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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下人(下)

沉香如屑之莲心引

帝尊和风细雨的宽慰犹如一道温暖清泉,淙淙流淌而出,润拂了惴惴不安的心绪。众人高高悬在喉间的心终于踏实落了地,纷纷感叹帝尊真是恢宏大度仁心宽厚,竟有如此豁达气量,又对他二人如此慈心相待,当真是三界福祉。

  

  身侧之人沉浸在天恩浩荡皆大欢喜的欢欣气氛里,两姊妹对上眼神后更是拉着手喜极而泣。应渊下意识寻找颜淡的眸子,与她四目相对,在她盛满喜悦的双瞳里望见了自己不可置信的呆愣模样,方才如梦初醒。

  

  ……就这样,结束了?

  

  周围人声熙攘,除了颜淡芷昔雀跃地连声感叹,连侍奉帝尊身侧的近侍们都忍不住兴奋地窃窃私语起来。应渊身处大殿中央,仿佛格格不入,只觉和众人之间隔了一道看不见的屏障,众人言笑晏晏,他却觉得匪夷所思,心头重重一跳。

  

  ……怎么回事?

  情罚之罪,私盗法器,质疑法度,帝尊就如此这般,轻轻揭过?

  不仅全无半分苛责,反倒赞许颜淡直言不讳,竟还如此突兀地,要为他二人首开先例,修订万年不改的情戒,更允他二人下界相守?

  帝尊向来慎思严虑,天条恪守难渝,从前日夜告诫的规训,如今却在他二人只言片语间,被轻易动摇推翻?

  

  明明,他早已做好哪怕赴汤蹈火、挫骨扬灰也要护住颜淡的最坏打算;明明他已筹划好,若帝尊执意天罚二人,行刑时他便以身代之,再以刑刃破开天穹,带颜淡自天之隙离开天界。可当他发现,所有设想过的险阻障碍根本不曾存在,如此轻而易举不费吹灰之力便可以走向他梦寐以求的美好结局时,他忽然感到不真实。

  

  这一切……顺遂到不可思议,甚至有一丝荒诞。

  那前尘的懦弱错过,到底算什么?

  

  或许是前尘太过悲情坎坷,此世的安泰无虞竟被反衬得让他不敢相信。这一世,不曾有过错怪误解,不曾有过荆棘险峻,唯一处百密一疏掀起的波折,不过轻易几个回合便被平息。帝尊仁善慈悲,颜淡安然无恙,姊妹依旧情深,他肩上的担子只要诚心恳求,便被允许彻底卸下,他只要想爱,便可以尽情追求。 

  他不用付出任何代价,就如此轻易得到了想要的一切,这竟是真切的现实?还是说,原本极尽跌宕惨烈的前尘,才是一场曲折离奇的幻梦?他们之间的故事,仿佛原就此般花好月圆。从来情深,不必缘浅;向来平淡,不必历经风霜摧残。

  

  这一次,他终于可以安心了吗?

  

   “……应渊帝君能安泰归来,于天界而言是普天同庆的大喜之事……吾不时便会传旨下去,明日天界休沐一日,天之角广布仙尘,众仙同乐……”

  

    帝尊威严洪亮的浑厚声音回旋在耳畔,像亘古遥远的梵音缭绕在云里雾里,应渊好似隐约听见了,又好似从未听见。他耳中卒然响起一阵尖利的金石轰鸣,瞬间刺透了鼓膜,伴随着刀剑轧铄击打的刺耳嗡荡,如有长锥狠刺他识海,一阵剧烈的疼痛立时贯穿他的头颅。应渊面上瞬间爬满痛苦之色,忍不住以手撑额,试图驱散眼前强烈的眩晕感,可这耳鸣却不似刚才针刺般的短促,久久回荡。应渊咬牙强忍,额上已冷汗涔涔。

  

   ……为何……

  

  “……应渊!太好了,我们没事啦!姐姐也没事了!帝尊还允我们下界,你是不是欢喜得懵了,怎么没反应啊?”

  

  一双柔荑轻快挽住他的臂弯,颜淡喜出望外的面孔放大出现在眼前。随着她饱含喜悦的甜嗓传入耳中,应渊终于自剧烈的疼痛之中挣脱了出来。他抬眸努力牵出一个微笑回应她,见她眼中喜色褪去,渐渐升起真切的担忧:

  

  “……你怎么了?感觉哪里难受?”颜淡仰首关切询问,两弯笼烟眉微微蹙起,又牵起他的手,以微凉的掌心柔柔包裹。

  

  掌中的素手因比他小上一号,尚不能完全裹覆住他。柔软凝滑的肤是他牵过的触感,掌心的微湿是她紧张时沁出的些微薄汗,身侧似有似无的幽远清香,是她身上惯有的味道。应渊的听觉、触觉、嗅觉无不在将他自疼痛之中唤回现实,脑海中的尖锐杂音终于安静下来。他低头细看她的脸,看到她茂密的睫毛被夕阳余晖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金色的暗影。她眼眶还有些红,之前哭过的水迹还未完全干。

  

  海底月是天上月,心上人是眼前人。

  

  应渊心底忽有了劫后余生的实感,心下安定了许多。他轻轻回握颜淡的手,对她粲然一笑:“我没事,只是忽然感觉有些疲乏。”

  

  “待会就去天医馆仔细瞧瞧。想来这火毒委实厉害,终归在地涯养着不是个事儿,需得正经调理,别落了病根。”颜淡松了口气,以袖替他拭干额迹汗水,对他盈盈微笑。

  

  芷昔见两人神态松弛,亦上前道喜:“太好了,你们二人终于得偿所愿,可以放心在一起了。帝尊仁善,不仅不责罚,还广开恩赐。此次虽然凶险,好在结果皆大欢喜。颜淡,如此我也能安心了。”

  

  偏殿之中,一时萦绕着怡然热烈的欢欣气氛,两姊妹感动地抱在一起,低声说起了体己话。应渊亦眉开眼笑,正要放任自己沉溺进喜悦里,余光下意识一瞥,却扫到了一处关键的,刚才未觉察的诡异之处。

  

  原来先前一直喋喋不休的萤灯所站之处,已空无一人。

  

  应渊登时一个激灵惊觉过来,目光马上在殿内疾速搜索,不放过任何犄角暗处。可任他再三环顾,也全无萤灯身影。应渊猛地回头,见殿门门闩向内紧闭,并无人进出痕迹,刚放进腹底的心,又开始失常狂跳。

  

  ……萤灯人呢?

 

  若她是施法遁走,他仙力远在她之上,不该毫无察觉。若她自大门离去,可这殿门始终不曾开启,门外侍卫也没有丝毫通报动静。

  

  那种从前一直隐隐觉得古怪,但又说不清道不明的妖异感觉在这一刻霍然如山般笼罩住了他,遮天蔽日,再也无法忽视。

  

  应渊心如擂鼓,屏息得大气都不敢出,猛地转身盯住身侧的颜淡。只见她正和芷昔亲昵地搂作一团嬉笑打闹,无暇分神顾及于他,更对萤灯的异处毫无所觉。额侧的太阳穴突突地胡乱搏动起来,应渊眼神现出张皇,已全无帝君的稳重仪态,他左右急促转身洞察环绕殿中的众人,宽大的衣袖随激烈甩动幅度左右翩飞,留下白色残影。只见众人喜乐融融谈笑风生,仿佛无一人觉察到萤灯已消失不见,除了他自己。

  

  发现自己后背顷刻间已被冷汗彻底打湿,应渊终于徐徐转过身来面对颜淡,紧紧攫住正在姐姐怀里撒娇的她,向她缓缓伸出了手。

  

  他丝毫不敢出声,更不敢发问。

  只是心中恐惧驱使着他,下意识要牢牢抓住她。

  

  颜淡察觉自己手腕被人扣住,懵懂抬头。眼见是应渊,正欲叙话,可他面色惨白如纸,眸光里更写满镜花水月般的恐惧,一时怔愣。他的手掌毫无温度,紧紧用力擒着她的腕,紧到她甚至感觉有些疼痛,仿若戴上了一副卸不下的冰冷镣铐。

  

  应渊触到颜淡腻滑温热的手腕,方才觉得有了喘息的资格。一股难以抵御的疲劳感似海浪一般席卷而来,周身的幢幢人影、熙攘语声如同盘旋的万花镜,围绕着他鼓噪又缓慢地转动起来,而他就是那个圆心。眼皮越来越沉,最后一瞥,是殿顶高高如伞盖的绚丽彩雕藻井,和颜淡惊呼着扑过来的惊惧面孔。应渊终于放弃抵抗,任自己堕进天旋地转的眩晕里,而直到彻底沉进黑暗深处,他也没有松开抓紧她的手。

  

  无论是真是假是虚是幻,他绝不会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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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衍虚天宫应渊卧房内。

  

  待应渊慢慢掀开沉重的眼帘时,映入眼前的是他再熟悉不过的,他宫中的云纹彩绘雕梁画栋。

  

  塌边明亮轩窗前,斜过一丛崎岖枝头,是他宫里那颗栽了千年的古朴雪松。窗外仙雾缭绕,仍是那万年不变的云霭重重。

  

  身侧人影绰绰,待他定睛看清,发现围绕在他床周的,是衍虚天宫中那些惯常侍奉他身侧的仙侍们。陆景和轻昀一前一后立在塌前,正神色彷徨地盯着他瞧,待到见他睁眼醒转过来,众人均喜上眉梢地齐齐跪拜道:

  

  “恭迎应渊帝君归位!帝君此次下界,终于平安归来,我等真是望眼欲穿!”

  

  应渊瞬间惊醒,腾得一下自塌上猛然弹坐而起。他出手如电,已将离他最近的陆景猛然拽近面前,颤抖着咬牙问道:

  

  “……此时是何年何日?马上回答我!”

  

  陆景被应渊赤红眼眶里翻滚起的疯狂之色惊得瑟瑟发抖,他何时见过克己守礼的帝君如此失态,骇得磕磕巴巴回道:“……距……距离昨日帝君在玉清宫偏殿昏倒,还……还不到一日……”

  

  提着陆景脖领子的手,略微松了一松。

  

  “……我昨日在玉清宫昏了?……”应渊低敛眼睑,转了转眼珠,电光流转间思索了一番,又马上追问:“……颜淡呢?!颜淡此时在何处?细细说来!”

  

  陆景只觉帝君提到此女后,他的脖襟又被提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了,帝君周身更是散发出上神的恐怖威压,房内的侍从们不由地伏了一地:“……回……回禀帝君,颜淡仙子安然无恙,此刻正在瑶池后花园的戏台准备晚上的折子戏呢……”

  

  察觉衣襟被渐渐放开,陆景忙大口喘气,后退跪伏在塌前缓声解释:

  

  “……帝君您昨日在玉清宫偏殿里疲乏过度昏过去了,把颜淡仙子吓坏了。天医诊断您火毒虽解,但根基不稳,又在殿上急火攻心,因而晕厥,需得慢慢调养。好在此番只是昏睡,并无大碍。您已睡了一日,颜淡仙子也在此照看了您一日,只是今晚,后花园的折子戏便要开演,颜淡姑娘这才提前离开去安排了。她嘱咐我们,到了这个时辰您若还没醒,便让我们把您唤醒去赴约,我等正犹豫迟疑,您便自行醒来了。”

  

  “……现在是傍晚?她的戏,还有多久开演?”

  “回帝君,尚有两刻左右。”

  

  随着塌上人一声尘埃落定似的长长呼叹声,房内哆哆嗦嗦的众侍从们终于感觉头顶强烈的震慑戾气逐渐消散。众人仰头察言观色,见应渊神情已恢复平静,再无初醒之时的癫狂惊惧,眸中的惊涛骇浪也已化为粼粼清波。侍从们面面相觑,心道这颜淡仙子在帝君心中的分量当真无可比拟,真真是一块心尖上的心头肉。情之一字真是玄妙,竟把堂堂帝君的心绪扰得如此上下波折,这敢于剜心的颜淡姑娘可真是厉害。

  

  “……那萤灯呢?昨日我昏厥以后,妙法阁掌事萤灯又去了哪里?”

  

  应渊语调已恢复往日在众仙前的清越淡漠,只是这句问话里,又隐隐暗藏着一分举重若轻。

  

  “回禀帝君,萤灯已被押入天牢候审,帝尊斥责她出言不逊殿前失仪,正彻查她与其他仙倌私相授受以权谋私之事。”

  

  ……好,很好。

  原来是我太过焦灼紧绷,杯弓蛇影,草木皆兵。

  

  应渊五指摊开,渐渐蜷握成拳,感受着掌间真实的握力和控制感。

  

  如今的一切,并非海市蜃楼梦幻泡影,昨日种种,原是我患得患失,因一处疏忽心中仓惶,唯恐颜淡受刑,因而急火攻心,出现幻觉。颜淡安好,萤灯也并未凭空消失已被羁押,原来一切均是因我前尘旧梦太过悲痛深切,因而留下的心障所致。

  

  更幸运的是,我虽昏睡一日,但尚未错过与颜淡的约定,一切水到渠成,恰到好处。距离戏开演,刚刚好还来得及。

  

  一切都还来得及。

  应渊唇边漾起一丝甜蜜的微笑。

  

  思及此,应渊人影一闪,一道金色的残影掠起,众人只觉一阵劲风擦过耳畔,塌上的帝君已衣冠周正、穿戴整齐地出现在了房门外。只见他头簪玉冠,足蹬银靴,身着一身喜庆沉稳的绛红色长袍,衣料中隐隐约约闪着暗暗织缀的银线光芒,显得华丽中略带低调,张扬中又不失素雅。同色系的长长飘带尾端坠着银环在风中猎猎飘荡,宛若一条翩翩盘旋的绛色游龙。他腰间仍束着那条眼熟的混元玉带,素色的简朴菡萏织绣躺在玉扣中央,安然若素地静静开放着。

  

  帝君近千年以来已几乎不着这般鲜亮颜色的衣饰,向来一身素白,今日竟穿上了千年前穿过的样式,看来着实是心情大好……

  

  陆景正心下感叹,便见应渊已化为一团金色烟雾绝尘而去,方向正是瑶池后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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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瑶池后花园。

  

  此刻瑶池后花园里,正人声鼎沸,人头攒动。花园中央已搭起了高高的华丽戏台,披香殿的小仙侍们正忙前忙后地帮忙清点检查上台的道具。花园的石子小径两侧,已张灯结彩地连串悬挂起各式各样的彩色灯笼,有仿照凡界的兔子灯、走马灯、绣球灯,也有象征美好寓意的各式百花灯,更有冉冉盛放的莲花灯。路旁,竟还有天膳殿的仙侍们整整齐齐布置的小吃摊位,各种香气扑鼻的点心果子、糖饴小吃排排码开,引得前来游玩的小仙们挤在一起,兴致盎然、食指大动。不知是不是颜淡的鬼点子筹谋,此地竟仿佛变作了凡界的热闹夜市,远远望去,只见一片彩色灯火连天映地,人影熙来攘往,一派浓郁温暖的烟火气息,倒不似天界,反似到了人间。

  

  不远处的戏台周边,更是水泄不通地围坐着诸多小仙等戏开演,她们面带兴奋,正开心地交头接耳:

  

  “……喂喂!你们听说了没,昨日啊,应渊帝君,跟他宫里的仙侍颜淡仙子公开认情表白啦!”

  

  “……听说了听说了,就是写了这出戏还负责排戏的那位才女,颜淡仙子!怪不得她竟能摘得帝君芳心呢,人家不仅对自己狠,还才华横溢,能写出这种帝尊都赞不绝口的绝世好戏!”

  

  “可不是么,这颜淡仙子对自己也是杀伐果决,据说为了给中毒的应渊帝君疗伤,这心说挖就挖……咔嚓!就从这胸口硬生生整颗掏出来啦!”

  

  “……哎呀呀!太骇人了,那她竟还能活?她们四叶菡萏一族真是天地灵药修为深厚,没了心还能活蹦乱跳!真不愧是让帝尊都折服到为她修改天条的女人!”

  

  “……可不是么,她现在可是我的偶像!……”

  

  夸张失真的传闻絮语随风飘入应渊耳中,使他忍不住笑了出来。他走进人潮,被人群推挤着不自觉地便不住向前,这种和人摩肩接踵的新奇体验,让他一时有些无措。身侧的小仙们,多半是天界那些并无仙阶的微末仙侍,平时里连应渊的面都无缘得见,自然不知身侧正遭受他们推搡的,竟然是高高在上的应渊帝君。应渊平时不染纤尘,哪受过这般人挤人的场面,可他心下欢喜,不但丝毫不恼,反而觉得市井烟火,别有生趣。他随着人潮来到戏台前,随意寻了个不引人注目的角落坐下,又忍不住左顾右盼,在戏台上寻找颜淡的身影。

 

  演出即将开始,一名小仙侍出来重重敲了敲锣,瓮声瓮气地喊:

  

  “《创世英雄传》马上开演了,还请大家稍安勿躁,敛声安静!”

  

  后台窸窸窣窣传来穿戴拿取戏服道具的动静,应渊翘首以望,却久久未见到颜淡的身影。她向来活泼跳脱,最是好认,此刻又到底在何处?不见到她,他心里始终有块石头落不了地,始终有份恐惧,堪堪断不了弦。

  

  应渊越等越急,忍不住站起身来四处张望,眼见无论如何也寻不到她的身影,心里那股不安的焦躁,又蠢蠢欲动地燎了起来。

  

  蓦然一瞥,他在戏台侧一盏高高悬起的莲花灯下,寻到了他心心念念的面容。

  

  少女穿了条他从未见过的朱霞色纱裙,颜色巧了似的,和他是同一色系,只是比他今日穿的还要更鲜亮些。她头上簪着沉花簪,还别了朵他夸过的栀子花,只不过是鹅黄色的。这一身娇艳打扮,反衬得她粉面桃腮,清丽出尘。她正忙着跟一个戏台上的小仙侍交代着什么,眸光顾盼神飞,正盈盈流转,倏忽间心有灵犀地转过头来,穿过茫茫人群,与他对上了视线。

  

  应渊悬着的心忽然漏跳了一拍。

  

  周遭熙攘的喧嚣骤然听不清了,化为远远模糊的背景音。这幕天地之间,仿佛只剩两颗各半的菡萏之心嘭咚鼓动,一声又一声,隔着人潮旁若无人地默默同频。颜淡望见了他,眼中闪出喜悦来,但似乎又发觉他二人不约而同选择了一套仿佛眷侣装似的同色系衣裳,不由得捂着嘴赧笑出声。应渊目不转睛盯着她的一颦一笑痴痴地看,见她笑着指指戏台,又将手放在唇侧,远远对他用唇语哑声说了句:

  

  等我。

  

  应渊连连对她点头,想着此刻他面上的笑恐怕腻得自己看了都要退避三舍吧,可他控制不住,也不想抑制。

  

  直到此刻,在这片斑斓绚烂的灯火阑珊之处,他渴求幸福的那颗千疮百孔的、小心翼翼的心,才敢真实地落在她润泽过的柔情土地上。直到此刻,他望着她对他甜甜一笑露出两个小酒窝,又转身走进火树银花的彩色灯影里,方才允许自己彻底沉溺在期许幸福的安心和确信里。

  

  直到此刻,他终于才敢对自己说,这次,他终于没有失约,没有错过,更不曾辜负。不止是这出即将开演的好戏,更是他们未来即将圆满的那个美好故事。

  

  应渊痴痴地望向映在重重灯影里的华丽戏台,静静地等着已期待了两世的,这出他与她共同谱写的精彩戏剧开演。他捏紧了袖中已打磨完工的菡萏同心平安佩,心下幸福地想:

  

  终于只差这一步。

  只差这一步当面表白,他们的故事,就算有始有终地圆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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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一点碎碎念:

  

  最近工作忙,现实乱,心情差,各种乱七八糟因素,一度感觉在弃坑边缘。但大纲早就写好了,他们的故事也已经早就架好了地基,我也不忍心让他们在这个故事里还要被抛弃。不忘初心,方得始终。会继续努力把故事写下去,让他们的悲与喜得到善终。

  作者下周休假,因有存货,下章会很快更新。这一章是用这么多天在忙乱里,用手机每天抽个一时半刻陆陆续续码的,尽力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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