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去来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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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千仞雪原本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无论是胡列娜还是其他人，都不可能动摇如今的局面和形式。然而，令人意外的是，千仞雪总是愿意多给胡列娜一点耐心，仿佛是在呵护着一朵正在开放的花朵。

对于她而言，胡列娜的身份很是特殊。不仅仅是作为武魂殿圣女，更是作为教皇和供奉两派之间斗争的牺牲品。

如果说，胡列娜没有因为天赋异禀而被比比东收为学生，那么此时的她，应该也是被千仞雪所庇护的众多生灵中的一个。

可偏偏如此……

她对于自己的命运毫无掌控力，双方斗争的胜利会直接影响到她日后的生活。即使如墨兰所说不会因为比比东迁怒于胡列娜，但也依然无可避免地位高低的落差。

至于那个给胡列娜选择的问题，也只能由她自己来选择——

千仞雪“你要留在这里，还是回去？”

恍然间，闻得千仞雪一声轻叹。虽不知她在叹些什么，却颇有些意外的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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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亦或回去。

这个选择，是从胡列娜出现在这里开始才诞生的。

这也是千仞雪亲手交给胡列娜的……

权利。

她对于那个胡列娜原先所处的世界保持着几分好奇，却也并没有过多的兴趣，若是胡列娜想走，她自然不会强留，毕竟按照暗雪的说法，所谓的穿越与她的力量也有很大关联。送人回去，算是弥补。

胡列娜“我想留在这里。”

千仞雪愣了愣神，她本来还以为胡列娜会有几分犹豫呢。

不过这样也好。

毕竟开启时空裂缝送人回去这种事情，势必会消耗相当一部分能量，而千仞雪还指望着和比比东那边速战速决，建立政权。

千仞雪“……那也好。”

看着胡列娜坚定的神色，千仞雪心中不自觉地升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于是她便又安抚了几句：

千仞雪“等待这场变革结束后，我仍然会把选择的余地留给你。”

千仞雪“你可以继续做武魂殿圣女，也可以远离这一切，和你哥哥去重新建立属于你们的家族。”

政教分离。

这就是千仞雪想要的结果。

一位君主，屹立于朝堂之上，坐拥至高无上的权势，既能带给人民物质上的富足，也能守护万里疆土，但却无法成为人们心灵的归宿，更不可能成为人们心中的寄托。

帝王之道，过于人间烟火气。

皇权如日中天，盛衰荣辱，非一人之功，终归结于施惠于天下，安抚四荒六合，才得一方安宁，如此，便落了下乘，丢了那超脱凡俗之感。

那些不现实的想法，需要通过信仰来寻找安慰。当人们相信这种虚幻的力量，就能够感受到一种超越自我、超越现实的安全感。而那些不切实际的愿望，便需要通过所谓的信仰去求。

唯有不知这红尘滚滚，才算得上是他人所求，所仰，所望。

千仞雪需要亲自执政，但是对于人们的宗教信仰也不能放松。到时候，直接立个天使神的名号在外，等到差不多了，就让胡列娜登临教皇，直到其继承神位，再另想其他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