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提示】本文半原著，半私设，本文对程少商，宣皇后不友好。

今日阿燧休沐归家，裕昌和霍不疑都很高兴，三人一同用晚膳时，阿燧将这几日在宫中发生的事情通通告诉了裕昌和霍不疑，其中就有程少商被宣太后派去送杏仁酪去宫学，他说了不能吃，可程少商硬逼着要他吃。幸好阿炔出面处理了这事。裕昌听得嘴角一搐，险些当场骂出来。她算是发觉了，她的教养在面对程少商的时候，总能轻而易举的被击溃。这倒不是因为程少商有多厉害，只是因为她脸皮没程少商厚，胆子没程少商大。从前到现在这位程娘子都没有摆正过自己的位置，不知道何为隐忍，何为权尊势重。她把自己和所有人都放在用一个位置上，你欺负我，我就欺负回去。她胆大无畏，如果一直保持这种个性她老早就死了。可问题是，她偏偏又懂进退，尤其是在帝后面前，当然除了帝后，她对所有人的态度都是统一的贵贱无二。她身上存在两种极端思维方式，能好好活到现在全靠宣太后与五公主闹掰，但凡没有她存在意义也就消失了。

裕昌保持笑容拧了霍不疑一下，霍不疑胳膊疼的一缩，一抬手就握住裕昌的手，笑道“阿燧，吃饭。这事阿父阿母处理。”

“嗯嗯，阿父阿母你们也吃”

阿燧毕竟是个小孩子，哪怕受了委屈，但知道父母疼他愿意为他撑腰，自然就会把那些事情丢开。裕昌也很快整理心情与阿燧说起其他的事情。

一时饭毕，三人又一同逛园子散步。裕昌带着阿燧歇息，霍不疑则回房看书。不多时裕昌气鼓鼓的走进屋中，一把扯下了霍不疑手中的书简，把他给一惊。没等霍不疑回过神，裕昌就像炮弹上膛对着霍不疑齐齐发射，“霍不疑你管没管，之前你是怎么跟我说的，说你安排好人了，会照顾阿燧，让我放心。你看看你办的事。阿燧要是有什么，我跟你没完。”

说着裕昌就动手拧了霍不疑好几下，霍不疑急忙制止她。

“女莹，你听我说。”

“我不听”裕昌重重地哼了一声，“还说什么娘娘的心意，霍小公子不吃让娘娘伤心。”她瞪着霍不疑气愤的说道“阿燧才多大，听了这些话，但凡面子上过不去吃了。我，我……”

说到最后她又觉得后怕，直接上手把阿燧没被照顾好的怒气，全发给了霍不疑。

“阿姊，饶命。我以后一定尽心尽责”霍不疑知道裕昌这会在气头上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求饶并保证以后一定不会在发生这种事。

裕昌发泄了怒气，转头哭了起来，霍不疑急忙从书案后走出，搂着裕昌安慰道“你放心，没有下次，我保证程少商没有以后了。”

裕昌哭得声噎气堵，恨声道“她究竟想怎么样，阿燧和她有什么冤仇。都多少年了，怎么没完没了的”

霍不疑面色阴沉如冰，“这个程少商被淮安王太后惯坏了。”

“淮安王太后惯坏的又岂止程少商一个。”裕昌恨得咬牙切齿，眼中像要喷出火来，“东海王不是也被惯坏了，明明是他自己诸事不管，结果反说别人把持大权。他也不想想，他刚从东宫出来那会，只会关在院子里对月长叹，这里里外外不都是东海王妃和张侧妃打理。无论是和兄弟姊妹维系关系，还是孝敬陛下，不都是东海王妃拉下脸去做。不然他以为呆在家里，那些皇子公主们就会主动照顾他，还是陛下看他这样心里就没疙瘩了。”

霍不疑神情凝重，道：“东海王是享受惯了，以前在东宫就是这样，只需要他说一句苦，道两句为难，我自然会替他解决。再不济只要他去淮安王太后那里诉两句，淮安王太后出马，我也会帮忙。”

“让你惯，惯出事情来了吧！”裕昌忿忿扬声，“现在好了，一个两个跟狗屁膏药一样，动不动就是子晟从前如何，子晟少时如此。”

说着又推打起霍不疑，霍不疑抿嘴沉默，只越发的搂紧了裕昌。裕昌没有说错，为年少那段抚养之恩，宣太后拿捏住了他，东海王不出事还好，一旦出事宣太后哭诉年少兄弟情深的旧事，他就必须帮忙，不然就要背上一个忘恩负义的名声。他脸色阴一层，几欲滴出水来。以前东海王在东宫权重势大，而他在外为都护，两人不说没有接触的必要，起码有些事情上不该接触。所以东海王找他帮忙多数他都能推辞。可如今东海王势弱，而他回到都城权势显赫，要是东海王有事，而他不帮忙就说不过去了。

霍不疑目中尽是阴翳，冷冷道“程少商是该好好管教了，东海王日日忧心世子之位，又对张侧妃等人看不过去，不如今早解决。”

裕昌抬起看他，不及思虑便脱口而出，“子晟，此事……”

霍不疑抚着她的背脊，柔声打断了她的话，“女莹，万事有我。”他抬手擦去裕昌脸上的眼泪，温然道“我所有的权势都是为保护你们而存在，若保护不了你们，我要它何用。”

裕昌搂住霍不疑，眼泪簌簌落下，连绵成珠。浸湿了霍不疑的衣裳，他默默揽着裕昌，无声安慰。

这世上只要是霍不疑想做的事情，他总能想到法子做成。既然她们闲来无事，所以两眼盯着阿燧，那他就找到点事情，让她们分不出精神来盯着阿燧。核查度田一事所有委派出去的官员都以被基本确定了下来，但变动也不是不可能，比如把李家那位大人派去给宣氏核查。当年老乾安王曾故意延误战机，生生累死了李家两位大人，当时李家家主吐了一口血活活气死。李家与老乾安王的仇就此结下，如今老乾安王已逝，乾安一系也基本死绝。但宣氏还在，当年借着老乾安王的庇护从乱世中保全自家。现在也就是成了被怨恨的连带，可谓是因果循环。想来李家大人会认真仔细的核查，确保宣氏度田准确无误。东海王既然在世子之事上来回折腾，那他就把世子一事摁死，让张侧妃她们解脱，给东海王好好的添一添堵。而程少商，若是有医士能让小越侯夫人抱上孙子，想来小越侯夫人定会竭尽全力让程少商和越舒禹共同努力。

不久以后，岑安知带来文帝的旨意册立文炬为东海王世子。东海王心中说不出的悲愤，无谓是文帝最终还是选择护着阿炬，非要让他不痛快。于是一接完旨，他只和岑安知颔首示意一下，便转头离去，只留东海王妃和阿炬，招待岑安知。

东海王妃接过圣旨看了又看，那是喜不自胜。经过之前的那件事，她本对此事不抱希望了，没想到事情突然峰回路转，真是意外之喜。她一摆手，婢女从身后托出一盘金银。

东海王妃笑道“有劳常侍，一点心意常侍不要嫌弃。”

岑安知笑了笑，朝身后宦者瞟了一眼，宦者接过退回原地。岑安知才含笑道“王妃实在客气，陛下是知道的。王妃尽心打理王府，照顾府中上下。世子才学兼备，更是孝心可嘉。”他看向阿炬，叮嘱道“世子日后要好好孝敬王妃才是，这一摊子事，她忙前忙后有多少苦楚，只有她知道。”

“是”阿炬拱手，恭敬道“谢常侍教导”

岑安知忙摆手道“算不上什么教导，是老奴啰嗦，世子不生气才好。”

“常侍为我好，才多言几句，我是明白的。”阿炬依旧恭敬答道

岑安知点点头，东海王性子优柔寡断，遇事头如鳖，王府上下全靠可想到东海王妃撑着。这次为世子册立东海王妃也是花了大力气的，若是阿炬不知好歹，那她真是白辛苦了。

他面上笑容和悦，“王妃与世子宽心，陛下仁德宽厚，虽听闻此事极怒，但仍怜惜张侧妃、何姬素日艰难。”他停了停，正色道“陛下让世子回宫学去读书，不要被这些小事误了学业。”

东海王妃和阿炬闻得此言，眼前一亮。早前东海王以家中事多为由，不许阿炬去宫学读书。那时文帝刚刚知道张侧妃何姬一事，所以没插手。如今文帝竟又允许阿炬去宫学，想来是世子一事确定，张侧妃她们的事情过去了。

东海王妃微微福一福身，岑安知急忙避让，道“王妃多礼了，不可如此。”

东海王妃眼眶湿润，轻声道“父皇爱护，我和阿炬都铭感五内。”她拿了绢子擦拭眼角，“不瞒常侍，这府里和冷宫没什么区别。有子的还有盼头，无子的是真就熬日子。”她哽咽难禁，“这些话本不该我说，一朝嫁入宫门。该循规守据，荣辱不惊。父皇仁德，道凡事不可奢靡耗费人事。所以我也和殿下提了，但殿下……”

东海王妃哭的说不下去了，阿炬此时接口，拱手道“常侍，阿父是说此间姬妾多是早久之前所纳，不可随意遣散。而且……”他抿嘴停了一会，才道“阿父是言那些人无所依傍，留在府中不过糊口度日，训斥母亲只想着省下些许银钱，不顾他人死活”

话音未落，东海王妃便阴沉着脸，出口训斥，“阿炬，住嘴。”她满脸不好意思的朝岑安知，道“常侍莫要此话放在心上，阿炬年幼不懂事，直来直去的。”

“王妃放心，老奴明白。”岑安知低头应下，但心中什么想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东海王府内姬妾是东海王为太子时所纳，当时是为让东海王多多开枝散叶，又有二皇子这个好色的对比，东海王的姬妾还真不多。可如今二皇子遣散无子姬妾，四皇子只有几个陛下早年所赐的姬妾，五皇子是干脆没有，东海王一下子成了诸皇子中姬妾最多的。至于那些姬妾无依无傍，实在是玩笑话，当时卫太后宣太后，都是拣选良家子，世家女给东海王为姬妾。那些人家虽不敢说有多少银钱，但还是养的起女儿的。再说人家有父母家人，就算吃不饱穿不暖，也好过一日一日在冷冰冰的王府里熬着。

岑安知看了眼天色，便道“时辰不早了，老奴告退。”

“常侍慢行”

等岑安知离开，东海王妃才长长吐出一口气，道“阿炬，你要多往皇长孙那走动走动”

阿炬一愣，沉吟道“母亲，皇长孙并不问这些事情。”

东海王妃冷笑一声，目视前方，淡淡地道“确实如此，但阿炬你要明白皇长孙可以见到太子，见到陛下。比你一个在外的皇孙更得陛下爱重。”她转头看向阿炬，目光犀利，“人最重要的是认清自己，你为东海王世子，是废后长子之子，所以要表明立场，坚定的站东宫这一边。利益所组建的联盟比一切感情都要稳固。”

阿炬怔怔地不说话，东海王妃只拍拍他的肩便离去了。

作者从霍不疑和裕昌对宣太后的称呼，就可以看出宣太后磨掉了他们最后一丝对她的友好。原因不仅是程少商的所做所为，更是霍不疑不能再被宣太后东海王所钳制了。恩情如同一座高山压的霍不疑喘不过气，以前他孑然一人，很多事情上无所谓得罪谁，做多做少。但现在他有妻有子，有家人崔侯和霍君华崔大他们，他就不可能无所顾及的行事，他害怕自己万一得罪人，那些人报复自己，让家人受伤。所以东海王这个无底洞他就不能继续投入精力。也许东海王和宣氏惹不出大祸，他可以一直帮忙收拾烂摊子，可一旦惹出祸来，那他怎么办，他的家人是不是也要被连累。

作者越写到后面，越没灵感，卡文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