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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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意料之中的，当胡列娜话出口的时候，金发少女的睫羽微颤了颤。也许她此时该有什么悲痛的情感，但是当她轻抚上心口的时候，却是一片空虚落寞，丝毫不见半分起伏。

平淡无奇的感觉。如同天空中的云朵，缓缓地飘荡着，仿佛永远没有目的地。或者说像湖面上的羽毛，轻轻地滑落，渐渐地融入了水的怀抱，只有少量的涟漪翻滚，瞬息间变化为寂静。

千仞雪“也许你可以理解为，我早就知道了。”

千仞雪冲她一笑，那笑容看上去十分勉强，也不知是为了安慰自己，还是为了安抚胡列娜。别说是对面的橙发少女，连她自己都感到些许惊讶。

为什么……

为什么会一点感觉都没有呢？

多少来一点痛苦或者愧疚的情绪，还能让千仞雪感觉自己像个正常人吧。

所谓的亲情，比千仞雪想象的还要……

淡薄如此，淡薄如此……

胡列娜“那…没有办法吗？”

对面少女碧色的眼眸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希冀，渴望，惊恐，疑惑？

可这一切只是徒劳无功。

聪慧敏感如胡列娜，又怎能不知道这背后到底意味着什么呢？

若是千仞雪有方法，并且她想救的话，早就该出手相助了；时至如今，双方以命相搏，就足以说明千仞雪没有那个心思。

母女之情甚至比不上陌生人。

这就是真相，也是事实。

如果只是一个萍水相逢、毫无关联的人，以千仞雪的心性，怎会不救？她非圣母，却也有一片大爱之心。受得起万众朝拜的天使之神，总会愿意给世人多分一点怜悯和关怀。

看着胡列娜复杂的神色，千仞雪心中骤然一痛。还是有些感伤——为自己的凉薄和无情。

千仞雪“罗刹神很聪明，在她附身的那一刻起，就率先将自己的神力附着到了比比东的武魂上。若我想消灭她的那道神念分身……”

胡列娜“那老师的武魂也会受到损伤…对吗？”

胡列娜的眸色暗了暗。千仞雪没有任何可指责的，这位天使神无可指摘，她没有公报私仇，也没有因个人的感情而罔顾自己的职责，这一切发生的太早，她们都无可奈何。

而且像比比东那么骄傲的人，如果彻底沦为一个废人，那么生不如死的感觉又会比死亡好上多少呢？

千仞雪“初次感受到罗刹神的气息，还是在我九岁那会儿……”

谁又能去指责那么年幼的千仞雪没有率先发现罗刹神的阴谋诡计呢？

——九岁，还只是罗刹神暴露气息时千仞雪的年纪；兴许在罗刹神附身的时候，千仞雪连武魂都还没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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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沉默过后，千仞雪的声音在空荡的房间中响起。

千仞雪“在我九岁的那年，”

千仞雪“我选择了将计就计。”

千仞雪“不过实际上，这里有两个问题。”

千仞雪“第一个我选了，那么第二个，给你选。”

胡列娜微微抬了抬头，眼中闪过些许惊讶和疑惑。

在打草惊蛇和将计就计中，千仞雪选择了后者。这不仅维护了武魂殿表面的运转，也让罗刹神陷入自投罗网的困境中。

接下来，还有什么选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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