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先生已经和我们交代过了,我们会全力保障您在‘鼠巢’的安全。”他的金发在炙热的阳光地下都显得耀眼,呆毛随着他的动作一晃一晃,很Q弹。
我不禁想起了唐晓翼栗色的呆毛和绿皮火车上青年灰绿交杂的呆毛……好像误入了一个满是呆毛的世界啊。
“不过郁先生没说其他几个人……他们是您的同伴吗?我想他们或许也需要一点保护。”
“多加几个人还需要付多倍雇佣金吗?”
翻译腔金毛听到我这话直接笑了出来,摇了摇头对我说:“别这么想,郁小姐,你们称我为“灰鼠”就好,我会对你们的人身安全负责到底,你看可以吗,郁小姐?”
他一口一个郁小姐叫得我很不好意思,我那莫名其妙的直觉告诉我他的母语不是中文,只是待在这样的环境久了之后什么语言都学得还不错。
呵,麻了,我又猜对了。
他在和那位绿眸青年交谈时立马切了阿拉伯语,旁边的女孩向我微微点头致意。
黑发黑眸——说琥珀色眼睛更合适——非常亚洲人的长相,第一眼未必惊艳,但看着很舒服。
灰鼠跟我们说那位绿眸青年是异国来的学者,以他的身手能保护好他自己和他身边那位随行的姑娘,大概率不会和我们同行。
可灰鼠大概不会知道,我也懂一点阿拉伯语。
他说完这话的时候负责探查的于飞飞和伊戈尔回来了,俩人脸色都不太好看。
不用想也知道,第一次目睹“鼠巢”有多乱的人,或多或少都会被巨大的冲击震得不太能缓过来,我理解。
“郁凝竹小姐,今晚有一场拍卖会,您感兴趣吗?”
我余光观察着唐晓翼他们的反应,不出意外的,他们多少都有点感兴趣,因为拍卖会是最容易出宝物的地方。可我不这么想,因为我要找的宝物有价无市。
“好啊,正好去看看。”
我忽然明白了唐晓翼为什么会有“想去看看”的微表情,因为拍卖会对过去的我而言是无法摆脱的心理阴影,他在期待着试探我。
不死心吗?仅仅因为现在的我和他记忆里的阿竹有几分相像,他就非要确认我是她?
我从来没有看懂过唐晓翼这个人,就像不明白他为什么那么矛盾一样,我连他在执着些什么都不能理解。为什么,不肯放过他自己?
“凝竹,你……”
拍卖会开场前,我看着觥筹交错间谈笑风生的人们,形形色色。
“我没事。”我装作头晕反胃的模样往卫生间走,手撑在纯金打造的洗手台上,眼角愣是挤出了几滴可有可无的泪花来。
洗手台在卫生间外面,和路过人只有半之隔,所以当他跟上来的时候,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我转身背对洗手台,顺势扯着他的衣领往我这边拉,直到他趔趄一步手撑着我身侧的台面,而我们鼻尖相抵。
“唐晓翼,好好地,看着我。”
“告诉我,你在透过我……看着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