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你……”白莲一时说不出话来，他不知道怎样去回复他，年轻人的话在这个战国时代听起来就跟做梦似的，但是白莲始终无法反驳他。

从他接触到这个年轻人开始，他就一直在颠覆，颠覆白莲已经在观念里塑造过的一切。

“即使知道是不可能……”一声轻叹，斑又黯然转身，再次陷入沉默。

白莲皱紧了眉头，终究是没有出言回复。

沉默好像会下暴雨，打在身上冷冽刺骨，烈烈作响。

……………

白莲跟斑一起行进将近月余，却还是对这个年轻人几乎一无所知。

继那天忍道的话题之后，白莲鲜少见这个年轻人起什么话头，偶尔白莲讲起自己在这片穷凶极恶之地的历险经历时，他也只是静静听着，偶尔附和，不卑不亢的语气，平和沙哑的声音，除此之外再无什么特别的交流。

虽然交流甚少，但是强者总是相互吸引的，两人话虽不多，战斗上却是异常默契。仅仅是一个擦肩而过的动作就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对方想要的战斗轨迹，白莲非常欣赏“行者”毫不拖泥带水的战斗方式，和他一起战斗简直是一种享受——也只有这时，白莲才会感到好像一直背负了什么沉重命运的斑放下了包袱，变得轻松明快起来。

总之，在斑的帮助下，白莲陆续收服了相当几个地方势力，很多小部众也被相继说服，这是白莲始料未及的。

他没想到这个年轻人能给他带来这么大的惊喜，他原先只是抱着结伴而行的心思，却没想到这个沉默的年轻人会成为他事业上的一大助力。

从前只是将他当做后辈的心态如今荡然无存，他觉得这个年轻人如果年龄再大一些，那么站位一定比他要高。

……………

只可惜即使并肩战斗了那么久，白莲依然没能从斑嘴里套出一句他的过往，这让白莲有些遗憾，但他也理解，想必，任谁都有不想回忆起的东西吧。

回忆太痛苦了，我们都知道，就像流离之人追逐的影子，不过是一场来自过去的幻梦罢了。

夜晚的篝火总是燃烧得很热烈，一个难得的明朗的夜晚，斑将自己随身携带的小本子拿出来，在上面摸索着写下字迹。

白莲看着斑的动作，半晌没有出声。

“…你在写什么？”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他实在太好奇了。

“过去。”一个虚无缥缈的答案。斑手上的动作没停下来，破损的笔尖一看就用了很久的样子。

“你……”白莲想问什么但随即止住，但斑大概猜到了白莲想问什么，他毫不介意地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说：“已经习惯了，就算看不见，也大概能知道自己曾经写了什么，我只是害怕忘记。”

只是害怕忘记。

如果有一天真的忘记了，就请别人帮忙读出来，自己再好好回忆一下。霜凌也在的话，应该不成什么问题。

这次轮到白莲沉默了。

…………

“那之前那个小孩子……你会写进去吗？”

“也许。”

一个小小年纪就沾染上杀戮的孩子，白莲皱了皱眉头，这个战乱年代，说要完全放弃杀戮，很难，就算是为了生计，他也不认为拥有如此强力血继限界的孩子的手上不会再次沾染上鲜血。

混乱的时代，每个人都是身不由己的。

“坚冰会有融化的那一天……我充其量也只是他生命中的一个过客……他的道路要他自己去走，没有谁能真正为他做出决定，除了他自己。”

平和的声音，却给了白莲又一记重锤。

他开始逐渐理解眼前这个深沉的年轻人的一切，为什么他沉默寡言，为什么他讳莫如深，为什么他总像是背负了一切的样子。

他也是选择了自己的道路吧，在这种时代里，选择自己的道路应该会很辛苦。但是转念又一想，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对斑做出评判的资格，因为他也如此。

年过七旬仍然在为一份可能根本就不存在的事业奔波，即使是血与泪铸就的旅程，但自己也会无怨无悔地走下去啊。

即便这个时代不允许，但你选择了这样的路，那它又能拿你有什么办法呢。充其量不过是你自己无法忍受困难，最后说一句身不由己，然后放弃罢了。

恐怕自己的所谓血继限界便是是苦难根源的理论，斑也不是很认可吧，但是他选择了沉默的尊重，忍者们应当都有自己的忍道，这些忍道都是不尽相同的，但有一点却是共通的，就是改变这个世界，为了人类的终极幸福。

就是因为这一点，我们才能一起战斗下去。

就是这样对吧，行者兄，你其实知道不同人之间的隔阂是无法真正被打破的，你其实早就知道自己所立下的忍道是无法实现的现实，但你仍然义无反顾地选择了这条道路，只因为这条道路上有你想要实现的东西。

当时你在冰刃被打破的前一刻才阻止我的动作，也只是顾及那个孩子，给那个孩子留一点体面的空间，让他有喘息缓冲的时机吧。

这是你对他的尊重，也是对这个世界的尊重吧。

两个大佬的谈话果然不是我等所能触及的……好难写……写了两天……好痛苦。

写得不好请见谅，我只是个小白菜写不出来这么高深的东西……（菜鸟哭泣）

斑斑独美的剧情马上就要结束嘞，马上就可以开始感情线哩！各位宝子们不要着急，这些剧情是为了一切的HE做铺垫！(≧∇≦)/

求评论！(≧∇≦)/

求互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