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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为噩梦

你的声音(双男主)

当余秉文回到杨怀瑾的房间时已经是晚上九点了。

房间里开着空调很是凉爽,刚开门进来的余秉文甚至打了个颤,不知道是被冷的还是被床上那杨怀瑾幽怨的小眼神盯的。

“怎、怎么了?”

杨怀瑾现在真的就是独守空房的怨夫,一直就在盼郎归。

“你怎么才回来啊?”这语气要多幽怨有多幽怨。

“杨妈妈扯着我问了当年发生的事,我从头给她讲了一遍才拖到这么晚的。”

余秉文坐到床边上,看着床上终于坐起身的杨怀瑾。

杨怀瑾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向余秉文,轻声问:“她……”

“咚咚咚。”

房门被敲响了,哭红了眼的杨母推开了门,看向里面两个小伙子。

“秉文,你晚上睡哪?睡客房的话我给你去收拾一下,还和怀瑾一起睡的话我给你找床被子来。”

“我……”

“妈,不用那么麻烦了,他和我睡,他在咱家什么时候睡过客房,你那客房都堆了那么多东西在那,是人住的地方吗?”

杨母觉得也有道理,转身去给余秉文找被子去了。

在杨母走后,杨怀瑾挪动了自己位置凑到余秉文身旁,跟他低声说着话:“我就知道她会哭。”

余秉文文转头看向杨怀瑾,盯着他的眼睛轻扬眉毛,表示疑惑。

杨怀瑾却是摇摇头,把脑袋抵到余秉文肩膀上,喃喃道:“谁叫我家阿文过得这么苦呢,我听了也想哭。”

“他不是想哭,他是真哭了。”找到被子了的杨母回到了门口,翻着杨怀瑾的旧账,“就他过生日那天,做噩梦还吓哭了,大半夜在那砸东西,可吓人了,这么大个老爷们哭得那么惨。”

杨怀瑾:“……”

我现在逃离这个星球可还行?

听了杨怀瑾的糗事余秉文被逗笑了,连带着杨母也笑了起来,这个世界上只有杨怀瑾是受伤的。

杨母走到床边把被子往床上一放,用手指点着杨怀瑾蒙到被窝里的脑袋:“你以后给我好好对秉文啊,不准欺负他。”

杨怀瑾顿时不服气了,扯下被子嚷嚷道:“我哪有,明明每次……”

他话头一顿,想来其实也没有谁欺负谁的事,这本就是一个不存在的条件。

他握起余秉文的手对杨母郑重地说:“妈,你就放心吧,阿文在我这不会受到一点委屈的。”

这表情夸张得杨母眉头直跳,生怕自己安耐不住就上去就要当着余秉文的面给杨怀瑾一个爆栗。

余秉文在一旁掩着笑,不敢笑出声来,杨母见余秉文没有反驳什么,也就勉强信了杨怀瑾的话,她轻拍余秉文的肩膀,看着他带着助听器的左耳:“秉文啊,这个助听器很旧了吧,要不要换一个啊,我用怀瑾的零花钱给你买个新的好不好?”

余秉文终于忍不住了,连忙摇手拒绝道:“不用了,这个助听器很好用,不用买新的。”他感觉到一旁的杨怀瑾快要暴走了,得赶紧让杨母离开这房间,不然危险系数得要指数增长了。

“好了,杨妈妈,我没事的,这么多年都这么过来的,您放心吧。”

他起身陪着杨母出了门,送到了楼梯口。

“杨妈妈,晚安。”

送走了杨母的余秉文回到房间,就见杨怀瑾的眼神更加幽怨了。

他笑道:“不会用你的钱买助听器的。”

杨怀瑾摇摇头。

余秉文:“嗯?”

“当时我真的怕,才会……”才会哭的。

余秉文听懂了,坐回了床上与杨怀瑾一同靠在床头:“我知道,但我现在不是在这吗?噩梦而已,又不是真的。”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句古话是很有道理的。梦不仅仅是愿望的满足,梦也是内心的呈现,无论好梦还是噩梦,都是一样的。”

“而且,其实噩梦是在帮你调节情绪的,他可以让感受到你抵达你的阈值,从而增加你的抗压能力,你要知道噩梦永远不会是预知梦,现实生活的事怎么也不会比你的噩梦还要恐怖,相比之下,现实难道不是更美好了吗。”

“我当年不告而别其实是很无奈的,你也知道当时那种情况我根本没办法和你取得联系,再后来有有些事牵制住了我,使我没办法来找你。其实去年开学,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把握住的回到这里的机会,我也是在拼尽全力地想要回来找你的。”

杨怀瑾沉默地听着余秉文为了宽慰自己的噩梦而自诉苦衷,他伸手把对方的手抓到手心,触及手指果然一片冰凉,他双手捂着余秉文的手,继续听他讲着。

“在我几乎熬不下去的日子里,我也会做噩梦,梦里的事都……很恐怖,但梦醒了,回到现实,再怎么熬不下去也不会比噩梦还恐怖,这样子一看,似乎也不会那么难熬了。”

余秉文想了想,发现话题有点沉重,他轻笑一声另外提道:“其实我还做了不少美梦,美梦也会给人力量呢。”

“你猜猜我梦到了什么?”

杨怀瑾看着余秉文的眼睛,试探着问了句:“我?”

余秉文点点头,笑道:“我有次语文又考差了,当天晚上梦到你来笑话我,其实我也不知道这是噩梦还是美梦了。”

噩梦是自己被笑话了,美梦是因为有杨怀瑾,有他的梦都是美梦。

因为能在梦里见到对方,这就是天大的美梦了。

“无论是什么梦,他都是虚幻的,在噩梦里你一般能清晰地认识到自己在做噩梦,这个时候其实你只要随波逐流放开心态躺平就好,不用那么害怕的。”

“好比你梦到僵尸,梦到怪物,梦到鬼来追你,你别跑,求着他咬你,早死早醒,咬不死鬼都还要被你烦着、被你倒追着跑,这样的噩梦貌似也不会那么吓人了。”

说得他人都止不住笑了,“咳咳。”说了这么多话,他的喉咙有些干渴,他轻拍杨怀瑾的肩膀站起身,到外边找水喝顺便洗漱。

听余秉文说了这么多,杨怀瑾倒是对当初那个梦也没什么感觉了,只是一点疑惑慢慢涌上心头。

怎么阿文像是对做噩梦这件事很有经验似的,既然他说不害怕,那为什么会被吓得睡不着?

那个男人……

杨怀瑾开始好奇了。

*

“咕噜。”

“咕噜,咕噜。”

这是哪?

余秉文睁开眼,入目的是一片黏稠的漆黑。

泥泞且污浊中,他缓缓下沉。

他张开嘴想要呼救,可尚未来得及出声,那黑暗便钻入了他的鼻腔。他的喉咙。

没法呼吸了,救命。

他感受到了一只手,一只无比巨大的手,上面有着厚厚的老茧,磨得自己生疼。

这只手拽着他加速下沉,沉入这泥泞的黑暗中。

缺氧让他恐惧着,想要剧烈地挣扎但四肢在泥泞中也并不能搅动些什么。

救命。

……

他沉寂在黑暗中已经无法动弹他,只有一些起跑声从耳边传来,还有他的心跳声,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跳越来越缓慢了。

“咚、咚。”

“咚。”

心跳声停止了。

眼前一片白光闪过。

我这是要死了么?

“阿文。”

“阿文,醒醒。”

为什么我听到了他的声音。

“阿文,醒过来,这只是梦!”

一只手刺破那一片茫白,伸到他面前,拽着他的胳膊就往上拉。

“哗啦。”

梦醒了。

余秉文猛然瞪大了眼,急促地喘着气,那种窒息现在依旧有残余的感觉,或许再不多吸几口气自己就真的要窒息而亡了。

眼角生理性的泪水终于挂不住,颤颤巍巍地滴落,顺着脸庞流入发际消失不见,只余一道水痕能证明它曾经来过这个世界。

一只带有薄茧的手轻轻拂过这道水痕,用指腹的柔软卷席着这水迹消失不见,没人能知道那泪珠曾来过了。

余秉文瞪大的眼睛一直望着天花板,瞳孔散着没聚焦,不知道在看着什么,感受到了这温柔的触碰,如同扩散般将自己身上的污浊泥泞悉数驱赶,他才回神,瞳孔微缩侧头看向杨怀瑾,杨怀瑾就撑在他枕头旁看着他,夜已经深了,房间内开着灯,灯光很是刺眼,他感觉自己又要流泪了。

感受到余秉文对光的抵触,杨怀瑾把日光灯关上,打开了桌上的台灯,他拿起桌上的助听器给余秉文戴上。

恢复了听觉的他听到了屋外空调运转的轰隆声,这声响中依稀夹杂着身旁人因担心而加速的呼吸声。

“我做了个梦。”他的声音像是许久没开过口一样沙哑。

“嗯。”杨怀瑾很平静地回答,没带起一丝波澜。

他知道余秉文做了梦,而且是噩梦,他正睡得朦胧时感受到了身边人的颤动,听到了对方压抑的哭声。

一打开灯就见余秉文脸都涨红了,像是肺忘了怎么喘气一样快要窒息。吓得他魂都快出来了,连忙把人喊醒,还想着要不要做人工呼吸。

沉默了许久,余秉文眼中的红微微褪去,他才继续开口道:“是不是很好笑,之前还和你说梦不可怕,转眼就被梦吓成这样。”

杨怀瑾摇摇头,他的脸背着台灯微弱的光,余秉文根本看不清对方的神色。

“不是你的原因。”

是梦的原因,他倒没见过什么梦能让人忘记呼吸,但如果按余秉文所说的躺平心态,一丝也不挣扎,这岂不会在梦里把自己憋死。

余秉文又不说话了,杨怀瑾感受到对方平稳下来的呼吸声,试探地问道:“是下午那个追我们的人,对吗?”

他感受到余秉文听到这句话时身体猛地一颤,略微又有些控制不住的颤抖。

“他是我养父,叫俞强,之前是个中学教师。”

作话:

今天没有小剧场,过几天也可能没有,讲正事不好开小剧场。

对于噩梦的理解只是我单方面的想法,本人没学过心理学,也没看过什么讲解梦的书,真真切切的只是我个人的想法而已,大家有不认同的也不要太较真,当个玩笑话看过去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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