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眨巴眨巴眼睛。
他没有说“你说够了吗”这样的质问,但这么做的效果,似乎也不赖。
喀秋莎停下了尖锐的言语。
“也没什么吧,这样的能力。”
太宰治“嗯?”
“我是说,明明是提前看了资料知道的这件事情,却用自己仅凭第一次见面的情报,就推断出来的口吻叙述。这种误导的能力,算不上厉害吧。是小巫见大巫了吗?你们那样的人,能在这方面做到什么地步呢?”
“哼。”
“口吻什么的,只是你自己的感受而已。从事情的本质上来讲,也确实没说谎话。”
“彻底的坦诚也好,没有说谎但是藏而不露、介于两者之间的似真非真似假非假也是,参杂在一起的半真半假……”
“那只是话术。”
“而在话术之外,依然是话术。肢体的话术,心理的话术。”
“——都是‘术’啊!”
“太宰治,你可也是这方面的高手,何必表现出一无所知的样子呢。”
“嗯,或许我不应该用‘也’这个形容的。”
喀秋莎仔细想了想,还是觉得自己应该区分两人。
“陀思妥耶夫斯基虽然精于谋划,但却不是很擅长口舌之争,总显得有点笨拙。”
太宰治(???)
太宰治(那个陀思妥耶夫斯基?)
太宰治露出了货真价实的茫然之色。
“你有地方说错了哦。”
太宰治虽然这么说,却没有指出错误具体在哪儿。
“哦。”
喀秋莎的态度冷淡,但太宰治感受到了足够的满意之情。
陀思妥耶夫斯基,真是个令人不悦的名字。
太宰治渴望得到他的情报,这样能够更好地应对和针对陀思,但不是……
也不是说这种情感内容的方面不可以。但果然,听到和自己认知中差异极大的形象,还是会觉得惊异,就是眼皮猛然一跳的那种感觉。
陀思妥耶夫斯基拙于口舌。
“哈哈哈哈哈?”
这句话里的形象,与现实的偏差程度,同“好心的俄罗斯人”有得一拼了吧?
——如果让陀思妥耶夫斯基知道织田作的存在,他也会感觉那个时候的太宰治变得好怪吗?
太宰治(噫。)
太宰治(不想了不想了。)
觉得有点恶心的太宰治,嫌弃地停止思考下去。
听到“你有地方说错了哦”这句话,喀秋莎却没有琢磨自己到底哪里说错了。
这也是她以前在情报部里学来的一种技巧,面对有些人的时候,顺着他的思路走,就已经掉入陷阱了。
听到,但也只是听到。
没有后续,就不被困扰和迷惑。
太宰治看出了喀秋莎的状态,知道这种状态下,她对于一切都是不挂心的,所以他倾诉了。
太宰治“织田作……”
仅仅是在他人面前喊出这个名字,一种隐痛就在太宰治胸膛中扎根。
“他不是因为成为了我的朋友,所以才被卷入了危险的事。”
“织田作是因为他自己本身就拥有了太棒的异能——”能预知未来五秒内发生的事情的【天衣无缝】,“所以才被盯上的。”
当然,还有森先生的算盘。
太宰治疯狂怒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