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重新开始

有些事情想通后似乎并没有那么难以置信，遇上马嘉祺那一天忍不住多看的那一眼代表的含义从来不是单纯的兴趣使然，其中的爱意参杂着命中注定的宿命感。

那天晚上郑州下了场雪，雪花落满了车顶，铺满了车窗前的空白区域，模糊了刘耀文的视线和整个思绪。

马嘉祺还是那个马嘉祺，他还是盛放在雪地里骄傲的玫瑰。可惜玫瑰开得太过艳丽被他亲手折在了污泥里。

刘耀文不是第一次听见别人觉得自己不是东西，混蛋到家。可是这一回却是自发的后悔了起来，如果马嘉祺的生命里没有那一天，也许他的人生会是顺风顺水的坦途。

偏偏上天总和人作对，刘耀文遇上马嘉祺的那天正赶上北京的第一场初雪。那天开车撞上了逆向行驶的电瓶车被人狠狠讹了一笔，去了医院一趟好不容易赶去学校却听说丁程鑫又回了美国。那一天糟糕透了。

可偏偏那天还遇见了马嘉祺，遇见了那时候还会笑会对着自己和颜悦色的马嘉祺。

那一天其实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糟糕。

很多事情在流转中会被时间更改脉络变成记忆里最平常的一页，最后整理成册压在热茶之下成为生活的一部分。

刘耀文在拥有马嘉祺的十年里总是反反复复的失去和得到，却忘了眼前的人或物从没有一刻真正属于过自己。

严浩翔说的对，自己确实不该去招惹当时那样意气风发的马嘉祺。

他本本份份、有学历有未来，本该永远和自己这样的人没有交集的。

“我说放你走，可我后悔了。马嘉祺，我在北京的第十三天，你送我的玫瑰枯萎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给它浇了好多水还是眼睁睁的看着花瓣一朵一朵的凋零。我特别想你，只是想见见你，哪怕就是远远的看上一眼就好。可是你走了，你回了郑州，你不在杭州也不愿意再来北京。我知道，你该回家了，回你自己真正的家。”

马嘉祺感受着大雪倾盆的错觉，看着刘耀文的眼神再次湿漉漉起来，没来由的跟着红了眼眶。

玫瑰需要被呵护，可在它枯萎前并没人发觉。

刘耀文也不是全然不好，只要自己不提离开的事情他就是常人眼里体贴的情人、好伴侣。他会在马嘉祺熬夜备课的夜晚悄悄开一盏灯陪着他到后半夜，也会善解人意的等到自己意识模糊的瞬间低头在耳边一字一句的说爱情。

一笔一划、工工整整的滋味。

车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从前横亘在他们之间的却有无数个人。

醉酒后的痴心妄念，不清醒时的白日梦境，马嘉祺在那里也许暗自回应过刘耀文摇摆不定的爱意。

“别哭了。”

数不清是第几次这样好声好气的哄着人擦眼泪，像是刻进基因里的自动反应。马嘉祺也分不清了，他们早也不该去分清了，到这个程度还能去纠结什么。

“别哭了，我就在这里哪里也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