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情向】最后的晚餐（4）

这个时候，太宰治的两只手都举高了。

于是，有点像是“投降”的手势。

这么积极，为什么不把双腿也举起来呢？

喀秋莎哼了一声，没有将这话说出口。万一说出口了，对方觉得这是个很有说服力的建议，照做了，她会觉得更加恼人。

太宰治补充地说道：“织田作！是我的好朋友，最好的朋友。”

喀秋莎“是吗？那他死了吧。”

“……”

太宰治放下了高高举起的手。

他把双臂折叠成了类似枕头的形状，接着，把自己的头压在上面。

这样一来，诡异的生机勃勃感瞬间散掉，变回了颓丧的气质。

看上去比较正常了。

很太宰治。

“怎么这么说？”

太宰治的声音沉了下去，他头上翘起的卷毛，似乎也瘪了下来。

他的眼神中一片暗淡，仿佛失去了活力，又仿佛只是恢复了原状——寂静的、黑暗的、深邃的、永无出路的。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神情波澜不惊的喀秋莎。

她的心里既不惊慌，也不心虚，更加没有愧疚的意思。

“随便想想，就有所预感。”

“看来我是说中了。”

“……”

喀秋莎平静地解释道：“有你这样的朋友，不是很危险的事情吗？”

“被扯到什么事情里，然后死掉了吧。”

“而且，说起来……”

“你会离开黑手党，本来就是一种很奇怪的行为啊。”

“我倒不是说，你选择离开港.口.黑.手.党，是一件很奇怪的行为。”

“毕竟，黑手党里面，怎样糟糕的事情都存在。”恋.童，人.体.实.验，强.制.卖.淫，用毒.品制造人.身.依.附的局面，“痛快的谋杀，都算是仁慈的了。”

“即使你未必拥有同理心，但只要没有变得彻底扭曲，怎么说也算不上宜人的环境吧。”

“你又不是毫无选择的能力，不得不忍受这些的人。”

“做出了离开的选择，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我只是说，你离开了黑手党之后，选择加入了侦探社的这件事情……”

“在我看来很奇怪，不像是你自己单独做出的决定。”

“——仅此而已。”

喀秋莎“你喜欢救人吗？”

喀秋莎的唇角勾起了一个弧度，自问自答：“并不是。”

“嗯。把太宰治和救人两个字连在一起，都觉得很奇怪哎。人可能会想要改变，但总需要导火索的。”

“那么，你开始救人的契机，又是什么呢？”

“——果然是那样吗？”

“不是你自己做出的选择。”

“至今为止，我已经伤害了太多人，所以，我也去帮助一样多的人吧。没有这么想过吧？”

“看上去，只是单纯地听从了你的朋友给你的建议。”

“给了你建议之后，他就死掉了吧？”

所以说，那就等于是——

喀秋莎“遗愿。”

“还真是厉害的力量。”

太宰治伸出手，轻轻拨倒了筷筒，让里面的筷子散了一地。

接着，看到这样的结果，他发出“哇”的轻声惊呼，迅速地收回了手指，蜷在一起。

简直像是一只故意打翻了水杯，又被杯子碎掉声音吓了一跳的坏心眼小猫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