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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就(2)

故事僦昰故事

人的青春就一次,一次才几年,他贺飞驰就占了七年。

陈安野说的这一句话,如果有下文那一定是贺飞驰补的,贺飞驰大抵会面色认真,语气平淡的说:“人的青春是只有一次,一次也确实没几年。她陈安野是我的整个青春。”

先来讲讲贺飞驰父母的故事吧,说来话长。

他父亲叫贺文恒,母亲叫布朗·戴琳娜

他们相遇在忆城大学,具体的贺飞驰并不清楚,但也了解得足够明了。

他父亲是金融系的一位天才,母亲也足够优秀。贺文恒大学一毕业,就独自创业去了,期间贺爷爷主动给了贺文恒一笔创业资金,贺家是向阳镇的大户人家,创业资金还是拿得出来的。

后来,贺文恒磕磕碰碰,一路忍受挫折,终于成功了。

那时候戴琳娜一直鼓励他、帮助他,她见证了贺文恒从灰头落魄到意气风发的全部过程,当然也无可避免的产生了情愫。

他们的爱情就如同贺文恒的创业之路一般磕磕碰碰,虽然老爷子思想先进一些,但也无法立刻接受自己的儿媳妇是一个美国人,为此贺文恒经常和贺老爷子闹得不愉快。

奶奶更是不同意,吵着闹着说要是让一个外国女人进门,她就搬出去。

最后,贺文恒不顾家里的反对声音,用强硬的手段将布朗·戴琳娜娶进门,婚后更是没有让她受过一分一毫苦楚。但也因此和家人闹得很不愉快。

直到后来有了贺飞驰,他们的家庭关系才稍微缓和一些。

事发那一年,贺飞驰才刚要小升初。

有一天放学回来,贺飞驰看见爸爸妈妈爷爷奶奶都坐在沙发上,大家都神色严肃,贺飞驰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被爷爷问愿不愿意跟他们一起生活。

背着小书包的贺飞驰很疑惑爷爷为什么突然这样问他,但他觉得和爷爷在一起也很开心就笑着说:“愿意啊。”

他那时候也不知道自己的一句话,决定了一个家庭的去向。

爸爸妈妈出国了,他只知道自己的妈妈生了很严重的病,没办法照顾自己,所以爸爸也得跟着去。

他的妈妈戴琳娜走的那天抱着他,眼眶很红,她吻了吻贺飞驰的脸颊,用有些蹩脚的中文说:“不要忘记妈妈哦,妈妈会很想你的。”

贺飞驰哭了,哭得很伤心,年纪尚浅的他像是要把肺给哭出来。

贺文恒则是摸了摸他的头,温和的和贺飞驰说:“把英语学好,下次用一口流利的英文和你妈妈说话,爱她就不要让她用蹩脚的中文来迎合你。”

贺飞驰还不太能理解贺文恒的话,只知道要把英语学习好,下次见妈妈用英文说话。

他父亲说完这话,就转身和他母亲用英文说该走了,戴琳娜又俯下身子亲了亲贺飞驰,微笑着和贺文恒进了检票处。

贺飞驰的眼睛被泪水模糊,已经看不清两个远去的背影,他只知道爸爸很爱很爱妈妈。

小时候的贺飞驰经常被同龄或大一些的小孩子嘲笑,笑他是外国人,嘲他长了一双灰蓝色眼睛,贺飞驰从来不听他人的谗言,他只管好自己。

直到遇见了陈安野,贺飞驰才知道他也可以还回去,他也可以叛逆。

贺飞驰大学毕业就收到了美国一所学校的通知书,贺飞驰没有犹豫直接就乘上了去往美国的飞机。

贺飞驰的父母亲都在美国,他去美国也是经过他自己考虑良久做出的决策。贺飞驰知道他这一走,和某人可能就再难相见了,但他没办法。

他并不知道陈安野为了自己,大学毕业就留在了忆城,虽然只有短暂的一年。但如果贺飞驰知道了,那么他去往美国的机票一定会晚一年。

其实,贺飞驰很早就知道陈安野这个人了,以前在初中的时候就知道了。

那会子他刚上初一,陈安野也是。

陈安野经常是学校的热门人物,原因无他,陈安野经常逃课、打架,和那些温柔自律的女生差太多。

贺飞驰对陈安野的第一印象是她的名字,第二印象是国旗下讲话她偷偷笑出来的笑容。

陈安野又因为打架的事情被学校通报批评了,但好在双方似乎都没有什么大碍,校方就没有给予处分。

讲台下站着几个人,陈安野是唯一一个被罚了还那么嚣张的人,她没穿校服。

留着短头发一身黑站在那里,吊儿郎当的。

等发言快结束的时候,陈安野身边的女生不知和她说了一句什么,陈安野毫无预兆的笑了。

阳光泄在她闷闷笑的唇角,圆圆的脸蛋一笑起来下巴就不圆了,眉眼弯弯的。

不知道是不是从那天起,贺飞驰就把她当做小太阳了。

初三的那场偶遇是他故意的,他早就知道陈安野在那个网吧,知道陈安野一定会从那条小巷出来,他也知道自己一定会被陈安野看见。

只有一件意外,就是贺飞驰从来没想过陈安野会对自己“见色起意”。

反正后来,陈安野就开始了她的猛烈追击。他打球陈安野会去给他送水,他值日陈安野会嬉皮笑脸地跑来说要帮他倒垃圾,他和别的女生讲话陈安野会气愤的扣他们班的窗户。

陈安野的成绩并不好,他们想考同一个高中有些难。虽然陈安野后来为他努力了,但是她的成绩距离一中分数线差太多,最多只能去二级达标中学。

其实填志愿的时候贺飞驰赌了一把,他没有报考一中,而是把第一志愿让给了二级达标中学里最好的六中,他希望陈安野能做到。

结果就是,陈安野让他赌赢了。

高中的他和陈安野并不是同班同学,他去了实验班,陈安野在平行班。

陈安野还是和初中时候一样,她的喜欢一直张扬热烈,他们才刚到高中就全年段的女生都知道她陈安野喜欢贺飞驰了。

六中有两个球场,贺飞驰总是去旧的球场打球,那里人比较少。

有喜欢他的女生知道了这件事,经常会跑去看,陈安野虽然是个野路子,但耐不住她个子小,老是被人高的挤掉,为此陈安野不高兴了好久。

后来,贺飞驰没办法,他和喜欢他的几个女生说:“我不喜欢被人盯着看,特别是打球的时候。”

那些个女生就不怎么来了,后面几乎不来了。

这样的话,整个球场就只有陈安野在看他了。

陈安野这个傻帽还以为是自己名声在外,把喜欢他的女生都吓跑了。

陈安野不是没问过他这个问题,只是在他回答的时候,陈安野没听到他的答案而已。

“贺飞驰!我来啦!你快,喝水,喝水。”

贺飞驰拧开瓶盖仰头,矿泉水的冰凉从咽喉顺流到胃里,忽然他听见陈安野问说。

“贺飞驰,为什么只要我来看你打球,你身边就从来没有别的女生呀?”

自从陈安野喜欢上贺飞驰之后,是越来越温柔,连语气都变了,贺飞驰从表面上都能察觉。

“而且你为什么不去新球场打球呀?那儿不是更好打吗?”

贺飞驰和完水,重新盖好瓶盖,他睨了一眼陈安野。发现对方正亮着眼睛等他的回答。

他想了想说:“第一个问题,我也不知道。第二个问题,因为旧球场……”

贺飞驰的话还没有说完,陈安野就被她好闺蜜周明明的大嗓门给喊走了,陈安野笑眯眯地对他说下回给她答案,贺飞驰垂眸没有看她。

因为旧球场离你的班级近。

第一个问题,我还不想回答你,但如果你想听,我就会说,因为我只想让你看我打球。

贺飞驰的眼睛下方投下小小的阴影,他本来想和她说的。

这句话,那回他鼓足了勇气想说出口,可还是没有被听见。

后来任陈安野怎么撒泼打滚地问他,贺飞驰都没有再说出口了。

高三毕业那一年,贺飞驰本来想和陈安野挑明关系的,奈何那天晚上陈安野喝大了,醉醺醺的一身酒气,别人说什么她都答应。

他也就没能说出口。

贺飞驰的高考志愿填在忆城,因为那是他爸妈相遇的地方。他爸爸曾经在忆城大学就读,全国数一数二的学校,贺飞驰承认他充满了向往。

陈安野和他一样填在忆城,但是他们并不同校,分数差太多了。

大学时候,陈安野对他的喜欢还是未减半分,她周末一有空就乘公交跑他的学校里来,几乎每一周末贺飞驰都能看见陈安野甜甜的笑容,以及她手里甜甜的蛋卷。

贺飞驰不喜欢吃甜的东西,陈安野买的甜蛋卷是意外,虽然每一次看见甜蛋卷他都会蹙眉。

起初陈安野来一次他的室友们就会问一次,后来就不问了,明白人都明白。

其实,大二那一年贺飞驰就想要和陈安野说清楚了,他想和她在一起。

但是有一天,贺飞驰突然发现自己拿水的手颤抖不止,水都洒出来了。

那天之后一只手的震颤常常出现在他的生活,他得换个手势,或者动一动,震颤才会缓解一些。

贺飞驰打了一个跨洋电话给他父亲,向他详细说明了自己的身体状况,最后得出一个结论,这个结论如他所预测的一样,他患上了——青年帕金森症。

知道这件事情的贺飞驰异常平静,小时候没有答案的问题,在长大之后也终于有了答案,他的父亲就是因为母亲患了这个病才去美国。

大二那个寒假,贺飞驰匆匆坐上飞往美国纽约的飞机,落地时他穿着棕色高领长毛衣,加棉的黑色长裤,却依然觉得冷。

贺飞驰第一时间往医院跑,他去看他妈妈,一个和他一样拥有灰蓝色眼睛的女人,一个金发的美女,同时也是一个中晚期的帕金森症患者。

贺飞驰到了医院,并没有见到他的母亲,他询问了一下护士才知道他父亲同他母亲一起去散步了。

贺飞驰削了一个苹果,他削了好一会才削好,并切成块放着等他的家人。

贺飞驰洗完手站在窗户边往外看,医院里有人坐着轮椅晒太阳,有人被掺扶着坐下,周边的植物生机勃勃,像是预兆着生命的顽强一般。

“Chi?”缓慢的女声,他熟悉得不能在熟悉了。

贺飞驰的身后传来一声女人的话语,他急忙回头,他的母亲戴琳娜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但贺飞驰看出来她眼里充满了惊喜,走过去拥抱了她。

他像个小男孩一样,他喊了句:“Mom.”

戴琳娜吻了吻贺飞驰两边的脸颊,动作很缓慢僵硬,说话也已经不太清晰:“I’m so glad to see you.”

但是他听懂了,贺飞驰笑得极其温柔,他说:“I’m glad to see my mother too.”

说完这句,贺文恒就拿着水走进来了,他笑道:“小驰的英文越来越浪漫了。”

“Dad was right about everything.”贺飞驰笑说。

在贺文恒及贺飞驰的帮助下,戴琳娜重新躺回病床,贺飞驰拿着刚削好的苹果喂她。

晚上贺飞驰回到家里,他洗了个热水澡,躺到床上时忽然想起了陈安野,他这一次的不辞而别她怕是要生气了,可他不想让她担心,更怕自己耽误她。

他翻看着手机,最终还是没有给陈安野打电话。

贺文恒带他去见医生,这位医生大概四十几岁,听说是专门研究帕金森症的专家,被他看过的病人不胜其数。

贺飞驰进去大概将近一个小时,结果就是他的病症属于家族遗传,可预测的生命周期仍然较长,要积极配合治疗。

贺飞驰突然为这些话感到庆兴,他可以在有限的时间里多做一些自己热爱的事,去爱自己钟爱的人。

贺飞驰先拿了药,医生说每日早中晚都要吃,贺飞驰应下了。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贺飞驰必须要回忆城了。

他和父母亲道了别,很快就启程了,不得不承认,贺飞驰有点小开心。

他的内心仿佛被暖阳包裹,带上丁点欢喜以及眷恋,因为他想陈安野了,而这一趟飞机落地他就可以去见她了。

那一回,陈安野果然生气了,过了很多天都没理贺飞驰,每周末的甜蛋卷也不见影踪。

虽然贺飞驰很想见到陈安野,但是他必须忍住,因为他不想让陈安野看出什么来,陈安野对他实在是太了解了。

贺飞驰已经向陈安野道过歉了,十几天后陈安野才把贺飞驰从黑名单里拉出来。

美国医生给的药起初吃效果很好,但后来就渐渐不奏效了,贺飞驰发现自己系鞋带要比平常多花三分钟左右的时间,扣纽扣也是这样。

这样的情况不断出现在他的日常生活中,每次周末和陈安野见面,贺飞驰总会担忧他害怕陈安野发现他的不对劲,更害怕陈安野追问他。

真正让贺飞驰选择和陈安野疏远关系的原因,其实很简单。

陈安野在一个周末约他出去看电影,贺飞驰同意了。陈安野选择的是一个非常搞笑的电影,周星驰主演。

看电影的过程中,陈安野一直在笑,可是任贺飞驰怎么牵起嘴角,都笑不出来,他的脸因为帕金森症开始变得没有表情。

陈安野问他为什么不笑的时候,他只能说不好笑。

他像战场上的逃兵,逃避了她深情默默的眼眸。

也是那天,贺飞驰意识到他不能陪陈安野共度余生,他连最简单的一个笑容都给不了陈安野。

如此一来他便更不敢拿陈安野的余生去赌,这一场赌博注定没有输赢,因为有人从一开始就选择放弃了。

于是,贺飞驰找到了一个喜欢自己的女生任念,贺飞驰拜托她和自己演一场戏,任念同意了。

任念对贺飞驰的要求也很简单,她要贺飞驰做她一年的标准男友,贺飞驰也同意了。

所以后来,陈安野看到的一幕幕暧昧场景都是他们两个人演的,她以为贺飞驰有喜欢的人了。

大二下半年,每周末贺飞驰一定能吃到的甜蛋卷,变得无迹可寻,甚至不知道它的主人什么时候会带着它出现。

贺飞驰在即将放暑假的那一个月,他放弃了吃药,他的讲话声音变弱了,这个很明显连任念都察觉到了。

任念还开玩笑问他:“我们两是不是有点像偷情?”

“你说像就像吧。”

大二暑假贺飞驰再次去了美国。

医生很明显就看出来贺飞驰没有按时吃药,如果有病情不会那么迅疾。

这一次医生给他开了四五种不同颜色的药丸,四五罐掂在手里让贺飞驰觉得格外沉重。

大三他和任念的暧昧期也结束了,两人商量一下一致决定“在一起”,公开之后几乎所有认识的人都知道了,陈安野也不例外,只不过她是最晚知道的。

大三课业比之前重了不少,贺飞驰一学期见陈安野的次数变得屈指可数,有时候还会忘记他们到底见没见着。

贺飞驰之前写得一手好字,现在却不行了,他的字越写越小,有一次他似乎被愤怒的魔鬼附身,他撕了之前写的许多本笔记,撕了写有陈安野名字的课本,撕了之前陈安野送给他的卡片。

待他反应过来,房间已经一片狼藉,贺飞驰几乎崩溃他跌坐在冰凉的地板,不争气的哭了。

笔记和课本是不能要了,只有卡片他不能丢掉。

贺飞驰尝试粘了很久,每一次都失败了,因为他的手指总是忍不住自动做搓丸子的动作。

晚上,贺飞驰总是手臂酸痛,只要这样的感觉一上来他就不能入睡。

他能感觉到,他和陈安野的距离越来越远了,曾经两个人拼命想缩短的距离,变得更加渺茫更加遥远。

如果说他们以前是朋友,那么现在连朋友都算不上了。

大四那一年,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

那天早晨下着小雪,他和任念一起出去了,任念有个实习问题处理不好,那方面又刚好是他的领域,就过去帮忙了。

贺飞驰也是下午吃完饭才回到学校,结果就看见一个被雪掩盖了光芒的小太阳。

“陈安野?”贺飞驰轻声道。

陈安野一看到他就哭了,这么多年来贺飞驰第一次看见陈安野哭,还是哭得那么伤心。

那一刻,贺飞驰觉得自己真他妈混蛋。

他对任念说了一句:“抱歉,先走了。”

任念点点头,说:“你去吧,拿张纸给她擦擦眼泪。”

陈安野哭完之后说她要回学校了,贺飞驰说他送送她。

就在那天,他们结束了这些年荒谬的纠缠,结束了这些年温热的欢喜。

直到后来,贺飞驰还是很可惜陈安野没听见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陈安野内心慌乱如麻,她只想快点回到宿舍躺着,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

贺飞驰的脸上已经很久很久没有那样温柔的神情了,因为很难表现出来,或者说根本表现不了。

他的声音很小,小到一丁点距离差都听不见,小到大雪轻而易举就能将它淹没。

那天,贺飞驰对背影慌乱的陈安野说:“我,喜欢你。”

后来许多年他们都没有交集了。

贺飞驰大学一毕业立刻就飞去了美国,他积极参加治疗,在医生的帮助下病症也没有那么糟糕了。

他已经忘记是哪一年了,贺文恒带着他和戴琳娜一起参加了纽约帕金森病人交流会,那是贺飞驰第一次意识到坚强勇敢的人很多,即便病魔缠身也可以有爱的力量。

二零一六年,陈安野结婚了。

那一年,贺飞驰不顾贺文恒以及贺爷爷的反对,坚持回国,坚持回到向阳镇。

他的病情已经越来越严重,很多时候生活难以自理,贺飞驰处处受限,总是要依靠父亲或者保姆。

回去的时候,他吃了药,也带了药,贺飞驰想他一定要再见陈安野一面,哪怕隔着人海,哪怕极为短暂。

向阳镇。

贺飞驰一到故地,神情带着迷茫。

才几年,向阳镇变化如此大,公路新修了两条,车也变多了,各种小店也发展起来了,与昔日相比大相庭径。

他先回到爷爷奶奶家,坐了一会说了几句话,然后拿着请帖就立刻往婚礼现场赶。

途中,贺飞驰经过向阳中学。他和陈安野一起上过的初中,远远一看似乎还是老样子,教室依旧,操场依旧,老师依旧,只是人变了。

贺飞驰忍不住想,到底已经过去多久了?

婚礼现场。

宴席摆了好几桌,贺飞驰坐在最远最角落的地方,他动作缓慢细看还有点僵硬,惹得周围一些人的用异样的目光打量他。

贺飞驰看见了周明明,陈安野高中认识的好朋友,那会儿有陈安野的地方基本也有周明明,他只看了周明明匆匆一眼就下移目光。

热闹的时刻来临,新郎和新娘一同走进来。

陈安野高中的时候就说过,她结婚一定要穿红色的,贺飞驰问她为什么,她说喜气。

陈安野今天很美,是贺飞驰从来不曾见过的美,圆圆的脸蛋平添了几分岁月的沉稳,笑起来甜甜的嘴角更加迷人,弯弯的眉眼有万种风情。

她挽着男人的手,眼睛里全是男人俊俏的模样。

贺飞驰恍然想起来,大一的时候他也曾在陈安野脸上见到过,陈安野拿着甜蛋卷笑着叫他吃,眼睛很亮里面全部装满了他。

贺飞驰没有吃宴席,他看着陈安野和新郎走完全程,贺飞驰就出婚礼现场了。

他走在曾经无比熟悉的小街道,这里有他和陈安野的青春。

小卖铺的老板到现在才拉起板门,开张了。

小卖铺的收音机放了一首前几年很火的歌,周杰伦唱的。

贺飞驰经过时,歌刚好唱到高潮。

他听见,四月的呢喃,听见远方传来的鸟鸣,听见欢喜的声音。

“远方传来风笛 我只在意有你的消息”

埋藏在歌词下的,是他轻轻的祝福。

他说:“陈安野,要幸福。”

人可以醉生梦死,也可以春暖花开,但只求不留遗憾的活着。

各位中秋快乐!关于贺飞驰这一章涉及一些专业性的医学问题,我已经尽量去写了,但还是存在一写不足和错误,还望见谅٩( •̀㉨•́ )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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