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4章盖棺定论

死了，怎么可能比活着好？

秦川并不是很认同秦安的这个想法。

秦安似乎是看出来秦川的疑惑，他解释道：“或许对于普通人来讲，只有活着才有希望，可是对于这种人来说，难道你不觉得，只有死了才是解脱吗？我只不过是用了自己的方法在帮助他们超脱这个世界的烦扰，让他们能在另外一个世界的到平和的生活——”

无疑，秦安这是对生活负面情绪的谬论，秦川不能认同他的想法——

“看，你这是什么表情，这是对我的质疑？还是觉得我说的不对？”秦安问他，“如果觉得不对，你就说出来，干嘛绷着一副脸，咱俩可是好不容易有这种机会在一起聊天，你要懂得珍惜！”

秦川正因为是懂得珍惜，他才不和秦安故意抬杠，要不然他还能如此沉默？

“不管你说的对不对，我是不会认同你的观点，毕竟人只有活着，所做的一切才是有意义的，人死了，一切都没了！”秦川阴沉着脸，“别忘了，你也是一样！”

“我知道！”秦安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他如此偏激的想法却也不是能固然被改变的，“所以，我才要在我活着的时候，去做那些我认为更有意义的事情！我把我认为是错的，不对的人和事都处理完了，我也能坦然面对我的未来——”

秦安的表情平和多了，至少比抓到他时候的表情淡然了，似乎他已经认清了现在的形势，再也不可能去抗争了——

杀了人，就是杀了人，他没有必要去否认，更何况他杀死的不是一个人。

那么多条人命，都是惨死于他的手下，可见他最后的结局有多么的凄惨——

像他这种案例，如果放在国外，恐怕是要关上几百年，直至死亡都不可能离开监狱，要在里面忏悔一辈子才行。

好在，国内的情况对他们这种人就比较“人性化”，免于他们这一辈子心灵受到的折磨，直接给他们一个“安乐死”结束了此生。

“对，你刚才还问关于私人会所的那些事——”秦安突然回想起来，“私人会所不是我的，不过我倒是经常从后门进入，里面的情况我很熟悉！在里面所提供的‘毒品’，也是我为哪里的客人专属定制的，带有一定致幻效果的，在别处可买不到哦！所以，霍萱才能把这些人吃的死死的，认定了客人不会跑！”

除此之外，秦川觉得，除了那些“毒品”之外，更多的是人们在里面可以得到一切现实都得不到的东西，这才是麻醉这些客人的重要一个环节。

就好像涉案的这几个已经死了的人，哪个不是工薪阶层，还不是想尽了一切的办法进去看看那里面的世界究竟是怎样的！

只要体验过一次，就无法自拔了，那根本就是一个消金窝，纸醉金迷都描绘不了里面的香艳之色。

“我知道你调查了关于私人会所的那些事，不过很多情况你可能根本都没有调查到位！别以为小马哥是万能的，有时候他也不见的会有多灵光！比如——他遇到了我这样的高手！”

秦安的脸上呈现出来得意的样子，让秦川觉得不寒而栗，他又重新回到了那个状态！

在他自己的世界里，他从来都觉得自己是无所不能的，他就是主宰他世界里的一个造物神！

“你不用扯上小马哥的问题，现在单纯说的就是私人会所里的那几个人，我想知道，究竟是不是你干的！”秦川再次发问，“从处理尸体的手法，杀人的手法上来看，并不是同一个人！如果不是你，那——是霍萱？又或者，是霍萱派人做的？那你能不能和我解释一下，明明可以抛尸荒野，为什么要把尸体藏在个人家里！？对于这一点，别说我，专案组里所有的人都无法理解！”

“是我。”秦安说的很淡定，想都没想，“比起抛尸荒野，是不是藏在别人家里更不容易被发现？而且，这样还会降低你们对我的怀疑程度，连你都想不到是我做的，那——如果是其他刑警调查，恐怕也不会想到是我吧！？”

秦安的解释根本不符合他的逻辑行为，更不符合他的性格！

像他这么谨慎的一个人，又怎么可能做出这么没有规则的事情？

唯一可以解释清楚的就是，秦安是在为别人背锅，而那个人就是——霍萱。

即便秦安不承认他和霍萱这么多年在一起的感情，他不承认自己喜欢霍萱，可是他还是需要面对，霍萱对他有恩的事实。

如果不是霍萱，可能秦安的这条命早就被霍震给迫害了，即便不被霍震弄死，他也不会有今天这么有“成就”，还能掌握这么多的生活“技能”。

只可惜，这些也不过都是秦川内心的想法，他并没有实际调查过，更没有办法去考证这些事情。

除非——霍萱愿意自暴自弃，交代了关于这些事情的经过，才能洗脱了秦安身上的污点。

在生死攸关之际，根本不会有人那么傻的去主动交代自己的“杀人事迹”吧？

除非，会有奇迹发生！

秦川原本就是一个完全不会相信“偶然”和“奇迹”的人，他更不会相信霍萱会为了秦安而放弃自己“独活”的机会。

作为一个毒贩，恐怕她还没有爱秦安到那个份上，她首先要考虑的，恐怕是自己究竟要怎么“活下去”才对。

可是，这对于秦安来讲，他已经是一个盖棺定论的人了，无所谓身上再多背负两个案子，可霍萱是不一样的，她在秦安的心中至少还会有一线生机——

从秦安说完这句话之后，秦川始终都没有说过任何的话，这已经代表了他的一种态度。

“你不会不信吧？”这是秦安从和秦川聊天之后，第一次问出这么不确定的话。

如果说，在此之前秦川并不是很确定，可在秦安说出这句话之后，他就特别的确定，这件事绝对不是秦安做的，是霍萱！

可是，他并没有任何的证据可以证明他的想法！

“从你口中能说出，‘你不会不信’这种话，如果从你心理学专家的角度上去思考问题，你怎么看待你自己的这句话！？”秦川反问秦安，他直接把这个问题重新抛给了他。

“呵——你竟然——”秦安笑了出来，“不得不说，你似乎是找到了应对我的方式，更是抓住了我的弱点！”

秦川从不认为自己抓住了他的弱点，只是他学聪明了，知道秦安所在乎的是什么，所想要包庇的又是什么——

哪怕他一直都在强调，“死才是解脱”，可他的死，是承受了别人所承受不起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