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什么？！”
“嘿！我不能这么做！人类，为什么你会想要让我——”
“listen。”【听着。】眼见帕派瑞斯睁大了黑漆漆的眼窝大吃一惊得差点没把自己眼珠子瞪出来，做出了快要原地蹦跶起跳的夸张动作，我上前一步做了个示意他冷静下来的安抚手势，开口打断了他情绪激动的用双手捧住颚骨连连摇着头后急急忙忙脱口而出的拒绝，“You know I can't escape，Papyrus。”【你知道我逃不掉的，帕派瑞斯。】
“Instead of letting them catch me，I prefer you take me there。”【与其让他们抓住我，我更希望是你带我过去。】
我真心实意的这样说道，抬起头看着这位为了和我约会中途还特地换了身衣服的高个子骷髅。虽然帕派瑞斯也是短袖短裤的搭配，但由于他在骨骼外一直都穿着一层漆黑的内衬，所以我并没有像面对衫斯那样过于害怕他。此刻听见我这么说后，他那张骷髅脸上流露出介于迟疑和低落之间的委屈情绪，张了张嘴咬了咬手指又闭上了，接着不自觉的移开了和我对视的目光，左看看右看看不知所措。他知道我说的是正确的，所以不知道该怎么拒绝我。
“You can finally realize your dream。”【你终于可以实现你的梦想了。】我进一步用自己那蹩足的英文缓慢的对他说着自己深思熟虑后的想法，试图劝说他答应下这个对双方都有利的请求，“Isn’t it wonderful？”【这难道不好吗？】
“不、不不不！！我…、我不能通过这种方式去实现自己的愿望！我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了，人类。我怎么能……”
帕派瑞斯没能完整的说完这句话，因为在我下定决心的注视下他的声音逐渐微弱了下去，接着垂头丧气、面露懊丧的皱起了眉骨。他挠了挠脑袋开始焦躁不安的在房间里踱来踱去，我就看着他在我眼前绕圈圈，目光跟着他打转儿，总感觉他下一秒就要开始跺脚了。我没有再出言催促他做出决断，我知道他此刻的心情一定很纠结矛盾，需要一点时间来思考调节、理清现状。过了一会儿帕派瑞斯突然折返走向我，弯下腰按住了我的肩膀压低了声音急切的对我说道：
“你不明白——安黛因一定会直接杀了你的！我不想眼睁睁的看着你为了我去送死，人类！我知道你拥有战胜一切的决心，可向她发起挑战你活下来的几率实在是太渺茫了，她从不对任何敌人手下留情！”
“我真的无法想象你和她战斗会发生什么。我是说，据我所知她确实是个好怪物，更是一位酷毙了的朋友，但她同时也是皇家护卫队的队长，有着令人心生敬佩的、惊人的意志力。这意味着你们双方都会拼尽全力与对方进行战斗……”
“I will not hurt her。”【我不会伤害她。】对于帕派瑞斯的忧虑我早有准备，于是不假思索的告诉了他自己真正的打算，抬手按住了他戴着手套的右手手背表示理解，“I just want to talk to her。”【我只是想和她谈谈。】
“喔呜。你总是这样，人类。”
奇怪的是，在听到我这么承诺后帕派瑞斯的表情看上去却更沮丧复杂了，他半蹲下来平视着我，伸手帮我把耷拉下来遮住了眼睛的头发往后拨了拨、捋了捋，拍了拍我的肩膀无可奈何的深深叹了口气：“事实上，正因为这样我才更担心你。我知道你不会伤害她，然而安黛因可不是那种一上来就愿意好好听你说话的怪物。你的战斗只会因此变得更加的困难……就像你对我一样。”
“你明明是会魔法的，可你却从未对我做出过任何具有实际攻击性的招数，反而在躲闪上耗光了自己的魔力，最后甚至用自己身体的作为武器朝我扑了过来。这太危险了，答应我别再对安黛因用这招，她很可能会把你劈成两半的。”
劈成两半？这个雌性怪物居然有这么凶残吗？
被帕派瑞斯意想不到的形容给噎住了我一下子不知道该继续说些什么，只能站在原地一脸茫然错愕的看着他，冷不丁的对于自己做出的决定犹犹豫豫的感到有点害怕动摇起来。这一路走来，我还真没遇见什么特别强悍好战的怪物。然而以帕派瑞斯的性格，他应该是不会故意夸大其词以此来恐吓我的，能让他一再强调还做出了这样的形容，那只能说明这个怪物的实力确实不容小觑……我开始认真思考自己到底打不打得过这个名为安黛因的怪物了。
在这之前，我原本还觉得自己这两天囤积下来的魔力相当可观，好好利用应该足够应对所有的突发状况的，但帕派瑞斯现在的再三警告成功再次激起了我本能的警惕和胆怯。我是秉承着‘既然选哪边都是送人头，那就让帕派瑞斯来好了’的出发点才主动这么要求的，但我并不想死。我并不是害怕面对死亡，而是害怕他们发现我死了还能复活，更害怕他们乘机取走我的灵魂。我越想越担心，忧心忡忡的皱起了眉头。而就在这时，帕派瑞斯却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站起来把我转了个身，一边轻轻的把我往门外推搡一边絮絮叨叨的跟在后面对我说：
“不过，你也别太担心了，人类。就在刚刚伟大的帕派瑞斯想出了一个绝妙的计划肯定能让你安然无恙的通过安黛因驻守的瀑布区域！那就是你可靠的朋友伟大的帕派瑞斯将会陪你一同面对这前所未有的困难！——你先在客厅等等我，我换好衣服就带你离开这儿！”
——【砰】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在后面把门关上了，让我有种被主人从家里撵出来了的微妙错觉。我总觉得帕派瑞斯表现得有点过于紧张我了，不过我并不怀疑他是出自于善意才选择这么做的。
我按照帕派瑞斯的要求，下楼迅速的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后就坐在沙发上等着他。我有点犹豫要不要把衫斯给我的那薄薄本的书留下来，但我觉得以后应该还有机会还给他，所以和其他东西一起装进小挎包里了，也许在旅途上有时间我还可以看看它。帕派瑞斯果然没过一会儿就穿好衣服下来了，我便从沙发上站起来看向他。这个高个儿的骷髅风风火火的迈腿的走到我面前，拉起我的手就打算出门了。值得一提的是开了门后他先是探出头左右张望了一下，才把我引了出来：“我们走吧！人类！”
“嘿，怎么了？你看上好像有话要说。”
“How are you going to help me?”【你打算怎么来帮我？】我被帕派瑞斯牵着手迫不得已的努力迈着小短腿跟在他身边，一手扣着小挎包的带子试图稳住它不让它晃来晃去，一边抬头对他问道。我能感觉到他走得有点急，不过顾及到我腿短他又放缓了些脚步，“They are all your friends and I don't want to make you sad。”【他们都是你的朋友，我不想让你难过。】
“呃，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只是不想让你们打起来。也许等安黛因出现我可以替你拖住她一会儿，当她的注意力放在我身上时你就使用自己的魔法悄悄溜走——你觉得这个主意怎么样，人类？你能做到的吧？”
好吧，我就知道会是这样。
帕派瑞斯他主观意愿上应该是很想帮我的，但凭他这性格也只能想到这种单纯无害的方法了。尽管出于理性我很想告诉他你这样做是不行的，就算侥幸逃过一次，安黛因绝对会选择继续追杀我，甚至可能会更生气。但对上他那双黑漆漆却满含期待的眼窝后，我还是把原本想说的话咽了下去，只说出来了最简单的三个单词：“……Yes, I can。”【是的，我可以。】
天知道这已经完全偏离了我原本的计划。
但就在我懊悔的和帕派瑞斯走在路上，努力的思考着和他一起碰上安黛因后的对策的时候，有更加意想不到的情况出现了。那就是等我们走出雪镇的范围，穿过了一片较为潮湿昏暗的区域后，我们遇到了坐在哨站里的衫斯。帕派瑞斯似乎对此感到很吃惊，在我正想要和路边的一个在雪镇上见过的长得像是没有手的小恐龙一样的小怪物到招呼时，他拉着我径直走过去和衫斯说话了：“衫斯？你怎么在这？！你之前去做什么了？！”
“呃，噢。如你所见我一直在这儿站岗放哨，兄弟。这是我的工作，不是么？”
坐在哨站里面衫斯耸了耸肩这么对用胳膊肘压着前台的帕派瑞斯说到，目光却落在了我的身上。我注意到他哨站的屋檐上居然还积着一层白雪，对比起周围湿漉漉、黑幽幽的环境来看实在是有点突兀。听到衫斯这么回答的帕派瑞斯显然并不满意，发现衫斯在打量我后他眼神深沉的回过头伸出手示意我后退一点儿，故意把我往自己身后挡了挡。我一头雾水的配合了他一下，接着就看着他转过身十分怀疑、煞有介事的摆出了格外警惕的架势，开始和哨站里的衫斯拌嘴：
“工作？我从没见过你这个懒骨头这么积极准时的出来工作过，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让我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没错！你休想借此骗过机智而伟大的帕派瑞斯！”
“让我猜猜看……你是终于良心发现不再偷懒了还是接到了什么秘密任务？你挡在人类的必经之路上不会是想对祂做点什么吧？比如，想要偷袭咋滴？那可不行，我是不会让你把人类带走的，我会一直把人类护送出湿地，为此我会打起十二分精神来警惕你们这些不怀好意的家伙！”
“哇哦，你为什么会这么想？人人都有一时兴起想做点事儿的时候，虽然这种想法可能只会持续短短的几分钟。不过我守在这儿确实是为了等人类过来，只是事实并不是像你猜的那样。”
我站在旁边用双手握着小挎包勒在胸前的背带，看得一愣一愣的。
把自己当成了我的护卫的帕派瑞斯感觉上是真的进入了状态，他挺胸抬头的向衫斯宣布了自己的决定，认真严谨得连自己哥哥都不放过。对于他如此称职的行为表现我不由得感到有些好笑，同时又觉得他实在是可爱极了。而与帕派瑞斯的负责态度形成了鲜明对比，被迫充当了被盘问的可疑角色的衫斯的饶有兴趣的弯了弯眼窝，慢悠悠的给出了自己的回答，仿佛完全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
但是我却从衫斯的回答中听出了某种潜藏的含义，而根本笑不出来。
我觉得帕派瑞斯说的……或许是有部分根据的。
他潜意识里有可能真的隐约意识到了衫斯会来抓我，虽然他可能并不清楚背后确切的原因。而他之前还劝说我选择相信衫斯……
“噢，好吧。那你想做些什么？”
好不容易做足了准备，结果却没能猜中的帕派瑞斯看上去有点失望，但随即又变得高兴起来，改为好奇不解的询问衫斯真正的原因。闻言矮个子的骷髅挑了挑眉骨合上了一只眼窝，歪了歪头用慵懒而轻松的促狭语调说出了让我感到有点害怕的话：“只是想和你的人类朋友来一场约会罢了，我们之前说好了的。你不也和祂约过会了吗？感觉如何？”
“约会？！等等，是这样的吗？！你们是什么时候说好的？！”
“就在你回来之前。对吧？只不过没说具体的时间而已。”有着娃娃脸的骷髅看向了我，脸上的露齿笑容不由自主的收敛了一些，我知道他什么意思。我在帕派瑞斯的惊讶的注视下沉默着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这一说法，并放开了一直捏着小挎包背带的双手。衫斯见此顿了顿，转头继续和帕派瑞斯进行交涉，“所以现在把你的人类朋友借给我一会儿怎么样？我想带祂去烤尔比那儿喝个下午茶聊会儿天，你可以先回家等着我们。我会在晚饭前把祂带回去的，这样你们又可以多玩一天了。你不想让祂在这儿多待一会儿吗？”
“呃，或许我之前确实是这么想的。但人类在这里停留越久，越容易被其他怪物发现。我不明白你为什么非得在这种时候提出要和祂约会，你知道的，祂太特别了，祂必须——”
“你为什么不问问人类祂自己的想法呢？兄弟？”衫斯打断了帕派瑞斯的犹豫不决，黑漆漆的眼窝里的光点灵动的闪了闪，没让他把后面的话说出来，“拜托，只是晚一天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明天你也可以选择继续护送祂，一早就出发。嘿，别‘骷’着个脸了，我不是故意要打断你们的……只限今天。”
“那…好吧？”回头看了看我点头表示同意的表情又看了看自己的兄弟，纠结了片刻的帕派瑞斯还是选择了妥协，只是最后问了一句话表现出了他的一丝不安，“你会照顾好祂的对吗？衫斯？”
“当然会。这难道不是我们进行谈话的前提所在么？”
和帕派瑞斯商量好的衫斯‘如约’把我带走了。
他从哨站里走出来示意我跟上，我转头和帕派瑞斯道了别后就快步跟了上去。衫斯并没有走多远，看到我追上来了以后，他侧身主动把自己的习惯性揣在衣兜里左手摊开递给了我，温和的询问道：“可以吗？”
一回生两回熟。我犹豫的低下头去看了眼他没戴手套的左手，接着伸出右手握了上去和之前一样和他十指相扣建立了暂时性的对话链接，只不过换成了便于手拉手走路的交叠姿势。他的手骨凉凉的，不是特别冷，但还是让我忍不住瑟缩了下脖子。我回头看了看站还在哨站旁边目送我们的帕派瑞斯，他红色披风还是一如既往的显眼。他冲我挥了挥手，我便不再去看他。等我们走出一段距离后衫斯突然使用了类似于空间法术的位移，直接带着我瞬移到了雪镇的招牌上应该是写着Grillby's的酒吧里面。
我就说他为什么要反着走呢，我还以为他只是哄了下帕派瑞斯，实际上打算找个没人的地儿就把我的事情给解决了，结果他还真把我带到了酒吧里。现在是下午时分，酒吧的怪物并不是很多，但他们肯定都认识衫斯，衫斯带着我一走进去好几个都冲着他打招呼。他带着我坐到了吧台旁边，在我沉默着歪了歪身子，把因为坐下得过于干脆迅速而导致发出的声音特别响亮的屁垫从自己的屁股底下十分尴尬的掏出来后，他抖着肩膀笑得特别厉害，连说话的声音都似乎都憋着笑：“好了。你想吃点什么或是喝点什么吗？kiddo？”
“……这里有果汁吗？”
“有的，橙汁行么？”
“可以。”
我点了点头，冲在衫斯的招呼下给我倒了杯插着吸管的果汁的浑身像是裹着火焰却戴着副眼镜一身西式服务员装扮的老板开口用英文道了谢，而这位老板并没有说话，只是向我微微颔首，头上的火焰跃动了一下就离开了，似乎是个不太爱说话的怪物。我偏头含住吸管吸溜吸溜的喝了一大口酸酸甜甜、味道可口的果汁，心情逐渐放松下来。
“嘿，我敢打赌，要是你走在路上看到一个人和一个骷髅手拉手的走进一家酒吧，还在吧台边上坐了下来——你心里一定会觉得这很滑稽，噗。”坐在我旁边的衫斯终于还是笑出了声，他故意抬了抬自己的左手，我的右手也跟着一起动。他虽然他只是个光秃秃的骨架子，但还是很轻松的就能握住我整个手，“我真没想到帕派瑞斯会跟着你出来，你也对此感到惊讶吗？kiddo？”
“他想要保护我。”我看了看我俩交握着的隐隐约约散发着淡淡银光表明有魔力流动的手掌之间，然后把目光移向他。眼眶大大的骷髅正看着我，脸上长期挂着的笑容让他看起来有种笑而不语的从容，似乎已经洞悉了许多真相，“其实，让我感到更惊讶的是你。我没想到你这么快就会来找我，在此之前我还打算让帕派瑞斯带我去见皇家护卫队的队长。”
“为什么你会想去见她？好吧，我想我知道帕派瑞斯为什么会这么紧张的原因了。”
“因为我想直接和你们的国王谈谈，或许那样会更有效。”我直截了当的表明了自己的企图，顿了顿后主动发起了邀请，“你愿意带我去吗？衫斯？”
“哇哦，一个相当直接、简洁扼要的提问。我很想说没问题，但在按照正常的流程，在此之前我们得确保你是‘安全’的，kiddo。”衫斯的声音缓和低沉下来，他把我们的双手轻轻放在吧台上，暗示性的让纯粹的魔力导致的熹微光亮映照在我们之间。他注视着我掌心流转着的淡银光芒，紧接着我感觉到另一股不属于自己的魔力持续注入进来吓得立刻想要放开他的手，然而他却收紧了指骨稳稳扣住了我的手背，“你不是一个普通的人类，甚至不是一个普通的魔法师。这才是你从不担心自己无法通过迷题或是因此受到伤害的真正原因，不是么？”
“你看，我并不是想在‘鸡蛋里挑骨头’，kiddo。我也知道你到目前为止都没有伤害任何一个怪物。然而，一个拥有着类似于怪物能力的人类——你知道这有多不可思议吗？”
他毫无预兆的探查并没有持续很久。
一抹浅蓝色的光辉没入银色的光芒后便转瞬而逝，因为我身体的特殊性我不可避免的直接把属于他的魔力吸收了一大半，只要他停止输入魔力后就无法继续反向的探寻我魔力的流动情况，但这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毕竟正常的人类是不可能拥有这么高的魔力亲和性的。很快就放弃了这种无果的、费力不讨好的探查行为的衫斯挑了挑眉骨，将那种不言而喻的眼神投向我。我有点害怕的垂下头去，尽可能维持着冷静的态度。
“那么，你们要怎样才肯信任我呢？我只不过是想借用一下你们的魔力核心离开这里罢了，除此以外我不会多做任何事情的。我会给出相应报酬，你们甚至可以先看看它的价值再作决定。”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这件事情并没有你想的这么简单。”衫斯放松了手上的力道，那股侵略性的陌生魔力带来危险感的随之消失了。我下意识的松了口气，但他接下来低声说出来的话却让我再次感到了压力，“我们的核心确保着整个地底世界的正常运转，如果它出了什么问题的话所导致的后果将是难以想象的。除此以外它也十分危险，通常我们不会允许任何怪物擅自接近它。”
“所以，你能对你所说的计划做出更为详细可靠的说明吗？我们得先证实一下它的可操作性才行，这样我们才有足够的理由和材料去说服国王同意你的请求。”
“我明白了，衫斯。请带我去见与核心相关的…管理或科研人员吧。”
听完他的解释后我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斟酌着用词这么请求道。谁知道他下一秒直接给我来了这么一句话：“呃，我想用不着那么麻烦。或许——你可以先尝试着对我解释看看？”
我一言不发的转头睁开了眼睛，定定的盯着旁边这个矮个子的骷髅看。
我不认为这是一个开玩笑的好时机，这是个非常严肃的话题，关乎到我到底能不能回家。虽然到目前为止我能感觉到他说的都是真话，但这个要求就有点过分了。这种复杂高端、涉及到多方秘密情报的事情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听的，怎么着也得找个专业对口的高层技术人员来啊。
“……喔噢，你这幅表情实在是有点打击人啊。我看起来就这么不像懂行的怪物吗？”
收到了我的注视的衫斯挠了挠脑袋，黑漆漆的眼窝里的光点游离了一下，露出了无可奈何的表情。我检测了一下，发现他这句话居然也是真的，我顿时感觉到有点窒息。我沉默的转头吸了口果汁掩饰住自己的失态，然后才在意识层面慢慢的把信息通过链接传递过去：“我可以向你解释相关的运作原理，但这意味着我必须提前支付一部分‘报酬’。因此我请求你能帮我一个忙，衫斯。”
我放弃了去探究表面上只是个哨兵的衫斯到底是个什么奇怪的身份了，既然他说他行，那就让他上吧。
“什么？”
“那就是，我希望明天早上你能代替帕派瑞斯护送我。”
“当然我并不是真的需要你的护送。我等一下就会按照你的要求把相关的知识传递给你，你可以自己先看一晚上。到时候如果你有看不懂的地方，你可以选择在路上询问我，也可以半路离开。”
“嗯…一举两得。你是不想把帕派瑞斯卷进来对吧？我懂，伙计。这没问题。”
“我很高兴帕派瑞斯交到了你这样贴心的朋友，我想我得替他谢谢你。你介意再来份薯条吗？kiddo？”
津ICP备2022002164号-2 © 2016-2023 iHuaBen.com 版权保护声明 不良信息举报:jubao@ihuaben.com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