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

“小姐！”糖溏一把拽回孙宝凌，感到心累，却不得不管，“您傻啊，去找靖贤妃说这个，靖贤妃会听您的吗？她手握大权，愿意听一个小贵人的话吗？”孙宝凌快气疯了，“那怎么办！我不能让我妹妹受气啊，咳咳咳……”

糖溏稳住孙宝凌，连忙唤宫人进来，“快，去给小主倒杯温水，再去小厨房弄点稀的，小主还没吃午饭呢。”她安抚着孙宝凌让她坐下，“您得去找齐昭仪，齐昭仪心肠软一些，见不得别人受苦，您知道的，她心善，只要别惹着她。惹着她的是二小姐，又不是您，她会给您个面子。”

孙宝凌思考半晌，明白也是这么回事，“我现在就去，回来再吃。妹妹，你跟我一起去，没准齐昭仪见你这副可怜样，就愿意不追究你了呢。”

一宫偏位只有一座轿辇，孙秀女不好走路，便让她乘着去齐昭仪的咸福宫，孙宝凌则走路过去。时值四月，寒气消失殆尽，正午的阳光直刷刷地打在人身上，实在谈不上温暖舒适。孙宝凌越走越无力，却还是坚持到了咸福宫。

未待进殿，齐昭仪先迎了出来，搀扶着孙宝凌，一脸担忧，“都虚弱成什么样了，还大老远跑来这里，快进来快进来。”孙宝凌勉强扯出一抹笑，“越明姐姐知道嫔妾要来啊。”

齐昭仪干笑两声，“本宫的消息一向很灵通。阿盂，给颐贵人赐座。”她瞥了眼孙秀女，没说什么，也没让她坐下。“宝凌吃过饭了么？来人，去小厨房给颐贵人盛点清淡的粥，本宫方才在吃，还冒热气呢。”

孙宝凌谢过礼，把妹妹拉到跟前，“越明姐姐，能不能让无关紧要的人下去？”齐昭仪挥手允了。孙宝凌掀起孙秀女的后衣摆，又往下拽半截她的下裙，露出经过处理仍惨不忍睹的伤口，疼得她直嘶声。齐昭仪只瞅了一眼便蹙起眉，撇过头，“宫规如此，颐贵人何意？”

做好心理准备的孙宝凌深吸一口气，啪地一声跪到地上，“娘娘，救救嫔妾妹妹吧，他们都说靖贤妃要把她赶出宫去，她不过扇了几个巴掌，不已经数倍奉还给她了吗？娘娘，她还小，不懂事，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她吧，嫔妾今后一定好好管教她。”

齐昭仪似是不忍，仍不正回头，一直盯着自己右手上的金护甲，为难道：“我说了不算，这后宫又不归我管。”孙宝凌抓住齐昭仪的左手，“您去劝靖贤妃，您和她情同姐妹，她一定听您的！”

“……罢了，你回去吧，容我想想此事。”齐昭仪揉了揉太阳穴，孙宝凌依旧抓着她的手总不放，她颦眉看向孙宝凌，却发现她摇摇欲坠，一副即将晕倒的模样。

“宝凌妹妹？颐贵人？孙宝凌？”越看越不对劲，她连忙扶住孙宝凌，在手心触碰到少女肩膀的那一刻，少女整个人倒在了齐昭仪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