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马车里的馆陶,心情同样复杂,有愧疚有心疼,但更多的是平静。
她叹了口气,喃喃说道:“笨死了。”
……
汉景帝五年,馆陶长公主携弟梁王,回临淮堂邑;撞见驸马沉迷美色,酒池肉林,梁王大怒。
“陈午!你怎敢?!”刘武看着那喝的醉醺醺瘫倒在几位美人怀里的人。
陈午喝的脑袋都转不动了,没听到刘武的呵斥与他身后看不清神情的馆陶,更没注意到身边美人惊恐地神色。
他只觉得好多个公主,公主在伺候他玩乐。
刘武看着那几个美人的样貌,心中更是怒火燃烧!怎么还有?!他不是叫人截杀了?
他拔剑杀了那几个连尖叫都发不出的女人,提着剑往陈午那去,一剑下去,几个美人也没了生息。
“武儿…”
阿姊颤抖的声音唤回了刘武的理智,他转身看去,两个侄子也在阿姊怀里颤抖。
“娘,爹爹把我们送到别院,这段时间从不准我们打扰他。”刘蟜面无表情,一字一句说着,眼里皆是失望。
刘须避免他娘或许伤心,不让弟弟再说下去。
“你们先随弋姑姑去,阿娘一会就来。”馆陶闭了闭眼,冷静道。
等弋姑姑带着两个一步一回头的孩子走了,馆陶慢慢的往陈午走去。
“公主,有我在。”
“公主,我不会离开你的。”
“我陈午永远不会负你。”
“世间一切,再没有比馆陶更让我心醉的。”
“我永远站在你这边。”
往日的话语在此刻显得如此轻薄,讽刺地刺在馆陶身上。
馆陶眨眨眼,把眼里的泪水逼回去。
如果我负了公主,公主挖了我的心吧。
刘武担忧的看向馆陶,男人三妻四妾是正常的,可这不表明,他驸马可以!娶了他的阿姊,就该一心一意供着。
大汉长公主,岂容人如此?
“武儿,是我不好,让你看笑话了。”
“阿姊这什么话?!阿姊别伤心,待弟弟一剑杀了他。”刘武面色狠厉,眼神阴鸷。
“不必了。”到了现在,馆陶已然收拾好自己的心情,语气冰冷道:“罢了,我带着他们回都城,这临淮堂邑,本宫是来不得了。”
“阿姊不如带着侄儿们与弟弟回封邑?待阿姊过些时日再回都城?”
刘武虽是问着,可却已经开始着人收拾,只等收拾好了,就上路。
馆陶没有拒绝,她看着那张还算俊朗的脸,嘴角扯了扯。
陈午,你我往日情谊,到这就一干二净了。
再见时,你就是我棋下亡魂。
……
‘啪!哐当!’
“你说什么?!”窦漪房不可置信地问着,她看向刘启。
刘启压下心中怒火,努力平静道:“阿姐已经随梁王回封邑,传信来说让母后别忧心,她一旬便回。”
宫女们兢兢业业的收拾着地上的瓷器与散落在地的果子。
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貌似馆陶?”窦漪房还是不敢相信,如若陈午有美妾,也不是不行。
可找与馆陶相似的女子做姬妾,那就是侮辱!
“哈!”她气笑了,窦漪房再不信事实就是如此,“好个陈午!好个临淮千户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