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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里很冷，开了暖气也没法让血液沸腾起来。马嘉祺擦眼泪的次数总算是在后半夜多过了刘耀文说抱歉的次数，呼出的冷气接触上车窗的玻璃成了一面模糊的屏障。

“马嘉祺，下雪了。”

刘耀文的声音难得弱了下去，和他给人的印象不一致的乖巧可怜的模样。

十年的时间能改变很多，生活习惯、人生旅程、拥有的和失去的，马嘉祺很难否认刘耀文带给自己的印记，那些已经深入骨髓不可改变的东西。

“我必须爱你对吗？”

话音刚落就被人用缠绵悱恻的方式卷入另一个世界，昏昏沉沉的视觉里有一束光，发着一圈黯淡却恒久的亮。

刘耀文总是这样，他听不得这样的话却做着和言语全然不同的行为。

马嘉祺在北京过的实际有快乐大于难挨的时候，有的时候是因为午后的阳光和学生自然而然的问候，还有的时候和家人一通问候的电话有关，许许多多的瞬间里，或许和刘耀文真的有关过。

“你们去哪了，一晚上都没回来。”

马母满眼的担忧，一看就是没怎么睡好的样子。马嘉祺心里觉得抱歉，嘴上赔笑的挤出了个讨好的表情，仿佛做了什么天大的亏心事一般。

刘耀文跟在一旁安分的像条大型犬和昨晚比起来似乎有了些隐约的差别。马母嗔怪的盯了眼俩人后又恢复了平时和蔼可亲的模样，轻招了下手后回到了厨房里接着忙活起手中的菜。

“老……”

刘耀文满脸的无辜，被马嘉祺用眼神制裁后彻底的瘫软在了沙发上。马嘉祺看着这样的刘耀文觉得既好笑又可怜，以往就算是遇上多么大的事情也不见小孩露出过这样松弛的模样。

马嘉祺不知道自己心里的真实念头，总觉得有条河流正在汇聚成海，一条滔滔不绝的大海。大海的尽头是什么，日落还是日出，清晨还是黄昏都不置可否。

“不准在这里喊。”

这就是同意喽。刘耀文对于马嘉祺的话总有一套自己独到的理解方式，以前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用来安慰自己，这会儿好不容易有点开解的苗头了就更有用了。

马嘉祺不知道刘耀文的小心思，他只是好奇的看着靠在沙发里头的人突如其来的傻笑个不停。这一切都来的不可思议，好似所有的事情都在向好的方向变化着，默默描绘出了前路的模样。

只不过一上午的时间，刘耀文和马母的关系已经变得如影随形，好像在那里一言接一语的对话的两人才是母子，自己倒是成了局外人。

“老婆，阿姨让你带我出去走走。”

无论是听见几次也适应不了的称呼，马嘉祺瞪着眼睛的样子比起威胁还不如说是在无形中撒娇，看得刘耀文的兴致更加昂扬。

两人无声的对峙了快要一分钟后以马嘉祺的无可奈何败下阵来，只得拿起衣架上的风衣拽着一副得意洋洋的人出了紧闭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