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夜拜张府(一)

“叫人端些饭食来，你去给我取件夜行衣，今晚我要出去一趟。”说罢牧楚楠端起一旁的粥碗自顾自地喝着羹粥。

牧楚楠用过饭，换好夜行衣，叫来了戚常坞，道：“今夜我要去见一见张统领，你带着人盯紧平州城的动静。我算着那位公子哥儿也快到了，那位敢换平州的州府，想必这钱顺也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今日小心些。”

“张统领尚且自身难保，主子此去危险，是否要带几个人随行？”戚常坞的担心不无道理。如今这平州乱的很，钱顺叫人盯着武将的府邸，她如今身份敏感，实在不该以身涉险。

牧楚楠回答得很干脆：“不必，若是真被一个初到平州的文官拿下了，那他便不是张光年了。今夜我若行踪暴露，不必叫人来护我，你只管守好楚阁的门户。”

“是。”

平州张府

张光年点着油灯在书房读着兵书。他是当年同钟临一起被牧平野提拔的武将。他和钟临各有各的长处，钟临是驻边之将，他是守城之才。也因着他们二人的不同，钟临成了牧平野手下最得意的将军，他则一早就被牧平野安插在了平州，做了个州府军的统领。钟临的军功越来越大，官位也越来越高。而他却一直在平州里当着个不大不小的州府军统领。所有人都在说钟临就是牧平野唯一的接班人，似乎所有人都忘了，平州还有一位当年在西北军中与钟临齐名的统领。

可这不代表牧楚楠忘了。张光年在平州蛰伏了十数年，旁人或许不知道，可牧楚楠清楚的很，这位张统领在平州的手段干脆利落，任职不足半年就把平州的白市黑市收拾的利利索索。他没有一刀斩断平州的黑市贸易，因为他清楚平州是个势力纷杂之地，是无数王公贵族的销金窟。这里商贾云集，遍地黄金。西北大境靠着商路、楚阁和张光年的暗中操作，让平州成为了整个西北大境的粮饷转运枢纽。只要张光年在平州，西北的粮饷就绝不会出问题。

张光年此人和钟临一样忠心耿耿，否则牧平野也不会将平州这么重要的位置交给他。这个人太精明了，若他有异心，那便是个谁也奈何不了的主儿。

牧楚楠此行也是和张光年打个招呼，自己还活着，顺便探探这位的口风，这位张统领势必知道点楚阁不知道的。

牧楚楠才靠近张府就发现了张府周围有不少探子。大部分是官府的，想必是哪位钱州府的手笔。剩下的零零碎碎都是各方势力来探查情况的。

牧楚楠躲过了多方探子，神不知鬼不觉地进了张府。

张光年的府邸牧楚楠曾经来过，见着书房的烛火就摸了进去。才进了书房，就觉背后传来一阵掌风。牧楚楠闪身躲过。张光年穿着素服，拳脚生风。他正值壮年，速度和力量都十分骇人。但凡换个人都不会相信这是溺在金银堆里的平州将领的身手。

几个回合下来张光年就认出了牧楚楠的身法。她用的是西北军中用过的身法。用过这套身法的女子只有一人，张光年停下动作，看着蒙着面的女子，轻声喊到：“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