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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星汉灿烂:一见知君即断肠

【提示】本文半原著,半私设,本文对程少商不友好。

虽连连几日细雨霏霏,但夏日以至,如洗的天空,格外的清澈透亮。万物竟绿,满目苍翠,生机盎然。

裕昌早接到卫太后让她入宫的旨意,但她确实不知该如何劝解五公主,可看着五公主这样她又做不到,于是和三公主约好一同见去看五公主。

两人在长信宫会面,先是拜见了卫太后。卫太后照例还是让她们俩问问五公主到底出什么事,让她们告诉自己,由自己来解决。闻言三公主和裕昌都对视一眼,神色为难。要是真的告诉卫太后五公主的烦心事,只怕卫太后会是先倒的那个,这门婚事可比当年三公主的婚事更麻烦。两人应下,卫太后这才让她们去看五公主。

秋芍为二人引路,到门口时,她轻声道“三公主和郡主劝劝公主吧,她已经这样呆呆的好久了”

三公主和裕昌抬眼看去,五公主就靠在窗边,双眼无神地盯着窗外。院子里桃花怡然而开,灿烂如红霞,烂漫一地。五公主却呆呆愣愣,仿佛半截身子入土。

秋芍吸了下鼻子,道“奴婢告退”

三公主和裕昌缓了一会,才相携上前,三公主轻轻唤道“小五”

五公主定了片刻,才转过头,看向她们,声音像是从邈邈的天际传来,轻且无力“三姊,阿姊你们来了”

两人来到五公主身边,裕昌柔声道:“小五,不是说看开了吗,怎么如今又到这个地步了”

五公主目光继续望向窗外,痴痴道:“阿姊,父皇知道了”

“什么”三公主眉心皱起,急道“小五你的意思是……”

她未说下去,五公主就已经接口,双眼含泪,“不错,父皇知道我和阿聿的事。”她眼中锐色尽显,紧紧握拳,道“但这回父皇让阿聿离开,父皇是打算用阿聿牵制我,让我乖乖嫁人,不然何必让阿聿去寿春”

裕昌和三公主对视一眼,裕昌沉声开口,“小五,落马是为了报复陛下吗”

裕昌这话说的直白,让三公主吃了一惊,喝道“裕昌,不可胡言”随即又安慰五公主,“小五,阿聿此去定是为公事,与父皇无关”

五公主的泪一滴滴从腮边滑过,所过之处仿佛皮肤也就此被灼,带来无以伦比的疼痛,“三姊是与不是,我们心知肚明”她顿了顿,冷冷道“父皇的主意,我懂。但我已经答应成婚,为何还要让阿聿离开”

裕昌眉眼间尽是惋惜之色,她握住五公主冰凉而潮湿的手,给予她力量,“小五如你所言,陛下是在牵制你,希望你安心嫁人。可你有没有想过,阿聿留在都城,在你眼前,你能看着他娶妻生子,还是看着他贺你大婚之喜”五公主嘴唇地哆嗦着,茫然地睁大了眼,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她确实做不到,如果要她看着宣聿娶妻生子,自己还要笑着祝福,不如杀了自己来的痛快。同样她也接受不了宣聿对她的祝贺,狗屁祝贺,她不要,她宁愿两人老死不相见。五公主死死地咬住唇,任由泪水滑落脸庞。心中的痛楚四处乱撞,却怎么也寻不到出口出口。

裕昌淡淡道“小五你明白,此举也是为你着想”

“我不要,我不要”五公主突然哭喊起来,她哭的声嘶力竭,仿佛要把所有委屈倾吐而出,“我不要,我讨厌父皇,讨厌母后”

裕昌紧紧地抱住她,支撑着她,“小五,陛下与皇后除了让你在婚事上不顺心,并无其他对不起你的地方,这个道理你知道”五公主的哭声愈加低弱,只摇着头不愿在听

三公主擦干眼泪,红着眼,沉声道“小五,事情既然不能改变,你就要争取自己利益才行”五公主捂住耳边,不断喃喃。三公主却狠下心,一把扯开五公主的手,喝道“父皇要是心疼你,愿意放弃联姻。你又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小五,坠马之事是意外,你要记得。既然母后给不了你什么帮助,那你就不能失去大母和父皇对你的爱护,不然你的日子更不好过”她神色坚定,仿佛被逆风吹倒的劲草,风过后片刻又屹屹而立,“我也好,裕昌也好,今日劝你不是让你认命。而是想你过的更好,你的哭闹带来不了任何用处。小五,权利才能”

裕昌用手帕擦了五公主的眼泪,“三公主说的没错,事情不能改变。那就要争取更多的东西。只要太后同意,成婚以后你就可以与越舒禹分府而居。便是陛下不答应,太后答应,谁也不能说什么”她心疼的看着五公主,“我知道,你坠马其实也是希望自己受伤,不用生孩子,对不对”

五公主怔了一怔,神情苦涩,“阿姊看出来了”

“要是想死,你不会选择那个时候”裕昌拍了拍五公主的肩,叹道“我也是刚刚想到的,你是希望受伤可以不用和越舒禹有发生什么,对不对”

五公主点点头,三公主气的要打五公主,被裕昌拦下。三公主骂道“小五,你个小傻子,我那表弟素日寻花问柳,只要你寻几个年轻好看的给他,那你就是求他,他也不会来你院子。你何必要伤自己”

“因为我怕”五公主望着三公主,任由泪水肆意滑落,“三姊,我怕。父皇需要一个宣越联姻的结晶,我不愿意。”她环抱着自己,仿佛这样才能保护自己“我已经乖乖听话嫁人,但我不想和一个不爱的男人生下孩子,我怕看见孩子,我会抗拒,会厌恶。那样对这个孩子太不公平了,他仿佛只是为了出生而出生”

裕昌和三公主早已眼泪不止,但除了抱着五公主,她们也说不出宽慰的话,毕竟这是事实,除非五公主不能生,否则文帝必然会不断问讯,让宣越联姻的结晶尽快降生,确保联姻稳固

五公主痴痴的看着前方,“我也知道无可避免,但总要试一试,既然不成功,那……”她展现绝望的平静,一字一顿,“我就当尽孝了”

殿内平静如波澜不兴的古井,静默无声良久。突然殿外的一声响动,惊动了殿内的人,三人忙整理好情绪,五公主出声问道“何人”

秋芍在外,恭声道:“公主,太后给您送了安神汤”

五公主微微一滞,随即道:“进来吧”

秋芍推门而入,裕昌随意一瞥,却一道阴影在门边。她心中大惊,再次看去时已经什么都没有,她也只当做她眼花。

三公主给五公主喝下安神汤,又扶着她躺下,和裕昌跟她说了一阵子的话,见她睡意上来,才和裕昌一起离开,并吩咐秋芍照顾好五公主

两人见过卫太后说明五公主并无大碍,只是闷在宫里不高兴。卫太后也知事情不简单,但大家都不肯告诉她,她也不好硬问,不然文帝来的时候,怎么见他眼神躲闪。所以卫太后让三公主她们早些回去,叮嘱她们时常来看五公主,两人应下而去

两人相携一起出宫,裕昌一直在想那道阴影,三公主则感慨五公主不易,宣皇后竟然一点忙都不帮。两人心里都装着事情,所以面色都不好。路上遇见宫人端着衣物与精致玩器,不知往哪个方向。裕昌心中起了几分好奇,随口问了三公主一句

三公主神色复杂,在裕昌低声在她耳边道:“是给新来的女官”

裕昌心里微微一惊,讶异道“一个女官,哪来的那么大排场” 

三公主看了看四周,悄声道“就是涂高山被小五的马惊到的那位女娘程少商,那天王姈几乎没哭出来,袁慎不顾多少人在场,直接把人抱走。”她咬了咬牙,“我听说后来她还去和子晟道谢,正巧就遇到了父皇”

裕昌最后只喃喃出了一句,“原来如此”

程少商终究还是来了,早在程少商和楼垚退亲时,她就该明白,所有事情还是潜移默化的回归原位。比如凌不疑清县救程少商,比如程少商和楼垚定亲退亲,比如程少商和袁慎的纠葛。

裕昌默默的,三公主继续小声的道“我也是听母妃说的。不过我看母后的心思都在那个程少商身上,小五真是可怜”

裕昌低声道:“是啊”她顿了顿,迟疑道“这事小五不知道吧”

三公主抽了抽嘴角,“这事不仅小五不知道,连大母都不知道”

裕昌不解,“五公主不知道,是怕她觉得皇后一心扑在别人身上她伤心,太后,这是为何”

“母妃虽然没说,但我听她的几句话里,有些其他意思”看着裕昌疑惑不解的眼神,她嘲讽一笑,“子晟不是无妻也无妾吗”

裕昌的手微微一颤,人登时僵在原地,怔怔半晌,才出声,“陛下是想……”

“不错”三公主死死盯着裕昌,正色道“女莹,这是早晚的,子晟不能一直不娶妻。你也知道的不是吗”

裕昌僵硬的点点头,她觉得自己的人生好像又回到了原点,被程少商支配的原点。很快程少商就会赢得帝后的喜爱,凌不疑的爱护。只要他们联合在一起自己好像又可以被随手丢掉了,裕昌不禁身子抖了一下,一时无言

三公主握住裕昌的手,郑重道“女莹,你选这条路就要走下去,没有人会允许你后悔”

两人这厢无话,一起到了宫门口。三公主嘱咐七月道“照顾好你家郡主”

七月恭敬道“是”

说着就扶裕昌上了马车,三公主看着远去的马车叹了口气,裕昌对子晟是有心的,只是她当年必须这么做,才能保证自己的权益。子晟有错,当日不愿娶,何必撩拨裕昌。以至于两人到如今这么一个陌路境地

夜色如水,明月如霜。文帝突然出现在长乐宫,他脚步踉跄,抱住迎他而来的越妃,低低道“阿姮朕做错了吗”

越妃被文帝突如其来的拥抱,弄得动弹不得,只得轻声道:“陛下,我们进去说”她微微侧脸,示意宫人退下,便牵着文帝的手,进了内殿。宫人送上热水手巾,越妃绞了一把,递给文帝“陛下这是怎么了”

文帝擦了把脸,又把手巾递给越妃。“阿姮,小五就那么怨恨朕吗”

像是找到了发泄出口,文帝将今日听到的话通通告知越妃。越妃听着听着,将手里的手巾“啪”的往水里一撂,溅起不小的水花,怒声道“陛下我早就说过,我三兄家那个混账,配不上小五,婚事不可。可陛下听得进去吗,满脑子的宣越联姻”

文帝被越妃说的低下头,不好意思的揉揉鼻子,嘟囔道“这不是为了大局着想吗”

“陛下要是真为大局着想,就摁下我三兄,替太子扫清障碍”

越妃的话掷地有声,倏尔有凉风吹过,不经意扑灭两人身旁几盏摇曳的灯火。文帝叹了口气,“阿姮,你是知道的。这不是你三兄一个人的事”

越妃冷笑道“那就杀鸡儆猴,一了百了。陛下一味地希望两方和睦,可这两方势如水火,哪是一方想和睦就能和睦了的”烛火映照着她的眼眸,沉静熠熠。

文帝忽的抬起头,盯住她的眼睛,声音中带出一丝冷漠轻寒,“阿姮你是觉得子昆太弱,担不起”

越妃刚想说话,就顾着文帝的眼神,只能把话梗在喉间。文帝一把将人拉在怀里,埋首在她颈窝,鼻息温热潮湿,可每一个字都让越妃冷汗直流,“太子始终是太子,皇后也一直会是皇后”他看向越妃,轻声道“我们不是说好了吗”

越妃勉强一笑,“臣妾失言”

“阿姮,我知道委屈你了。但你不能这么刚强,凡事需要柔婉一些”文帝摩擎着越妃光腻的脸颊,轻声道:“不要有什么说什么,皇后她人很好”

越妃起身从文帝的怀抱脱离,声音似是秋日金黄枯叶,瑟瑟有声,“陛下的意思是,我欺负皇后了”

文帝苦笑一声,“你看你,又来了。就听不得朕说神谙一句好,也不许朕让你跟神谙多学学”

越妃这回彻底怒了,扬声道“我为什么要学她,文崇你说清楚,我是哪里不如她了”

文帝蹙眉,他不太明白越妃生气的点,但目前这个情况他只能赔笑道“朕说错了,好吧”

越妃这才暂息怒火,坐在榻上。文帝给她捶背,赔笑,“阿姮,你也朕留点面子啊”

越妃哼了一声,也不理文帝。文帝继续道“好了好了,不生气了”

越妃转过身,面向文帝,沉声道“陛下,还有一事,不该把那程少商诏进宫”

文帝一愣,随即又反应过来,拍头笑道“你说这事啊,小事而已。朕啊,是给子晟预备的”他朝越妃隐秘一笑,意有所指

“那陛下想好,怎么跟母后说了吗,母后可最忌这种娇弱女娘”文帝的笑容戛然而止,越妃继续抱胸问道“或者子晟喜欢纳进府,母后也不会让她有孕,到时陛下怎么和子晟说”

文帝的笑瞬间变得无奈,“朕只是想着子晟,不能老这样”

越妃横了他一眼,“再者,陛下也是知道都城中有传言,那程少商在和楼垚定亲前后,与袁慎私会拉扯过。”她冷笑一声,“母后只需稍加询问便可知晓。届时陛下和母后说那是为子晟选的妾,要生下霍氏血脉。母后如何能受得了”

文帝听这话,觉得也对。可当时和宣皇后商量时,宣皇后一直说那女娘只是无人教导,年少无知,所以规矩不够。而且和袁慎之事,是少年慕艾很正常。他想了想,缓缓道“规矩可以学,至于和袁慎的事,不用太在意。都是少年嘛”

越妃闻言,不禁扶额,“陛下,她和袁慎之事,难道光袁慎剃头挑子一头热就行了吗。楼家赏花宴后,程楼退亲,王袁定亲,其中事情恐怕不少。陛下再看那日涂高山袁慎不顾大防,忙前忙后又守着她直到醒来。想袁慎何等人物,若当真被人一心拒绝,他又岂会留恋。必然是这程少商若即若离,要舍不舍,那袁慎才心甘情愿的,为人鞍前马后”

文帝哑巴了,越妃又道“陛下,未婚男女若是有心,并无大碍。但袁慎已经定亲,

她又骤然退亲,此事哪怕是袁慎一厢情愿,陛下可见她有避嫌,她家父母可有出面与袁慎分说清楚。”

文帝“这”了半天,没有个完整的话出来,越妃别过脸,脸上带了嫌弃,“陛下寻这样没有分寸的女娘,这样只为登高上爬不顾女儿名声的人家,也不怕辱没了霍家”

文帝无言以对,只能尴尬的笑了笑,道“可,神谙说不要紧,都是些小儿女之事”

话音未落,越妃就起身往外头走去,文帝见状忙唤道“阿姮,这又是怎么了”

越妃也不回头,只扬声道“陛下和皇后都说不要紧,臣妾在多说就僭越了”

“阿姮,你又闹什么脾气”

“臣妾不敢”

“你这是去哪啊”

“睡觉”

裕昌从宫中回来后一直呆愣愣的,七月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陪着她。裕昌看着她放下轻纱帐缦,即将离开。终于开口说道“七月”

七月闻声,忙问道“郡主怎么了”

裕昌面色沉静如水,声音低哑,“请郑大兄来教导护卫,还有准备东西我过几日去远郊庄子”

七月一愣,旋即低低道“是”说着便退下,郑大兄离开本就是为方便凌将军翻墙进来见郡主。现在郑大兄又回来,看来郡主是不希望凌将军再进侯府了

夜长如许,裕昌心头装了太多的事情,一时竟睡不着。她靠在枕上,听着屋外时不时刮过凄厉风声,思绪也跟着翻腾不定,仿如万缕千丝缠在心上,一丝一丝紧紧地勒着她,让她动弹不得。

裕昌侧过身,将自己团成一团,极力闭上了眼睛,让自己睡着。不知过了多久,她猛的起身,身上冷汗津津,她已经好久没有梦到从前的事情了。尤其是那一年她随郎婿回都城述职,恰逢文帝大寿。当时汝阳王夫妇已逝,世子夫妇受封。她虽为郡主,但多年前离开都城的理由大家都清楚,且又是低嫁。所以文帝大寿,她只能和王府众人挤在一起,不然连上桌的可能都没有。那时她坐在宴会角落看着无数贵妇,公主皇子妃乃至太子妃对程少商殷勤有礼,她仿佛生来就是人上人,高高在上。很多年了,程少商已经从一个小官之女成为都城炙手可热的贵妇。她看着自己阿母现今的汝阳王妃也笑着插进这个圈子,曾经得罪过程少商的人,王姈远嫁,自己低嫁,三公主卖蠢活着,五公主被关公主府。只要不和她交好,谁都别想有好日子过

过往的回忆,竟织成一个密密的罗网,将裕昌缠得密不透风,不可脱身。她下意识的摊开手掌,不断询问自己是否会走到从前的路上。突然一阵风透过窗缝吹进,将裕昌桌案上的纸张吹的簌簌。她望向桌案的方向,怔怔发愣。半晌,裕昌莫名扬起笑容,她庸人自扰了,她还有书楼,有纸,这些都是她费尽心力所做,是程少商夺不走的东西。有了它们,自己永远可以立于不败之地。至于凌不疑,不必强求

裕昌浑身上下顿感轻松了一大截,她辛苦了许久,是她的劳动成果,谁也夺不去。拥有了力量,她的命运,不会被任何人所掌控。她躺回榻上,这回能安稳睡到天亮

作者五公主那段的灵感来自清平乐里徽柔对苗贵妃和曹皇后诉说的自白。 越妃和文帝的感情已经出现裂痕,人与人之间最忌讳比较,特别文帝三人还处于一段畸形关系中。所以越妃无法接受文帝把她和宣皇后放在一起,比谁柔顺,比谁说话好听。但文帝他真的没想过这些,只是单纯觉得宣皇后当时说的很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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