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提示】本文半原著，半私设，本文对程少商不友好。

凌不疑刚出东宫，在宫巷内与骆济通程少商迎面撞上，两人带着宫人往东宫去。骆济通见到凌不疑急忙行礼，“凌将军安好”说着见程少商还未动作，又拉了一把她的衣袖，程少商会意也跟着行礼，“凌将军安好”

凌不疑只微微朝骆济通颔首，径直离去。

程少商见他如此离开，不由有些气愤，“他怎么都不理我，好像我们不认识一样”

程少商撒娇的话语一出来，就引得骆济通和春笤侧目。春笤下意识就要回嘴，被骆济通发现瞥了她一眼，到嘴边的话马上咽了回去。

骆济通温婉笑道：“凌将军许是有事吧，最近朝中事务颇多，连殿下都要日日忙到半夜”

程少商点点头，挽着骆济通的手，笑道“济通阿姊照顾殿下，也很辛苦啊”

“这是应该的，照顾殿下是我应尽的本分”骆济通莞尔一笑，道“走吧，少商妹妹做的这些好吃的，可不能浪费了”

程少商笑着答应，随骆济通继续往东宫去，只是路上也会恍然于凌不疑的好相貌。一时两人到了东宫，见到太子正在书房内长吁短叹，程少商笑道“殿下，妾做了些蜜奶冻，请殿下尝尝”

她话说的随意，而且并无敬意。引得春笤不禁撇撇嘴，这个程少商该不会以为她是天王老子吧，先是让凌将军理她，后与太子如此轻佻说话，真的脸皮厚。但看骆济通纹丝不动，仿佛什么都没听见看见。只由着程少商跟太子亲密玩笑。程少商跟太子这么说话也是因为太子和宣皇后一样对她好，愿意容忍她。不然换一个人她定不会如此

此时太子妃来了，刚一进门就见太子程少商坐在太子身边跟他举止亲密，玩笑说话，太子还笑着应和。这下原本她视为眼中刺的骆济通，都被她放在一边。只瞟着程少商，盈盈一笑，道“真是难得，程娘子居然愿意来东宫”

太子妃的话音一起，屋内众人才瞧见站在门口的太子妃，骆济通和春笤忙行了一礼，程少商也拱手行礼。太子拧着眉，道“你这是什么话，少商是奉母后之命来送点心的”

太子妃嗤笑一声，“是啊，若不是母后我还见不到程娘子呢”

程少商不明所以，这太子妃怎么跟吃了枪药一样，自己哪里得罪她了。再看看四周，得，她明白了，嫌自己离太子太近了是吧。她不怕太子妃是真，但也不想和她吵架，所以起身来到骆济通身旁，再次向太子妃行礼，恭声道“储妃笑话了，妾乃长秋宫女官，如无必要自当服侍皇后身侧，哪能无事离开”

太子妃笑道“程娘子事多，我几次延请程娘子都不肯赏脸。还是太子殿下面子大，我这个储妃算什么啊”

“储妃所言甚是，太子为储君，位陛下皇后两人之下，自然面子更大些”程少商说的真诚，又一脸无邪。显得太子妃胡搅蛮缠，她说的又对又正确，让太子妃气得银牙暗碎，也不能反驳置气。不然就是太子妃认为太子的面子不够大

太子见状，忙温言道“好了好了，少商你先回去吧”

程少商浅笑道“是，殿下”她含笑看着太子妃，“妾告退”

太子妃一口气上不来，朝一旁的骆济通道“你在这干什么，闲着无事就知道歪缠殿下，一点正经女娘的做派都没有”

太子妃这话明着是骂骆济通，暗里是骂程少商。骆济通眼圈一红，当即就要落下泪来，她行礼就要请罪。太子先低叱道“你在胡说什么”

太子妃被太子当面呵斥，面子上就挂不住。但还是不服，明明是骆济通那个贱人勾引太子。反倒是自己错了。她倔强的梗着脖子，厉声道“妾并未胡言，骆济通她引诱殿下，就该乱棍打死”

骆济通闻言，急忙叩首道“储妃饶命”她眼中泪珠摇曳，怯弱之情，溢于言表

“储妃此言差矣，济通阿姊不过尽本分照顾殿下，何来什么勾引之说”程少商直言不讳，她知道宣皇后不喜太子妃，太子对太子妃也多是忍让罢了，并不无爱护之情。所以才有胆维护起弱质可怜的骆济通，外加出太子妃暗讽自己的恶气。她看太子望向太子妃的眼神中皆是厌烦，对自己的话反倒唇角扬起一抹轻易不可察觉的笑意。这下心里更加有底气。眼波流转，会心一笑道“定是有人心中有鬼，所以看谁都是有鬼。若是为人正直，当然看什么都正义凛然”

“你，你……程少商，谁给你的胆子诽谤储妃”太子妃气得不行，指着程少商磕磕绊绊的说出话来

程少商痛快往地上一跪，看向储妃，眸中无邪，犹如稚子。“妾不知哪里带出储妃，妾只是说有人，这个有人指储妃吗”

太子不禁想笑，但还是忍住。趁着太子妃怒气爆发前，朝程少商和骆济通道“济通你替孤送送少商，少商你回去吧，母后有劳你照顾了”

“是”程少商和骆济通也不含糊，便起身退下，紧跟其后的是一直当背景板的春笤

太子妃看着太子，咬了咬牙，似是下定决心一般，“殿下，若是觉得妾不堪储妃之位，大可废了妾，何必任由人辱我”

太子叹了口气，扶额摆手，“好了，不要每次一吵架就这么说，回去吧”

“殿下”

“回去吧”

太子妃无奈只能回去，但对于太子妃的一哭二闹，太子实在是已经麻木了。以前太子妃这么说他还有心思哄哄，但现在嘛，他实在是没精力

骆济通一直把程少商送到长秋宫门口，又嘱咐了她了几句，才目送她离开。回东宫的路上春笤冷哼一声，“那程少商真敢想，先是凌将军，后是太子”

“春笤住嘴”骆济通一听，就急忙喝道“怎能这么说程娘子”

春笤连忙赔罪，骆济通这才缓了语气，温声道“程娘子性子直爽，是极好的人。你看她今日不是还替我抱不平吗”

“女公子，话是这么说，但程少……”骆济通一个眼神，春笤立马转了话，“程娘子极好，春笤以后不敢胡言了”

骆济通满意的点点头，心里却有其他想法。她看宣皇后对程少商的教导，又看宣皇后几次让程少商来东宫都是凌不疑在的时候，有些明白宣皇后的意思。如果她猜的不错，程少商就是宣皇后替凌不疑准备的。那么她就更没有必要和对方起冲突，反而应该好好交际。毕竟凌不疑手里可是实打实的权利，和他身边的女人打好关系有利无弊

骆济通回到东宫，就去见了太子。她向太子行了一礼，就转到太子身后为他揉头，动作轻缓，力度适中。太子不禁舒服地叹了一声，他拉住骆济通的手把人往膝上一放，缓缓道“今日委屈你了”

骆济通浅浅一笑，如娇花初绽，“殿下，这是什么话。储妃训诫妾当听从，何来什么委屈”

太子倚在骆济通胸前，疲惫不堪得道“怎么就不能让孤省心一些”

“殿下，宽心”骆济通抚着太子的后背，婉声道“储妃，心系殿下只是不知如何出口罢了”

太子难得冷笑道“什么心系孤，是怕孤不管她，不管孙家”

这话骆济通不好搭言，只能用程少商转了话题“妾看程娘子倒是个又一说一的直爽性子”

“是啊”太子笑道“储妃也太无所顾忌了，是要有个人治治她。不然她总在母后那里胡说八道”

骆济通心想太子妃也就在东宫和长秋宫耍横，出了门还是一等一贤良淑德，让人挑不出毛病。姑子妯娌已经压的她抬不起头，再让程少商一个女官压她一头，估计太子妃会发疯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太子捏着她的脸，和声道

骆济通盈盈一笑，“妾想着程娘子这般貌美，将来不定便宜谁了”

太子朗声笑道“可是觉得这么美貌女娘在身边，怕了”

“殿下”骆济通娇嗔道，“殿下惯会调侃妾”

“你放心，程娘子是父皇和母后打算许给子晟的”太子细心的为骆济通解释道“现在不提是因为程娘子规矩不够，且许多事情不通，等后面学的差不多了。父皇肯定要说的”

“原来如此”骆济通软声道“那妾不日就要恭喜程娘子了”

太子亲了亲她的耳垂，声音中带有一丝暗哑的说道“恭喜别人之前，你也让别人先恭喜你”说着挑开了骆济通的衣裙，往裙底深处去。

骆济通忙按住太子的手，低低唤道“殿下，不可”

太子一挑眉，面上满是不解。骆济通含笑朝太子耳语几句。太子立马兴奋的道“真的？”

骆济通含羞点点头，“妾确定了，才敢告知殿下，怕殿下失望”

“这是大好事，济通”太子高兴的喊道“孤又有孩儿了”

“殿下”骆济通嗔了太子一眼

太子马上醒悟过来，轻声道“孤吓到你和孩子了，孤轻些”他抚着骆济通的后背，郑重道“孤寻个时机就向父皇说明此事，册封你为良娣”

骆济通倚在太子怀里，浅笑道“妾只要能守在殿下身边就好 至于位份并不重要”

“如何不重要，孤要你正大光明的站在孤身边”

“殿下”

太子郑重许诺，骆济通娇声应和。此事一出，东宫又是一阵血雨腥风。只是暴风雨来临前，总会有段平静无波的时间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回到长秋宫程少商就把今日太子妃给骆济通委屈受的事情告诉了宣皇后。虽然常有人恭维太子妃与皇后很像，都斯文端庄，都柔和守礼，还都生了一副慈悲心肠，御下甚是宽和。但程少商认为宣皇后是正品，太子妃只是中仿A货。宣皇后的柔善是发自内心的，感同身受的希望旁人少些苦楚，丰足周全；而太子妃嘛……呵呵。

“皇后，你是没看见济通阿姊的样子，恨不得马上就跪在地上给储妃磕几个头才好”程少商为骆济通愤愤不平，她觉得太子妃实在有病，就算骆济通和太子有点啥，你也该找太子的麻烦，找骆济通的算什么英雄

宣皇后这时放下手里的书，浅笑道“储妃也苦，其实太子和予说过几次，骆娘子性情温和，柔顺婉约，极好”她顿了顿，“太子是有这个意思在的，只是没和储妃说罢了”

程少商为宣皇后添了茶，好奇的问道“干嘛不直接告诉储妃，或者让济通阿姊为良娣不就行了”

“哪有那么简单啊”宣皇后皱眉道：“储妃她早年闹得……算了，都是旧事了”宣皇后话说一半觉得实在难以启齿，只能摆手不言。

程少商一脸的天真：“反正新妇可以换，换一个不就好了。”

宣皇后闻言，点点她的脑门，笑道“孩子话”

说着她就将太子与太子妃之间的事情告知了程少商。最后叹道“储妃至今膝下犹空，难免的……”

“皇后，心疼储妃。我却看太子殿下委屈，连喜欢谁都要看储妃眼色。可见太子多么仁善厚道，吃了多少委屈”程少商低声嚷嚷道。

宣皇后无奈的笑着摇头，程少商继续上眼药，“您看看太子殿下那一只手掌都数的过来的子息，是不是更可怜”

宣皇后沉默了，复叹道“那也是没法子的事”

程少商忽的又皱眉道“皇后我说储妃坏话，您生气吗”

宣皇后先是一愣，随即摇头笑道“你说的是实话，予为何要生气”

这回轮到程少商哑巴了，但不过片刻程少商就定定看向宣皇后，“可我毕竟在告状，而且还胡乱插嘴这些事情”

宣皇后慈爱的看向程少商，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道“予听闻你幼时不自在父母身边长大，又受大母婶娘磋磨。现今看你又能长成如今这般乖巧懂事的，可见你的心是好的”她顿了顿，心中忽的感慨万千，“予幼时也是跟着母亲弟弟在舅父舅母膝下长大，所以深知生存不易，所以难免怜惜你，偏爱你。就算有些许言语无状，你也是因为少时无人教导之故，予心中对你则更加疼惜”

“皇后”程少商被宣皇后一番话说的不觉红了眼圈，只强忍着泪，呜咽道“皇后，对少商真的太好了，少商将来哪也不去，就陪在皇后身边”

宣皇后温柔的抚着程少商的双鬟，笑道“你将来，许真的会一直陪在我身边，到时候就怕你会腻”

宣皇后只笑意婉婉又带着些笃定，让程少商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她又不好继续在追问，于是只能不再言语

等到了夜间入寝时，程少商对翟媪问起此事。翟媪抿嘴一笑，“自然是因为你好啊”

这算什么回答，程少商十分奇怪，抱着翟媪的胳膊撒娇。翟媪本就喜欢程少商，又看她对宣皇后一心一意，处处体贴照顾。她觉得程少商知道这事不过早晚，又受不了她的歪缠，便道“好好，我告诉你”

程少商闻言一笑，赶忙拉了翟媪坐下，又给她倒茶，又给她捶背的。翟媪拉过程少商的手，笑道“不忙这些你想知道的，我告诉你”

程少商眼睛都亮了，忙催促这翟媪，“您快说”

“因为十一郎”翟媪上下打量着程少商，含笑道“十一郎还未娶妻呢，你那日不是说他英雄救美，两次”翟媪说着伸出手指比划了二，又调侃看向程少商

程少商听得面上绯红，半是讶异半是羞涩，嗔道“翟媪，那都是我随口说的”她眼前闪过凌不疑的俊美面容，他剑眉斜飞英挺，蕴含金戈铁血之气；眼眸清冷，宛若黑夜中的鹰；唇色淡漠，纤薄的唇微抿，下颌线条完美到脖颈，总之就没有一处不完美。

程少商突然捂着脸摇头晃脑起来，翟媪忙按住她，笑道“怎么样十一郎还不错吧”

程少商只低着头不在言语，但翟媪看她眸中含情，满颊酡红，也知哪家女娘能逃得了十一郎。于是笑笑不语，让程少商好好休息。程少商在榻上翻腾到半夜，才缓缓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