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渐浓,盈盈银辉坠在水面之上,二人的身影倒映其中,宛如天上仙。
白愁飞与羲尧十指紧扣,站在水桥正中间,望月也看人,缓缓道:“温柔刚刚跟我和大哥说,她找了小石头一天一夜,要不是那位方小侯爷告诉她小石头有可能在尚书府,估计小石头都不一定能得到及时的救治。”
“方小侯爷哪里会那么好心,不过是耍了一遍温柔,看了一出好戏。”方应看把自己置身事外,总想着摆弄棋局成为执棋之人。可他自己不入局,根本达不到目的。羲尧笑了声:“等他得知小石头醒过来时,他会亲自来登门拜访。”
“你好像很了解他。”哪怕鸽组有羲尧身世的一些情报,白愁飞都不会特意的去探究羲尧的过去,无论如何,是真是假,他都想让羲尧自己说与他听。
有些事情隐藏的很深,不探究不代表白愁飞察觉不到。
羲尧闻言,抬头去看白愁飞。她一直都知道他的容貌生得极好,略像狐狸眼的眸子看着她总是垂着的,偶尔带了些无辜的神色,总是认真,总是坦然,总是令她无从招架。
“我不了解他,只是敌对本能。”羲尧将自己的手抽出来,覆上白愁飞的手背,“他的心思很深,不要信他。”
无论是从哪个角度来讲,方应看都并不能轻信。
未几,白愁飞沉声问她:“扶倾,那我该信你么?”
或者,你信我么?
白愁飞的一颗心能灼烧成她的模样,固若金汤,是无法撼动的爱意。
可羲尧谁也不能信。
“这个世上,能信的只有自己。”羲尧没有将爱化为春日暖阳的能力,她几近残忍,冷静又淡漠,“白愁飞,你也不要信我。”
“安慰而已,你都不愿意。”白愁飞给羲尧理了理耳边的碎发,转而抱住她,轻柔的拍着她的背,“你说的这句话,比我遭受的酷刑还要让我难以忍受。”
羲尧明显愣了一瞬。
“不过没关系,你只要在我身边就好。”白愁飞偏执己身,本质就不算个好人。若能尽情的发泄他的恶,世人的看法妨碍不了他什么,但是羲尧不能承受这些,至少,他要羲尧能够毫无压力、没有秘密的说心悦他。
信与不信,都在积年累月里。
白愁飞完全可以装作不在乎的样子,毕竟他对羲尧这个人,已经到了某种病态的地步。
羲尧的双手环住他的腰身,想起找他画陆乘景衣冠像的那日,别后悔三个字萦绕耳畔,她温声说道:“我没有回头路走,你也没有。兴许这辈子你就只能和我纠缠。”
“我们在双亲碑前已经昭告了天地,就算你不想纠缠,我也不允许。”白愁飞吻了下羲尧的额头,“扶倾,千万别试图离开我,否则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来。”
羲尧的鼻子突然有些酸涩:“我说过的,我会一直在,我不会食言。”
白愁飞默然不语。
他在心里想,我信你。
一刻钟后,二人各自分别。
羲尧回到临言坊,发现时穷和乃见贴心的给她的屋里留了一盏烛灯,火光摇摇曳曳的,很是漂亮。
将其吹灭,羲尧坐在软榻上轻轻一眨眼睛,脸上兀地多了温热感。
她抬手拭泪,自言自语:“哭什么。”
没人能回答她。
连她自己也不清楚。
思来想去,此事无解。
任由着沉溺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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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七拖着的那口棺材里关着的是全身绑着震天雷的王小石,撞入尚书府后,王小石从其中脱身,好巧不巧的碰上关七要杀傅宗书,顺道急中生智救了傅宗书一命。
王小石倒是被关七打得口鼻流血。
最后实在没有法子,王小石都点燃了身上的震天雷,想和关七同归于尽,结果被赶来的狄飞惊淡定的踩灭了,还把王小石扔出了尚书府。
这才会让温柔碰见。
傅宗书贪生怕死,紧跟着狄飞惊去了六分半堂,披头散发的像个逃命鬼。
“让你们杀关七,结果呢!结果人都杀到我面前来了!”傅宗书刚坐下没怎么歇气就开始指责雷损,然后又指责狄飞惊,“还有你!谁让你自作主张放了王小石的!”
狄飞惊波澜不惊的,“我知大人想抓王小石心切,一封文书便能做到。可现在不是好时机,要杀关七就需要红袖刀,王小石是苏梦枕的兄弟,放回去也是让苏梦枕明白,关七能逃出来,他们金风细雨楼也有责任。”
傅宗书仔细一想也确实是这么一回事,没继续揪着不放,对着雷损道:“尚书府不能住了,我得换个地儿。”
深层意思就是,赶紧找个安全的地方让他好好的休息,剩下的他都不想管。
雷损再不乐意,也得赔笑脸:“好,我会安排。”
现下最重要的是杀关七。
能忍则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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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感情继续拉扯吧。我都忘了有没有写有关信任的拉扯了。写了就写了,没写就正好。一整个摆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