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3章偷换概念

秦川为了能够保全秦安，他用了“偷换概念”。

却没有想到，秦安为了能够自保，他也竟然学会了“偷换概念”。

无妨，在秦川这里，秦安的这点“瑕疵”并不算什么问题。

反而，秦川会站在感情的制高点，认为这是秦安想要自保，想要为自己争取活下去机会的一种辩白的手段。

“这一点我需要承认，你的确是一个用骗术高超的心理学高手，你可是把我们专案组的人！哦不，应当说是整个刑侦队的人，都骗的团团转了！”秦川面带冷笑地说着，这语气中包含了对亲弟弟的一种“宠溺感”。

秦安何尝听不出来秦川这句话的意思，他的心里也是幸福到无法用言语来表达，只有那身体和表情上细微的表现，才能映照出他内心的狂喜。

“不，我并不算高手，只不过是在那个环境里熏陶的，才造就了这样的一个我！”秦安摇头对秦川说道，“不过，也要感谢刑侦队的这些同事们，在这里生活的这段时间，应当可以说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光了！但愿，我给你们留下的都是美好的回忆，而不是一些让你们想起来，就痛恨我的事情！”

他的这一番话，再一次把观察室里的这群人惹的鼻头发酸，喉咙哽咽——

哪怕是吴半仙，他也没办法再恨秦安，更多的是对他遭遇的一种同情感。

秦安这个“心理学”高手，还真是把这些人的弱点和痛点都拿捏的死死的，让大家对他根本就狠不下心来——

面对不说话的秦川，秦安似乎特别的“满意”，他继续往下说着他的事情，表面上似乎并没有很在意秦川的反应。

“我利用死亡设计师的身份做了很多我想做，却不能做的事情，我帮助那些想要杀人，却完不成的人完成他们的‘梦想’，同时也在利用他们来达成我想要的目标。”秦安逐渐显露出了他对整件事的规划，“比如，你们一直都想不通，为什么我要害死那么多无辜的人，呵——你真觉得他们是无辜吗？每个人的身上，实际上都背负着别人不知道的‘秘密’，只不过这些秘密对你们来说是没用的，对我来讲却很特别！”

秦川并不否认，每个人都有自己想要隐瞒的秘密，无论是谁。

秦安利用别人的弱点，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只能说这是他通过这条路径来达成他的目标，却并不代表秦川就可以认同他的做法。

秦川也是从卧底的身份走过来的，即便他是在最走投无路的时候，他也没说要放弃自己，去走一条“捷径”的“歪路”。

秦安见秦川依旧对他还没有发表任何的态度，他顺着自己的思路又往下道：“我和这些被害死的人，都属于互相利用的状态，顺便——也调戏了一下你！只是你，没有别人！你能懂我的意思吗？”

秦川顿了一下，提了一口气道：“虽然不能全懂，但我知道你在玻璃上，在墙上，在地上留下的那些信号，是针对我！可我并没有想过，你根本就是在和我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秦安再次笑了出来，笑的是那么灿烂，笑声直接透过了审讯室的门，传到了外面——

观察室里的同事们，全都被秦安和秦川两个人聊天的状态所感染着，他们的心也被这些人牵动着。

“你啊！”秦安无奈地笑了，“你说的不太精准，这可不是猫捉老鼠的游戏，你是把你自己比喻成猫，还是把我比喻成老鼠呢？我只不过是想要重温一下和兄弟的一个游戏而已，难道你忘了我们小时候经常玩的游戏了？”

“游戏？”秦川的脑海里能记得的，几乎是从秦安被拐之后了，在那之前的记忆几乎都快模糊得完全忘掉了，“我能记得的，就是我们各自的一把枪，我的那个已经丢在家里的不知名的角落里，却没有想到你的那把一直都被你保存的那么好，我能看的出来，你经常会用手擦拭它，那枪身上都有了一层厚厚的包浆了！”

“二十年啊！我唯一剩下的，也就只有那个了！”秦安苦涩的笑容里泛着对生活的各种无奈，“现在呢？这两把出自同一块木头的枪，现在已经合体了吗？”

秦川点点头，算是对秦安的一种承认。

“那就好，这足以让我心满意足了！”秦安淡淡地点头，“那我就放心了！至于咱俩——就这样吧！”

秦川的心再次紧收了一下，这难道就是秦安最后的陈词？

他还以为，秦安还有很多话要说，他还要为自己杀人去亲口辩白，他说的那些，根本都是对案情毫无意义的！

可以说，这些话只是在打感情牌，对于案件的细节，他并没有透露的更多。

秦川并不是很确定，像秦安这么投机取巧的办法究竟是对的，还是错的。

“行了，我说的也都差不多了，估计——你也是没有什么再问的了，要不然——就这样？咱们，就此别过吧！”秦安长吁了一口气，对于这种状态，他已经不想在继续下去了，“当然，如果你想问，我一定会说，绝对不保留！这是给你的特殊待遇！”

秦川自然明白，秦安这是在拉近他俩之间的关系，作为一名警察他应当问，可是作为他的兄弟，他真的不能问——

问了，就是在把秦安往火坑里面推，不问，他就是渎职！

进退两难，这才是秦川此时的一个状态。

“你不一个那么纠结，想说就说，反正我现在已经都是这种状态了！想要出去是不可能的事情了，能帮你把案情捋顺，也算是我对你的功劳一件？”

秦安放轻松之后的状态，映衬的秦川更为紧张了。

在观察室里的这些人，为秦川狠狠地捏了一半汗，他接下去的审讯，可是决定了他站队的方向！

“问——”秦川提了一口气，他的脑子飞速旋转着，他问的问题是需要一定的技巧性，即能绕过敏感区，还能帮秦安顺利解围，“我们调查了这么多的死者，为什么只有沈胖子的死状不同！？还有，和私人会所相关的那几个人，究竟是不是你害死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是因为——想要保全霍萱吗？”

“沈胖子——”秦安又重新被抽回了杀害沈胖子那天的状态，“对，杀他的确和其他人的手法不一样，并不是因为他有多特别，我只是想通过这种形式去表现，他是一个无脑的人！你也可以理解为，这是我对他的态度！”

“那你可知道，沈胖子和你了解范淮的那个老李，他俩有很大的关系？这俩人——”

“他俩是父子，我知道。”秦安一句话戳破了，“不过，我并没有点透！按照常理来说，老李也不该活着，不过——看在他当年为为说过话的份上，我放了他一马！可你有没有想过，其实有时候死了，比活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