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洋街此时正热闹，街上人来人往。
戚印让粉妮帮忙选香膏，粉妮之前学过调香。
粉妮一连选了三四家店都不满意，不是说味道太冲就是说香味太淡，好不容易找到一家满意的，又说不清不甜。
二人从下午逛到了晚上才回家。
戚印把粉妮挑的香膏放到父亲桌子面前。
戚继光拿过一一闻了一遍，选了两盒留下，让戚印把其他的香膏给粉妮、林倩儿等几个姑娘。
“我去送不合适吧？”戚印想到自己是个男子，给女孩送东西不方便。
“这时候想到不方便了？你白天和粉妮唱《活捉》时怎么没想到?”戚继光打趣儿子道。
“那不一样!我和粉妮在学校就是搭档。”戚印赶忙解释道。
“你让翠儿送去吧——”戚继光见戚印急了，于是不再和他玩笑。
“您这写的什么呀？”戚印看见父亲桌子上放着一打纸于是凑过去。
“一边去，一边去，别给我捣乱，整理好再给你看。”戚继光说。
“哦……”戚印点点头，片刻从竹篮里拿出一瓶墨水来。
“这是什么?”
“粉妮调的墨水，您不是喜欢写字嘛!”戚印把墨水盒打开。
戚继光换了一支毛笔蘸了一些，在白纸上写了几个字。一阵清香扑鼻，细看墨水里还有金粉。
“这丫头真是用不完的精力。”戚继光放下笔笑道。
“就是不唱戏她也有饭吃。”戚印低头笑道。
“明天考核，今晚你认真准备。”
一句话，让戚印又笑不出来了，他答了一声，便回自己屋了。
晚上粉妮找他想因最近下元节要到了，粉妮想找戚印排戏，戚印没心思和她玩，便让她找琴语玩。
二日一早，集合。
戚印咬着嘴唇看着其他人陆续通过考核，又扭头看自己这一队，越看心里越虚，还没轮到他了，手心就全是汗了。
粉妮是女孩子，因男女不便，虽然被编入册，却没参与考核。她在旁边看热闹，看见戚印紧张的捏衣角，于是跑过去，说要和戚印一起。
“待会考不过要打板子的，你凑什么热闹!”戚印心里是真没底。
“打就打呗!反正不打我!”粉妮也不知道怎么嘴这么欠，戚印被粉妮气乐了，也就此时轮到戚印他们队了，看着戚印的背影，粉妮冲戚印喊道:“打板子别哭，回来我给你做桂花饭团吃哦～～”
“你少乌鸦嘴!”戚印扭头回她一句，气乐了。
这次仍然是戚印垫底，不过这次他通过了考核。戚印也松了一口气，已经连续两次考核没过了。
虽然这次考核戚印的表现任然让戚继光不满意，但好歹是及格了，不然这次真不能再惯着他。
结束考核已经是中午了，戚印这里也终于放假了，虽然只有半天。
粉妮跑来找他玩，戚印伸手揪住她的麻花辫像摇小猫似的两边拉扯。
“你再扯一次!”粉妮恶狠狠的盯着戚印。
“谁叫你刚才气我了!”戚印这还是改不了玩心，和粉妮胡闹起来。
两个孩子开始了极限拉扯，然后就被巡查回来的王氏撞了个正着。
“妈您怎么回来了!”戚印没想到母亲这么快就回了。
“阿姨，您这么快就回来了!”粉妮一甩辫子冲王氏笑。
“怎么不乐意我回来啊？”王氏越看粉妮越觉得粉妮和自己像。
“哪有～”戚印巴不得母亲早点回来，父亲对自己太严格了，“妈，你咋这么快就回来了?”
“这两天天气好，马跑个来回快。”王氏解开斗篷递给戚印，戚印接过放到屋里。
王氏注意到戚印手臂，等戚印从屋里出来，王氏掀开他的袖子，见他胳膊上有鞭痕，又掀开的衣服，他后背上被鞭子抽的青紫。
“你父亲怎么搞得!”王氏皱眉，“你又怎么招惹他了？”
“我前天训练时和他顶了两句……”戚印低下头，没敢把自己当众顶撞父亲的事情说出来。
“你呀!”王氏用手指轻推戚印额头，“我怎么嘱咐你的？”
“我……”戚印不敢抬头。
王氏拉着戚印的手说:“这次算了，下次不可!”
“嗯嗯!”戚印抿着嘴唇点点头。
“你爸了？”王氏环绕四周没看见丈夫于是问。
“我爸在屋里写书了!”戚印说这话时有点恍惚，在未来他的父亲是作家。
“我去看看。”王氏轻轻走到戚继光的屋子，看见丈夫在专心写作，于是站在门口看了一会，转身打算离开，等会丈夫写完再进来。
“你怎么回来了？”
就在王氏打算先去食堂弄点吃时，戚继光发现身后的妻子。
“提前办完了，打扰到你了?”王氏走进去，坐在丈夫身边。
“没。”戚继光打开抽屉，拿出一盒香膏递给王氏。
王氏拿过香膏嗅了嗅，问戚继光是不是十洋街上买的。得到回答后，她一笑，阳光洒在书桌前，照在夫妻二人身上，格外温暖。
“咦?这谁写的检查?”王氏发现了坐在桌子角落里的检查。
“还能有谁?你儿子!”戚继光把检查拿过来给妻子欣赏。
王氏看了一遍，笑道:“不愧是我儿子，凑字数都和别人不一样。”
“你就惯着他吧!”戚继光拿回检查放到桌子上。
“他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当然惯着他。”王氏想到戚印身上的鞭痕，“哪像你，天天就知道打呀罚的!”
“他又和你告状了？”戚继光拉着妻子。
“我又不是瞎子，看不到他身上的伤?”王氏有点埋怨丈夫。
“那也是他活该，第一天迟到，第二天当众顶撞与我!”戚继光这里和妻子解释道。
“嗯?”王氏看着丈夫，“这孩子……”
“还没吃饭吧?”戚继光拿出放在书架上的零食递给王氏。
王氏早饭还没吃过，现在已经下午了，还真是饿了。
屋外传来林倩儿和粉妮的笑声。
两个女孩子在花树下翻花绳，戚印和琴语在一边对着池塘打水漂。
四人玩了一会，粉妮拉着戚印唱戏。林倩儿坐在石头上看着他们唱戏。
“豆浆味道甜津津，吃到嘴里甜到心。”
院外几位将领前来议事，走到院墙外，听见歌声。
“这小生唱的真甜!”为首的将领看着院内说。
“你忙了半夜也辛苦，吃完豆浆也该应!”
“这旦行唱功可真不错!”
“里面在唱堂会吗？”
几人走近院内，几个孩子在花下玩的尽兴，没注意有人来了，那将领往这边看了一眼，觉得个头最高的那男生眼熟，因花挡着也就没细看。
几人入内商议事情，闲暇之余便开始闲聊。
“总兵，这屋外唱曲的是什么人?”张大成问。
“是我儿子，他平日就喜欢这些脂粉气的东西。”戚继光笑道。
张大成与身旁的将领对视一眼，二人满眼疑惑，总兵只一个独子么？一年多前已经……
另外一个将领，不明所以，笑道:“那公子一定风流。”
张大成看了王氏一眼，想着怎么回事。
花树下传来笑声，戚继光见茶壶里的水不多了，于是喊来戚印，让他端茶水来。
一听名字，张大成更加疑惑了，看着屋外来的青年，张大成和身边的将领直接楞住了。
戚印看着张大成的反应也楞住了，回来数月还没见过这些将领们。
“戚印?”张大成扭头看着戚继光，忽然明了，片刻又摇头，不可能，这不可能。
“张将军，我被戏班……”戚印这谎话骗骗别人还行，骗这几位是不可能的，“算了我不扯谎了。”
戚印看着戚继光，他现在已经不知道怎么和几位解释了，看着父亲。
戚继光更不知道怎么解释，戚印和他说的就像讲故事一样，他自己都一知半解。
这时候粉妮就派上用场了，戚印一拉粉妮让她解释。
粉妮一扯辫子，瞪了戚印一眼，清清嗓子开始讲故事了。
“我和戚印是在学校认识的，那年九月开学，我和他在小生班相遇，我俩是同桌。”粉妮从头说来。
这一说就从戏校一年级说到了四年级开学后的中秋节，也就是穿越那天的事情。
“那戚印到底怎么回事?”张大成这里听的云里雾里。
“您可以理解为戚印到了未来，然后换了个身体，但是这个身体和一起一模一样，之后我们一起又回到了这里。”粉妮说完看着戚印。
戚印点头，张大成不可思议的看着二人。
“张将军，近来可好？”戚印问。
“都好，你唱戏也吃了不少苦吧？”张大成问。
“没有，戏校里散漫有自在。”戚印笑了笑。
说完戚印拿起茶壶要去倒水，张大成拦住他，仔细打量，问刚才唱戏的是他么？
戚继光见状，让戚印和粉妮唱上一段。
戚印拉过粉妮，问她唱什么，粉妮说唱《山河恋》*2。
“一面走一面问讯，听人说吴寿家这里相近，这里面可有人快快开门。”
“我问你你是谁!”
“我特来送信!”
戚印做开门状，在看见粉妮时一阵惊艳。
粉妮娇羞一笑，戚印唱道:“小姐请进来!”
“见过吴寿先生!”粉妮敛衽。
“我不是吴寿，我是申息呀!小姐你要找吴寿吗？”一句念白便叫人酥软。
“咳!吴寿来了!”
“见过吴寿先生!”
粉妮敛衽下拜，戚印偷笑。
“呀啐!”粉妮抬头，一拂袖子，含羞带气，“我道你是个君子人，这样的戏弄人家不该应。”
“我本是个大将军，岂可与你去送信!”戚印一抬手唱道。
“即是将军你有身份，为何与我缠不清!”粉面儿嗔怒。
“谁叫你我的说话你不听，那吴寿已经得了病。神思恍惚口难言，病势要紧重十分。故而你有话只管对我讲，我何尝与你缠不清?”戚印一举一动风流而不轻佻。
“如此是我错怪了你……”
“如此是我唐突了你——”
“不妨事……”黛眉颦，眸中愁。
“问小姐到此有何干?”
“我特地前来送书信——”
“这封书信和人写?”
“那吴寿的妹妹名戴赢!”
“她不是被人掳无踪影?”
“此事我已早知情，那黎瑟想把王后害，逼她的口供她不肯，故所以暗中写好书一封，她叫我送于吴寿辩详情!”
“你把书信来交于我，我替你去读于那吴寿听。”戚印余光看向粉妮低头一笑，“只是我也想托你带封信，不知小姐你肯不肯?”
“你把书信交于我，我去替你交于收信人。”粉妮笑着点头。
“我不是书信是口信——”戚印的眸子在阳光下亮晶晶的。
“口信我也记得清——”粉妮一点头。
戚印故作神秘的凑过去唱道:“这封口信要小心，千万莫说与旁人听。”粉妮疑惑的看了戚印一眼，点点头。“出我的口入你的心，答应了千万要守信!”
“既然答应焉有反悔，请讲吧——”
戚印又是一笑，唱道:“妹妹啊——”
一声“妹妹”直叫人酥倒了。
“你在讲什么啊!”
“我在念信给你听啊——”
“现在与你口信念，就如同和你见了面。你的美貌像天仙，我无限爱恋入心田……未知你可否将我恋?”
“呀啐!”
“姑娘!姑娘——”
“我是一见就钟情你——”
“你我正好相爱恋——”
张大成仔细打量戚印，越看越觉得他比之前还要清爽。
今天大集第二日，城区不夜禁，戚印原本打算和同学一起上街去逛夜市，戚继光设宴为这些将领接风，便把戚印带到了酒楼里，街是逛不成了。
戚印想带粉妮一块去，却被母亲拦住。
“你父亲做东你陪客，她去干什么？”王氏说完让粉妮准备一下，待会自己教她些身手。
“妈，您不去么?”戚印听王氏说的好像没打算去。
“我去了你父亲放不开。”王氏对这种聚会本身也没多大的兴趣。
“哦……那我也不去了——”戚印也不行应酬这些。
“往常可以由你，这次你必须得去，这些将领都是你父亲的挚友，当初为你求情的也是他们。”王氏看着戚印语重心长的说道，“你这次去，一则是陪客，二则是感谢人情。”
戚印点头，王氏拿来衣服给他换上。
宴会的酒楼定在了十洋街久芳楼的雅间。
这雅间在二层，正对着当年永乐年间出航的港口。雅间外是阳台，站在上面可以瞭望远处这些天回暖，海风吹的惬意，海面上的海鸥呖呖。
现在是傍晚，海边的晚霞灿烂如火，贴近海面的红色印在浮金的波涛上，似一条流光的绸缎。
天幕被晚霞渲染成纯净的淡紫透温柔的绯红，一轮红日半沉海。晴空干净、清亮。
“总兵费心了——”张大成拱手。
“张将军辛苦了——”戚继光还礼，说完他唤戚印来见过张大成等将领。
“印儿快来见过张将军。”戚继光说道。
戚印端来茶水，单膝跪下，将茶盘举过头顶道:“将军们辛苦了，那日之事戚印一直感恩与心，请您用茶。”
“快起来，快起来!”张大成等将领躬身扶戚印起来。
“团圆便好，团圆便好——”
众人围桌坐下，戚继光让戚印给众人酌酒。
戚印拿酒壶给将领们一一酌酒。
此时菜已上齐，戚印准备给自己倒茶水，戚继光让他倒酒。戚印看了父亲一眼，片刻给自己倒了一杯。戚继光站起身举杯，将领们也站起来举杯，众人一饮而尽，戚印趁人不注意，把酒倒在了身下的纸篓里。
“公子是越长越俊俏了，这比个女孩儿都好看了。”
“戚印，你这一年多怎样过得?”张大成看着戚印问。
“早来练声，白天练戏。生活安逸自得。”戚印说罢低头一笑，愈显可怜。
众人推杯换盏，笑谈声声，不觉说起当年之事。
戚印下意识的摸了摸颈部的伤痕，这是父亲宝剑所留。记忆随着谈话，渐渐来回到了，重生之前，那天戚印违抗父亲的命令，擅自提前进攻，导致原先计划失败，为能全歼倭寇，并造成不必要的死伤。
戚继光大怒，回营后命人将戚印斩首。张大成等将领求情也无济于事，戚印自知难逃一死，跪求父亲莫让自己身首异处尊严全无。
“戚印，戚印？”
戚印听见声音眨眨眼，睫毛上沾了泪珠，抬头茫然的看着宴席上的人们，回忆被打断。
“怎么哭了?”一个将领见状于是问。
“没有，酒太辣了——”戚印假装被酒呛的咳嗽。
“好了，事情都过去了，来吃菜!”张大成缓和气氛道。
“哦对!”戚继光说着给戚印夹了一筷子菜，“戚印你给叔叔们唱一段!”
“唱什么?”戚印站起身问。
“皆可——”
“明月皎皎清辉斜，天衡巍巍护璃月。荻花轻动偏舟野，望舒瑶光伊影洁。*1”戚印没有唱越剧，而是选了一首老师编唱的剧情歌，思绪随着歌声慢慢回到了校园，“又值一载逐月节，华灯印彩万民悦。”海港上升起一轮明月，“千岩永固，星河长明。”百年前，这海港一定热闹非凡吧？
“千岩永固，星河长明——”众人看向窗外，海平水清，港静风宁。
“献丑了——”
“戚印，你这嗓子真是比蜜还甜，比泉水还清。”张大成看着戚印夸赞道。
戚印又是低头一笑，屋外月儿高升。
海面上漂出点点纸灯，又是一年下元节。
自从杀子后，戚继光便再没有今日惬意过。
他一年多来，他不愿再提起当日之事，可旧物总勾起回忆，新事总提旧事。
酒席散后，父子二人坐在阳台上吹着海风，看着宁静的海面，点点月光，海面上飘着许多花灯。
“你还在怨我吗？”戚继光搂住戚印。
“我从未怨过您……”戚印把头靠在父亲肩上。
“真的?”戚继光扭头看着戚印，“你怎么会有我这样狠心的父亲。”
“您怎么会有我这样惹祸的孩子——”戚印抬起头看着父亲。
父子二人相对一笑，海边上花灯远去，布满海面。
记忆回到从前，面对戚印的哭求，戚继光心软过，只是此时严正军纪，若饶他以后如何领兵?戚印跪地哀求，身犯军法惹出大祸，死不足惜，但求莫要身首异处。见戚继光动容，张大成等将领皆跪下为其求情，恳求戚继光饶戚印这此番，让他戴罪立功。
楼下，街上，将领们边走边谈论戚印的事情。
“你说戚印这到底怎么回事？”
“不是说到了未来嘛!”
“那丫头讲故事你也真信!”
“那你说是怎么回事?”
“我估计戚印肯定没死呗!也许是……”
“人之常情，人之常情!”
“诶?张将军你在那发什么呆啊？”
“哦，没什么。”张大成记得那日戚印确是被杀，自己亲眼所见，戚印当日倒在血泊中，总兵怀抱他直到天明。
那天，总兵并未因众人的求情而饶恕戚印，他命戚印自裁。戚印持剑落泪，泣不成声，半晌，他跪地叩首拜别。戚印毕竟是个孩子，总兵毕竟是孩子的父亲。他看见戚印手持宝剑吓得颤抖，便将戚印抱在怀里，一剑了结与他。
“怎么又在哭?”阳台上戚继光给戚印擦去泪水。
“……”戚印抽泣几声，擦擦眼泪，也许今晚不会再做噩梦吧？
那天，戚继光也像今天一样抱着戚印。那日，戚继光递来佩剑命戚印自裁，戚印年小，拜别父亲后，持剑欲自刎，却因害怕吓得手颤抖。戚继光抱住他在怀里，拿过佩剑压在他颈上，戚印闭上眼……
那天戚继光一直抱着戚印，他没有落泪，只是一直抱着孩子，就这样抱到了天明。戚印临刑前，恳求父亲一定要对母亲好。
“我当时就拉着他，手就这样举着，我打他也没用，我的孩子回不来了。我让他把孩子还给我，他就抱着印儿，他不理我，我就拿拳头砸他，我让他把印儿还给我。”王氏说到这里，拿腰巾擦了一下眼泪。
粉妮看着王氏，她不知道要怎么接下句。
“他也不说话，也不理我，我打他他也不躲，他就像个木头一样，抱着印儿，我知道打他也没用，我已经失去了印儿……”我已经失去了印儿，我不能再失去继光。
王氏坐在地上，哭不出来，夫妻二人就这样一直面对面的看着。
之后王氏，站起身，让戚继光把印儿抱回房间去。
她打来温水，端到屋里去，让丈夫把戚印衣服拿来一套。
戚继光选了一套戚印最喜欢的衣服，关起门来给孩子换上。
“夫人，先现在好啦!戚印他回来啦!”粉妮说完拿起还枪准备再练练。
“你先把底子打好再说，这耍花枪也上不了战场。”王氏说完让粉妮练基本功去了。
就在此时，琴语跑了进来，王氏问他怎么了?
“夫人，我找到下毒者的线索了!”琴语激动的说。
1*裘丹莉编唱原神剧情越歌《逐月宴》。
2*越剧传统剧目《山河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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