿起斗笠又戴回头上,说:“我出去一下”

石眠站了起来,说:“主子可是要去找荆南将军?”

钰淮溪点头,石眠开口却又犹豫着,许久才说:“主子……小心些。”

钰淮溪推门出去,走到林唁安门前,敲了敲门,“进来。”林唁安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钰淮溪推开门,走进去,又将门关了起来。

转过身正好对上林唁安的视线,钰淮溪脚步顿了一下,林唁安伸着腿,靠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本兵书,像是方才沐浴,头发散在后背,发梢还有些水望下滴,眼眸是尽数的慵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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