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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四】雁过长空

水月洞天同人古言之天下客

一晃眼到了九月九,天气也凉爽下来。

皇后本欲在宫里开赏菊宴,当日却因哮喘未能出席,后宫嫔妃皆到场,便令苏贵妃招呼众姐妹。

赏菊宴上,圣上新临幸的沈才人刚怀身三月,便借着盛宠在众妃嫔面前嚣张跋扈,寻衅滋事,还出手打了苏贵妃身边的贴身婢女,被苏贵妃一怒之下抽了两耳光摔倒在地,身下便见了红。

众妃嫔吓得花容失色,苏贵妃一时也是胆战心惊,忙唤来太医诊治,还是未能保住腹中胎儿。

圣上爱惜子嗣,如今快甲子的年纪好容易得了个孩儿,还未出生便被苏贵妃害小产了,他心中怎能不恨,一气之下便将苏贵妃贬为嫔位,并责令闭门思过,无召不得出。

圣上本在气头上,又因朝堂之上看到官员弹劾苏闵行的奏折,一气之下将这位国舅爷连贬两级,打发到灵州去镇守,灵州位于乌蒙和大宸交界处,那里天寒地冻,到处飞沙走石,人烟稀少,荒芜得很。

苏氏一早在国公府听到这一连串的消息,便顿时焦急万分,替自己的姐姐打抱不平,又替自己的兄长担忧焦急,又是跪在佛堂不住念经祈福,又是忙不迭地写信寄给还在百越返回长安途中的长子童博,又命童战给远在冀州驻守的童镇写信。

福安堂里的众人一时如热锅上的蚂蚁,苏氏急得团团转不说,差点因为急火攻心没当场晕过去,被张妈妈扶着喝了一盏菊花茶,这才恢复了些清明。

午时,苏府中果然来了人,竟是苏氏兄长苏闵行的儿子——苏氏的大侄子苏阳,一来便抱着苏氏的衣袖哭诉,“大姑母,如今只有你可以救我爹了,圣上本不欲降罪于我爹,都是小姑母于后宫失德,陷害圣上子嗣,才让苏家遭了这连坐之罪,我爹平白受此等冤屈,他老人家一把老骨头了还要去灵州那等苦寒之地,姑母您怎么忍心看着我爹去受这种罪?”

说着,竟是凄凄惨惨地用袖子抹泪。

苏氏礼佛多日,此时也全然忘记了佛法奥义,一时心焦气燥,被这个不成器的侄子三两下哭得心头火起,气道,“阳儿说这是什么混账话?!就你爹那个官职,还是你小姑母在后宫中不知给圣上吹了多少枕边风才换来的,如今竟出了你这个恩将仇报的白眼狼儿,既如此,何必来求我?”

那苏阳见苏氏恨铁不成钢,知道惹她生气了,只好服软讨好道,“姑母,都是侄儿一时猪油蒙了心,说错了话,姑母莫生气,如今只有姑父和童博表哥在朝中和圣上面前能说上一句话,还请姑母救救我爹吧!”

说着,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

“你…你这个…”苏氏气得浑身乱颤,用手指着地上的苏阳,咬牙切齿,“你爹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没出息?平日里从不来我国公府走动,出了事就来求我,你姑父如今远在冀州驻守,还朝之日遥遥无期,自身也难保!他能替你爹求什么情?当初尹相国就是因为求情才被罢黜了官职,你表哥虽为大将军,但朝中多有人挤兑弹劾他,身处高位战战兢兢,你又怎么会知道我们家的苦?”

说着,也拂袖掩面哭泣。

童战在旁边看不下去了,扶住苏氏坐了下来,对跪地的苏阳道,“表兄还是请回吧,我哥如今还在百越返回长安的路上,不知何时才能到家,你们家的事我们也爱莫能助。”

苏阳一听瞪大了眼睛,抬起头来,“姑母…姑母真的不管自己兄长死活了吗?好歹我爹也是你的亲兄长啊!我爹经常说小时候父母早亡,都是他拉扯两个幺妹长大,如今你们一个贵为皇贵妃,荣宠滔天却贪得无厌,害我苏氏跟着受牵连,一个贵为国公爷的诰命夫人,却袖手旁观坐视不管,真是人心凉薄…”

苏氏本已在心里琢磨童博回京的日期,盘算着如何替兄长家打点,没成想苏阳仍旧咄咄逼人,苏氏气得怒火中烧,呵令左右,“来啊,给我掌嘴!这孩子说话口无遮拦,目无尊长,说得都是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反了天了,今日我便替你爹教训教训你这没有教养的东西!”

张妈妈立刻会意,示意两边仆妇上前,左右各自给了苏阳两个响亮的耳光,直把苏阳抽得当即闭了嘴,呆呆愣神泄了气,捂着脸讷讷道,“姑母…姑母居然打我?从小到大我爹我娘都不曾打过我,姑母竟然…”

说着,难以置信地盯着苏氏,眼底猩红一片,说罢突然翻身而起,童战吓了一跳,怕他失了理智会对苏氏动手,忙上前一把拽住他衣领,呵斥道:“你少在我们国公府哭天抢地撒野耍赖,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你不去到处奔走替舅舅张罗打点,一味地跪在国公府哭有何用?小甲小乙,送客。”

说罢,两边两个侍从立刻上前,软拉硬拽地把苏阳这尊大佛送出国公府去。

苏氏坐在正堂之上,半晌气得脸色发白,心痛叹气,“宫中妃嫔明争暗斗那都是常有的事,你姨母这次怎么糊涂至此?如今你舅舅也要被发配,虽说阳儿刚才行径实在过分,可我也不能对娘家之事坐视不管,战儿可知你兄长何时到长安啊?”

童战想了想,拱手道,“母亲切勿焦急,兄长昨日来信说已经走完了水路,如今已到豫州地界,今早我又飞鸽传书给他,想来大约三五日便能到家。”

苏氏听罢,这才点点头,叹口气,脸色缓和许多,“这几日你也别去书院了,好好安守好国公府,如今你父兄不在,家里就你一个顶梁柱,像刚才那样,我还真怕阳儿会做出什么事来,幸好有你在,这几日府中上下皆闭门不出,免得有些不长眼的下人出去惹是生非,再惹祸上身就不好了。”

童战点头领命,吩咐张妈妈扶着苏氏回房休息,又安排厨房煮了安神汤给她送去,这才叫来府中上下,很快安排下去,令关闭各处院门,只留西北角门出入,又派小甲往文昌书院送信,替自己请了几日假,这才回到洞天苑来。

见尹天雪正在绣架前认真做针线活,童战好奇,便上前去看,见那锦缎绣面上一行大雁飞过,栩栩如生,便摸着下巴思忖片刻,“这副绣样可起了名字?”

尹天雪手中动作不停,笑道,“还没有,不知童公子可都赐名?”

童战想了想,认真道,“雁过长空,影落流水,不如就叫雁飞流水图,如何?”

尹天雪吃了一惊,想到前世的一些细碎的但却如出一辙的片段来,放下针线来,抬头望着他,“雁不留迹,影不留水。”

童战怔怔听着,心中仿佛有电流一窜而过,笑道,“果然甚妙。”

尹天雪知他定是不记得了,便道,“你可曾知道,上一世我也绣的是这幅画,你也说得是这句诗。”

童战一听,忍不住愣住了,惊奇道,“上一世我还能如此附庸风雅?”

尹天雪被他逗笑了,拉起他的手来,握住他的手指去触碰绣面上那一排黑色的大雁,“这只能说明,这一世你读书也毫无进益,文采止步于此了。”

“什么?”童战难以置信,忍不住睁大了眼睛。

讷讷半晌,才反应过来,原来尹天雪在取笑他,顿时脸红羞臊得很,捉住她的手腕,把人拉到怀里来圈住了,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好啊天雪,你怎么不说这一世我们依旧心有灵犀?反倒取笑我,上一世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没什么才华?”

说罢,便去挠她腋下和腰窝,尹天雪生平最怕痒,一时又躲又笑着求饶,“我没有,你快放开我,童战,你个无赖!”

“好啦,不逗你了。”童战适可而止,放开了她,起身到书桌旁来,铺开笔墨纸砚准备写信。

尹天雪这几日自然是听到些关于苏贵妃和苏家的事,怎奈这些都是婆婆娘家的事,她一个儿媳妇自然不容置喙,便没有多嘴问,此时见童战急匆匆写信,便上前来看,“怎么了?什么事这么急色匆匆地写信?”

“你不知道,刚才苏家表兄来府中求救,哭着跪地求母亲帮帮舅舅他们。不是我们袖手旁观,实在是如今国公府上下也岌岌可危,我想给父亲写信告知此事,他在冀州也不知如何了?”童战想了想,提笔快速书写。

尹天雪也蹙了眉,想了想,还是开口,“童战,我可否说说自己的想法?”

童战握着笔给童镇写信,闻言一顿,抬头望着她,惊喜道,“但说无妨,天雪可有什么办法能解当前燃眉之急?”

尹天雪闻言不好意思地摇头笑笑,“我倒是没有什么办法可解舅父家燃眉之急,不过上月你哥不是来信说,圣上让他在赵太尉和沈大人之间举荐一人继承我爹的丞相之位,你哥并未表态,算是弃权,是不是同时得罪了赵太尉和沈大人?宫里的沈才人可是沈大人的掌上明珠,所以才有了后宫中于你姨母斗争一事?”

童战闻言一愣,吃了一惊,“若果真如此,姨母会不会是受沈才人陷害?”

尹天雪闻言摇摇头,“这些也是我的猜度,无凭无据,我们只是私下里这么说说,若被宫里听了去,又不知会惹出什么祸患来?”

童战闻言一拍桌子,“我记得沈若筠当年还是受父亲一路提拔,才官拜尚书,如今竟然恩将仇报,陷害苏家,真是可恶!”

“看来如今国公府树敌不少。”尹天雪闻言喃喃,胸中不自觉也愁闷起来,“你哥本想置身事外,两边互不得罪,没想到如今倒是两边都得罪了。”

“这个沈若筠真是个没良心的白眼狼!父亲当年提拔他还不够,非要兄长在朝中投他一票,若非如此,便恩将仇报!可恨我没法在朝为官,否则一定揭穿他的丑恶嘴脸。”童战说着,愤愤提笔在给童镇的书信中也说了此事。

“沈大人的弟弟是沈太医,沈家从前与尹家一直交好,不若我去沈家走动走动,和沈公子说说,看看是否能说和此事?”尹天雪闻言心中一动。

却被童战立马制止,“不行,这件事我绝对不能让你插手。”

“为什么?”尹天雪不解,“如果能说动沈太医去和沈大人说和,化干戈为玉帛,也许苏家舅舅还能免遭发配。”

“不行,天雪,朝中局势错综复杂,母亲如今让我们国公府一定明哲保身置身事外,这几日闭门不出,书院都不让我去,就是怕惹火烧身,我也不能让你去冒这个险。”童战写完落款,把信封好,起身来拉住尹天雪,拍拍她的手背安慰,“天雪,我知道,你从来都不是受制于人坐以待毙的女子,遇到问题总是自己想方设法去筹谋,但这件事牵连甚广,还牵扯到姨母在后宫中的事,不是我们可以去插手的,还是等大哥回家后一并商议,再做打算,好不?”

尹天雪闻言,也只能点头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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