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秋莎折起手中的纸巾。
她早就恢复了银灰色的虹膜上,仿佛重新泛起血色,无可匹敌的恐怖正在酝酿。
局势一触即发。
“嗯。”
“原因其实很简单,因为我可以看到你。”
——你将那个我看不到的世界,转述给我了。
“就像镜子一样。”
或许本意只是忠实地倒映出一份真实,但在实际中,往往因为角度的变化,拓展了人们的视野范围。
这么想着,太宰治露出了一个神秘的微笑。
他忽然改口说:“不。或许,你更像是一本书。平静地记录下所发生一切的书。”
“但是,书的职责只是记录……本该如此……本该……只是本该。”
“……”
巧合吗?
喀秋莎想起了自己真正的异能力。
尽管自己的秘密可能暴露,她却没什么惊慌的情绪。
喀秋莎(秘密是我的囚徒,也是知情者脖子上的绞索。)
喀秋莎(假如秘密发生了泄露,害怕的人,难道应该是我吗?)
说起来,为什么那个时候,没有说出自己真正的异能力呢?误导人们自己的能力是【牢不可破】的时候,自己究竟在想什么?
——误导,我想的是误导吗?
因为自认为没有什么差别,那样理解也可以。喀秋莎是这么告诉法捷耶夫的。
真的是这样吗?
其实,她自己其实也不太明白。
人们啊,往往连自己都不是真正理解自己,又何来余力去理解别人。
喀秋莎“你这个人真是奇怪。”
喀秋莎“我给你机会了吧。那么明显的机会。”
“原来如此。”太宰治点点头,露出一副明显的、恍然大悟的样子:“那是机会,而不是陷阱吗?怎么评价呢?”
他微微有点苦恼地皱眉。
“就像是直钩上挂着超咸的饵料——是很敷衍、很敷衍、很敷衍的陷阱啊。”
“真的想让人上钩吗?”
不禁产生怀疑。
喀秋莎平静的解释道:“所谓的阳谋,就是这样的。你知道是陷阱,但你还是会踏进去。”
因为……
——别无他选。
剩下的路都给你堵死,让你只能选那个。
“可我就是没有那么选择。”太宰治一边说着,一边将两只手的大拇指抵在了双耳旁边,其他的手指则屈伸几下,好似在模拟牛角一样。
这个人……
真的是难以理解。
没有引发心灵触动的幽默,只会像是滑稽的小丑戏。
而这,也仅仅是无法跨越之隔阂,永远数不尽的案例中小小的一例。
喀秋莎“……”
“嗯。”
“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我才那么说:人与人之间是不可理解的。”
——你到底在想什么玩意儿?
喀秋莎的目光,好似在这么询问着。
太宰治(我在想什么呢?)
太宰治问自己。
他点了点自己的手臂,弹钢琴一样优雅的动作,答道:“我在想织田作。”
喀秋莎看着太宰治。
她意外地配合着,问道:“那是谁?”
“我的朋友。”
太宰治像小学生举手发言一样,积极地举起右手,举得很高很高。然后,似乎是觉得一只手不够,他又举起了左手。
此刻的太宰治,眼神意外的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