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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医师将军

钰淮溪停下手中的动作,不带感情的说:“未曾听说过此消息,许是闲人胡吹来玩的,没想到会惊动荆南将军,在下从没听说过三公主在竹洲出没。”

林唁安眯了眯眼,说:“是吗,那真是在下唐突了?”

钰淮溪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便说:“将军不打算赏口水喝吗,传出去怕是不好听啊……”

林唁安征住,嗤笑说:“是我招待不周。”,招了招手,侍女低头靠近,“给医师奉茶。”

侍女应声,行礼后退下,林唁安又转头看着钰淮溪,钰淮溪微微勾唇,继续道:“将军方才说东北那边已经快不行了?静南将军居然肯北上了,静南军专除水贼北上打击柔然人,怕是有心无力啊。”

林唁安出身军家,祖上三代都是从军,且战功累累,林家到现在有三位将军,一位是林唁安的父亲林銘,第二位是林唁安的兄长,林荞檑,而第三位便是林唁安,原本还有一位林搵猷,林揾猷是林唁安的弟弟,从小便不喜欢打闹,只喜欢一个人看书,发呆,偶尔和林唁安他们吹谈几句而已。

林荞檑和林唁安都有自己的军队和镇守的疆域,除过节外大家都很少能见到对方,但是关系也没有冷淡下来,反而会时时惦记对方,林銘已经有五十岁,早不上战场了,在家中和林揾猷打发时间。

但静南军常年在南边除水贼,不会去北边的,而荆南军也是在西北部和柔然南部的军队周旋,东北部是由江家独子江汴镇守,多年来各守其职从未有些半分差池,只是不知怎的进几月却不太平起来,各个地方均有暴动,特别是东北部的柔然人突然增大兵力,三月连夺大苑两座城池。

静南军万不得已北上助军,而林唁安听说了这事便,想尽快找到湾书水,朝廷供养三方军队,日积月累国库也渐渐空虚了。

林唁安回答道:“你太小看静南军了,他们不只会除水贼,就像我不只会待着西北。”

钰淮溪挑了下眉,饶有兴趣的说:“是吗,我以为将军会听朝廷的话呢。”

林唁安觉得他话里有话,可是没找出什么毛病,只能冷哼一声,侍女端着茶小步走进,将茶放到钰淮溪和林唁安面前又福了福身子,下去了。

钰淮溪看着面前的茶,突然提不起兴趣,他不爱喝茶,茶喝起来时那涩涩的感觉在嘴里弥漫,就像嘴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没处理好似的,浑身不自在,换平日钰淮溪只喝热水,也会备着茶招待客人。

但林唁安不知道,眼下只有热茶,也是自己提起要喝的现在水来了,不喝又显得做作,只好将就了。

钰淮溪端起茶,放在嘴边吹了吹,抿了一小口,林唁安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还不知道钰淮溪的名字,林唁安撑着下巴看着他,闷闷的说:“对了,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钰淮溪喝过一口又放下,收回手,淡声说:“姓钰,名淮溪。”

“钰淮溪……挺好听的。”林唁安说:“你不会什么都不知道的,应该只是在装吧?”

被戳穿了表面功夫,钰淮溪有些尴尬,但隔着斗笠林唁安看不见他的表情,林唁安沉思了一会。

广清将药煎好了,端了过来,林唁安看着眼前一碗黑色的水,有些迟疑,端起碗一饮而尽,苦涩的味道,充斥了整个口腔,喝的着急了咽喉还有些热,那苦味久久未散。

比平常喝的药苦了许多。

看了下时间,酉时了,钰淮溪起身,平视林唁安说:“既将军已服药,那我也该做我份内的事了,还请将军移步卧房方便行事。”

林唁安倒是想逗逗钰淮溪,“那么着急做什么,你这样倒会显得你很迫不及待,嗯?”

钰淮溪表情没有变化,只是淡淡的说:“是吗,既然不着急在下就告退了,对了若是将军连自己的身体都不重视,那还是不要浪费在下的时间为好,还有人等着救呢,没那个闲心跟你玩。”

钰淮溪并不按他的方式出话,让林唁安对他产生一股奇妙的感觉,林唁安也拂袖而起,绿雀被他突然的起身吓了一跳,扑棱了几下,鸣叫两声,让钰淮溪忍不住扭头看他,林唁安比钰淮溪高了太多,钰淮溪本身带病,看着比常人更加消瘦,和林唁安比就向旁边的雀鸟一般。

钰淮溪下意识后退一步,林唁安眼神变了变,就这么注视着钰淮溪,钰淮溪也毫不示弱和他对视。

风动了起来,大堂里的竹帘相互碰撞发出声响。枫树也“沙沙”的扭动起来,突然一缕阳光照进大堂前的石板前。

出太阳了。还是夕阳。

钰淮溪能清楚的看清林唁安,都是林唁安不行他只能看见白帘,这让他有些不爽的微微皱眉,钰淮溪不紧不慢的说:“太阳准备落山了,将军若是还想挑逗我的话还是改日吧。”

林唁安没接话,转身走向卧房,钰淮溪站在原地愣了一会,跟了上去。

林唁安坐在卧房软塌上,拿起一封信,慢条斯理的打开,看了起来,钰淮溪漠然的站在他前面,看着案前堆积起来的书信想必今夜林唁安怕是不能休息了,林唁安注意到他的眼神也看了一眼那堆书信,说:“那些是处理完了的,只有我手上这封还没来得及而已,我还要处理有些事情,你就上来摁吧,站着摁不碍事吧?”

钰淮溪看着这软塌,不大,刚好能容下两人,顿了片刻,坐在旁边脱去鞋,穿着白袜,跪爬到林唁安身后,跪好,将衣袖挽到手肘处,雪白的小臂抢人眼球,但是钰淮溪在林唁安身后,林唁安看不见。

林唁安虽然眼睛在看信,但余光一直在追随钰淮溪,钰淮溪脱鞋时,腰弯下去,衣服紧贴腰间,将腰完全呈现出来。

腰细的惊人。但和钰淮溪却很相衬,人本来就瘦小,腰细也是正常。

钰淮溪跪爬到林唁安身边时,白袜似乎有些宽大,脚腕很小巧,一看就是从小养尊处优的公子。

整个人看起来是清俊,不染一尘,却了解天下事。

钰淮溪将手放在林唁安后勺,轻轻摁压,揉搓,林唁安昨日已经见识了,现只觉得很舒适,享受着他的服侍,动了动拿起笔,在纸上写下要事。

林唁安一动钰淮溪就要往前倾斜,不然就摁偏了,他贴着林唁安,林唁安感受到从钰淮溪身上传出的温度,和气息,淡淡的草药味让人闻着舒适,安全,全身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下来。

钰淮溪摁压的手力度不减,注意到林唁安耳根处,有一个竹叶的刺青,墨绿色的竹叶看着很奇妙,和林唁安冷俊的面庞相结合,却很有威慑力,有种不可触碰的禁忌感。

钰淮溪想碰一下,但手上的动作不能停,只能这么看着,林唁安写完要事,已经戌时,钰淮溪跪的膝盖早已疼痛不已,但摁穴需要长达三时辰,才能与药相结合发挥作用。

钰淮溪微微抬起膝盖想,这样可能会好受一下,但是并没有。

反而长时间的跪着,让他的腿有些麻木一条腿抬起时,少了一个支撑力的腿也没了力气,失去平衡,钰淮溪有些无措的跌坐在软塌上,林唁安听到声响忍不住扭头去看,看见钰淮溪瘫坐着揉着膝盖,好像受了委屈似的低着头,白帘垂落,遮住了手。

但起大风了,将白帘微微往后带去,露出了略尖的下巴和修长雪洁的脖颈,林唁安征住,眼神有了些变化,就这么看着钰淮溪,愈发想要看清斗笠下的人。

钰淮溪还没缓过神,林唁安下意识伸手出去想扶他起来,可又觉得这样可能会冒犯钰淮溪,面色犹豫,片刻后只好讪讪的曲起了手指,收了回来,问:“医师这是怎的了。”

钰淮溪的腿是曲起来的,手包着膝盖不停的揉搓,想缓解一下那种麻木感,听到林唁安的话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像是抱怨的说:“跪久了,腿麻。”

“那就休息一会吧。”林唁安神情复杂的说:“时辰也不早了,我让人去备好饭菜,医师吃完在回去吧。”

钰淮溪没拒绝,林唁安见他不说话便,起身冲门说道:“广清。”

“是。”广清一直在门外等着,他们方才说的话全听见了,林唁安一叫便很快应了下来。

但是他又不敢离开,因为石眠也在这,广清寻思着这人可能是钰淮溪的护卫便没说啥,两人就这么站在门口干瞪眼。

最终广清还是没忍住,问石眠:“你是医师的护卫?”

石眠不知为何从见到广清的第一眼就看他不顺眼,板着脸,不见得别人好似的,做事毛毛躁躁,方才给林唁安倒药时还倒偏了,倒到外头来,正好被打探地形的石眠碰见。

那时石眠还不知道他是林唁安的护卫,便没注意,问侍女自家主子在何处后便寻了过来,候在门外,不一会广清也过来站着。

见着石眠以为是刺客,差点想赶走,但看他一直站在外面一动不动到有些护卫的样子,便知道他可能是医师的朋友,就不放在心上。

石眠瞥了他一眼,似乎有些烦躁的应道:“嗯。”

广清见他这么敷衍也不在自讨没趣,钰淮溪跌坐软塌时发出不小的动静,石眠下意识的想推门进去,但被广清出手阻拦,广清说:“你我只是护卫做好自己份内的事。”

石眠征在原地,看着广清冷声说:“我份内的事就是保护主子,所以他只要有些动静我都会前去查探。”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他还是站回了刚才的位置,靠着一根粗糙的主子上。

广清哼了一声,觉得石眠太过于夸张了。

广清犹豫了一下,还是主子的吩咐较重要,转身要去让人备饭,“等等。”石眠开口叫住广清,石眠担心时辰已经不早了,钰淮溪若不吃些食物,药是不能食用的,但是这里不是钰淮溪府中,没有下人知道他爱吃什么,没有钰淮溪喜欢吃的他是不会吃的,哪怕吃了也只会回到府中呕出来。

比不吃还难受,石眠不敢拿钰淮溪的身体说笑,只能跟广清说一下,至少有碗白粥就好,广清停下脚步,微微侧脸示意自己在听。

石眠顿了一下,认真说:“我家主子不喜食干饭,还请换成白粥,劳烦了。”

广清握住佩刀,不屑一顾的说:“真矫情。”,然后离去。

石眠想反驳他的话,但是转头一想,自家主子确实金贵,所以广清说的也没错。

林唁安看着还在揉腿的钰淮溪,说:“要不我帮你揉揉?”

钰淮溪斜了他一眼,有些嘲讽说:“原本是我为将军治病,现在若是将军来服侍我,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有不清不楚的关系呢。”

林唁安嗤笑,起身俯视着他,说:“就你我二人,谁会知道呢,况且本将军不喜男色,还是连脸都不让瞧的男人,不稀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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