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兰“臣妇,见过圣上。”
燕兰如往常一般,上前行礼。
听燕兰自称臣妇,沈琅微怔,整个人都似僵住,待反应过来,眸底渐深,极力维持着平静的面色,沉下的脸色暴露了他微恼的心绪。
一声臣妇,无不让他意识到,她已嫁了人,是他臣子之妻。
沈琅未开口,燕兰只得一直保持着福身的姿势,直到引入眼帘的龙袍一角,被一只温热的掌心握住手臂扶起。
燕兰一抬头,对上沈琅热切的目光。
沈琅“小时候没什么忌讳,现在倒是越来越在意这些虚礼了。”
燕兰“以前是燕兰年幼不懂事,圣上勿怪。”
说是认错的话,但听不出多少歉意,看着低眉垂目的燕兰,沈琅忘了原本的不悦,宠溺又无奈地挽唇轻笑。
自己看着长大的,哪里不知道她的性子和脾气。
沈琅“是在生朕的气?”
沈琅“是气朕给你赐婚,还是气朕让芷衣远嫁?”
燕兰敛眸不语。
一个呼吸的间隙,沈琅攥握着她的手一拉,燕兰被带着向前,仰面直视沈琅,眉心轻蹙,抿紧唇瓣。
四目相对,她挣扎着手腕,冷静平缓道:
燕兰“圣上,臣妇已嫁人,这不合礼数。”
沈琅“朕是天子,朕说什么是礼数,什么就是礼数。”
沈琅一字一句,如墨般深沉的眼底,闪动着灼热的光亮,陈述着不容辩驳的事实。
抬起另一只手,握住了燕兰另一边手臂,又拉近了距离,盯着这张柔美精致的面容,低沉压抑的眸光中隐隐透着一丝危险,伸手揽着她盈盈一握的纤腰。
燕兰抬起胳膊抵在二人之间,她挣着要退,却被搂得更紧。
沈琅眉头深陷,他心头热切,却见燕兰避他如蛇蝎,顿时神色阴沉难辨。
沈琅“你躲朕什么?”
沈琅“朕待你不好吗?”
沈琅“我们认识这么多年,朕在你心里还比不上回来不过几月的薛定非?”
沈琅眼里浮漫着躁动不安的情绪,在燕兰面前提及薛定非心绪极差,像是触碰了他不愿触碰之事。
小时候,无论他怎么做,燕兰总是更亲近依赖薛定非,他只有在薛定非面前装作他和燕兰更亲近的样子。
直到薛定非冒险替他送死,她成了他一个人的妹妹,他成了她唯一的哥哥,才有了他和燕兰在彼此心里独一无二的地位。
他顶替了那个燕兰记忆里的薛定非,顶替了薛定非哥哥的位子,顶替了那个被燕兰亲近依赖的薛定非,甚至想顶替薛定非和燕兰的亲事,做和她携手一生的人。
他像个窃贼。
抢走了属于别人的东西。
一想到燕兰对他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他们之间的美好回忆,都本该是薛定非的,便惴惴难安。
燕兰“圣上厚爱,臣妇受不住。”
燕兰“京城之中多的是才貌兼备的贵女,我已嫁为人妻,圣上何必执着。”
沈琅一手扣住她的后颈,沉声道:
沈琅“只要朕喜欢,就算你已经嫁了人,那也是属于朕的。”
沈琅“朕的江山,轮不到旁人指手画脚,朕看上的人,也轮不到旁人评头论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