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来到大街上

博物馆是给人看的，墓碑是给自己建的。

你看，透过阳光看到的水印是如此的诱人，那精心设计的防伪标识让它与假冒的妖艳贱货完全不同。

欣赏了十几秒，周明瑞抽出两张一苏勒的纸币，将剩下重新叠好，放回了垫子内部的夹层。

抚平高低床破洞的附近，周明瑞将取出的两张纸币整整齐齐折好，放进棕黄外套左边的口袋中，没有和裤兜里的几枚便士放在一起。

做好一切后，他将钥匙揣入右侧口袋，拿上深棕色大纸袋，快步朝门边走去。

哒哒，哒，脚步声由快到慢，最后停了下来。

周明瑞立在门边，眉头不知什么时候已皱了起来。

克莱恩的自杀事件有不少疑点，贸然出门，会不会遭遇什么“意外”?

思考了一会儿之后，周明瑞回到书桌旁，拉开抽屉拿出了那把左轮手枪。

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防身武器，也是足够强力的武器。

虽然他从未练习射击，但仅仅掏出这把手枪，肯定也能吓唬住大多数人的。

摸了摸冰冷的金属转轮，周明瑞将手枪塞入放着纸币的口袋，掌心攥紧钞票，手指紧紧按住枪把，完美隐藏住了手枪的所在。

安全感油然而生，什么都懂一点的他突然冒出了一个担忧：“会不会误击发?”

周明瑞很快找到了思路，他抽出手枪，向左摆甩出转轮，将那个空出的那个弹巢转至待击发位，然后啪地合拢。

这样一来，哪怕走火，也只是“空弹”。

重新塞好口袋里的手枪，我们的左手就那样插在了口袋里，不再抽出来。

周明瑞用右手按了按帽子，拉开大门，大步走出。

白天公寓的走廊依旧昏暗，因为窗户能透入的阳光相当有限，周明瑞迅速走下楼梯，离开公寓，才感受到温暖的阳光。

现在已是七月，属于夏天，但廷根位于鲁恩王国北方，有着特殊的气候，一年最高温度也才地球三十摄氏度不到，清晨气温最低，而街道上有些地方脏水横流，杂物乱丢，在克莱恩断断续续的记忆里，低收入阶层居住的地方就在那些肮脏的地方，即使存在下水道，这样脏兮兮的地方也绝不罕见，因为人实在是太多了。

“来来来，好吃的香煎肉鱼!”

“又热又鲜的杜蛎汤，早上喝一碗，精神一整天!”

“港口送来的新鲜鱼，只要5便士一条!”

“小松饼、鳗鱼汤配姜啤!”

“海螺，海螺，海螺!”

“城外农庄刚采集的蔬菜，又便宜又新鲜!”

卖蔬菜，卖水果，卖熟食的流动街贩大声嚷嚷，招呼着行色匆匆的路人们，这里面，有的会停下来，仔细比较购买，有的则不耐烦挥手，也许是因为心情不好吧。

周明瑞闻着恶臭和香味混杂的空气，左手牢牢握着枪把，攥紧纸币，右手则按住圆边毡帽，弯着腰，低头穿过这片吵闹的街道。

人多的地方就有小偷，尤其这街区有不少半失业做临时工作的贫民和被人驱使的饥饿孩童。

一路前行，当周围人群密度变得正常之后，周明瑞重新挺直腰背，看向周围。

不远处有位流浪的手风琴乐师正在演奏，手风琴的旋律悠扬而热烈。

在他的旁边，围了不少衣着褴褛，面色因营养不良而蜡黄的小孩子们。

孩子们听着音乐，跟着节拍，跟从本能扭动着身体，跳着自己的舞蹈，脸上充满了快乐，就像自己是个小王子，是个小天使。

一位表情麻木的妇女经过，裙摆肮脏，肌肤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