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提示】本文半原著，半私设，本文对程少商不友好。本章走复仇线剧情，不看完全没关系。

城阳侯府最近阴霾布天，城阳侯的打算几次落空。和楼家打好关系，结果楼家出事，预备和王家结亲，结果王姈和袁慎定亲，城阳侯是一口气梗在喉间上不来下不去

今日午膳依旧如平常一样，满满摆了一桌。可城阳侯没什么胃口，随便动了几样，便放下筷子。众人看着也都放下筷子，淳于氏却心里暗骂，自己不吃饭，也不让别人吃饭，这老不死脾气越来越大了。但她也就心里骂骂，不敢明面上跟城阳侯作对，随着城阳侯放下筷子。

这时不知何人放下碗箸的声音响了些，城阳侯听着就觉刺耳，骂道“饭都不会吃了吗”

一位容貌秀丽的姬妾出列请罪，城阳侯冷冷瞧了她一眼，“怎么城阳侯府的饭不好吃，就让你连碗都不会放了”

犯事的是一位年轻姬妾，她刚入府没多久，不过十六七岁，听到这话当场就吓哭了。众人又不敢触城阳侯的霉头，也有想看这位女郎好戏的意思，所以谁都不出声

倒是姚姬看那姬妾可怜，心里不忍。觑着城阳侯的脸色，小心的道“侯爷，妹妹年纪尚小，不懂规矩，回头命傅母好好教导就是了”

城阳侯本是心情烦乱，见说话的是姚姬，心头的火不觉熄了三分，温言道：“你心太善了”随即又冷眼看着那姬妾，“退下”

那姬妾忙擦了眼泪，行礼告退。姚姬笑着朝城阳侯道“妾熬了汤请侯爷和夫人品尝”

姚姬说完，不一刻便有婢女端进来一只青瓷小盅。姚姬接过亲自盛了两碗，一碗递与城阳侯一碗递与淳于氏。“请侯爷夫人用一些”

城阳侯含笑喝了几口，点点头称赞，“不错，手艺又精进了”

姚姬只笑了笑，又看淳于氏不喝，道“夫人可是不喜妾的手艺”

淳于氏用手帕擦了唇角，浅笑道“我吃不下，妹妹的好手艺就留给侯爷吧”

“夫人，妾一番心意”姚姬娇怯怯的抬眼，“夫人如此说可是嫌弃妾了”

淳于氏避开姚姬的目光，只道：“我胃口不佳”

“夫人”

姚姬还是娇柔怯懦表情，城阳侯不禁蹙眉，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哪怕不喜欢也该给姚姬几分面子才是。于是淡淡道“喝一口，开开胃也好，毕竟是她的一番心意”

城阳侯意思就是让淳于氏喝汤，淳于氏心里也火头起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城阳侯给姚姬面子，不给自己面子是不是。她眼睛瞪着姚姬，磨了磨牙，道“侯爷，妾不喜这些”

这下城阳侯脸上阴霾如乌云密布，“不至于，你喝”

淳于氏被城阳侯盯得周身不适，只能端起汤碗，不过汤还未入口，就一阵干呕，却什么都吐不出来。她欲放下碗，但城阳侯死死地盯着她，她只好继续喝，但只喝了一口，就吐了出来。

姚姬见状忙跪下道“请夫人责罚，妾看侯爷素日爱喝，所以才熬的，不想夫人竟不喜”她说话间一直朝着城阳侯看，意思很明显，淳于氏是故意的，不给城阳侯面子。淳于氏有心反驳，但实在恶心难耐，只是勉强起身朝城阳侯，道“侯爷，妾身体不适，先行一步”

城阳侯凉了淳于氏好一会，才幽幽道“不舒服以后就不要出门，也不要乱说话”

淳于氏脸色难看的行礼告退

城阳侯目光温柔得看向姚姬，缓缓道“你起来”等姚姬入座，他又重新拿起碗箸，“吃饭吧”

众人方继续吃饭。

淳于氏回到自己的院子，越想越气，拿过婢女端来的茶盏就要砸，婢女忙伸手拦住，“夫人不可啊”眼看淳于氏还是要砸，婢女跪下道“要是侯爷知道，准会以为您在和他置气。您和侯爷之间的关系本来就僵，不能为这点小事在闹不愉快连”

淳于氏忍了又忍，最后把茶盏放下。趴在桌案上，哭道“那个老不死的想怎么样，居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为一个妾，下我面子”

“夫人，夫人”婢女急得不得了，但淳于氏只一味的哭骂城阳侯，听不进去她半句话。淳于氏骂到一半，忽的捂住口，干呕几声。婢女上前替她拍背，又递上茶水。淳于氏饮了一口，方觉缓了过来。

婢女看着淳于氏的样子，焦心道“夫人，还是请个医士来看看吧，总这样也不是个事”

淳于氏捂着胸口，摆摆手，“肯定是被那对恶心，呕，呕”没说完，淳于氏又是一阵犯呕，婢女看着她的样子，心里不由泛起嘀咕。淳于氏倒不像生病，反而像怀孕的样子。她试探性的开口，“夫人，喜酸厌荤，又时常恶心想吐，倒有几分……”

淳于氏一掌拍向桌案，喝道“不可能”其实她不过朝婢女说的方向略想一下，马上就得到和婢女一样的想法，怀孕。但是当年那位医士明明说自己小产伤身极难有孕

她急急道“当年医士不是说我难以有孕，怎么可能”

婢女迟疑不决，半晌，方缓缓道“夫人，那都是很多年前了。这些年吃的补药不少，而且侯爷一直未与您……许是如此您才……”接下来的话，婢女就不敢说了。淳于氏早年对城阳侯还没死心的时候，曾经发疯一样保养身体，以求再生一个。只是后来被城阳侯弄冷了心，又不和淳于氏亲近了，所以才丢下不管。如今蒋玉郎年轻力壮，床榻上比城阳侯强上百倍。说不定就能行，更何况淳于氏和蒋玉郎无所顾忌，只求畅快，说句难听的，只要逮到机会，淳于氏就与人缠绵，那次数跟城阳侯用年算的次数，根本不能比

这些事情淳于氏只需稍加思考就能想明白，她喃喃自语，“怎么会，怎会呢”

俱色和犹疑开始爬满淳于氏面孔，她抓住婢女的手臂，问道：“我的月信？”

婢女算了算日子，忙道：“已经迟了两个月”

淳于氏这下真的害怕了，她捂上肚子，不敢想象腹中竟有了一个小生命。婢女看着淳于氏似有慈母之相，连连道“夫人，夫人。您可不能犯傻，这孩子不是侯爷的”

婢女的话犹如利剑，把淳于氏的慈母情怀拦腰斩断。她迟疑不过一瞬，便决绝道“咱们先寻医士看看，若是真的，绝不能留”

她是想要孩子不错，但自己的小命更重要，城阳侯的手段她都清楚，不能为了这个孩子毁了自己的荣华富贵。淳于氏心里明白，如果只是和蒋玉郎来段男欢女爱，城阳侯知道了，也顶多冷嘲热讽几句，再多就没有了，毕竟她手里还捏着东西。但要是有孕了，就不一样，城阳侯肯定会杀了自己。自己不能留下这个孩子，她死死捂住肚子，儿啊，你就当你没福吧

入夜，城阳侯照旧往姚姬屋内安歇。姚姬端了茶水上来，笑吟吟道：“这是四君子茶，有润肺止咳、健脾益肺的功效”她递与城阳侯，笑容温柔，让人舒适，“侯爷近来饭食不香，所以妾才想着法子让侯爷多吃几口”

城阳侯笑道：“你有心了”他伸手接过茶盏抿了一口，点点头“极好”

姚姬又笑着替城阳侯揉头，城阳侯只觉松快了不少，拉过她的手，安慰道“今日你受委屈了”

姚姬闻言一愣，随即浅笑道“侯爷不说，妾都忘了”她倚在城阳侯肩头，“夫人不过随口几句，妾怎么会放在心上”

城阳侯抚了抚姚姬的脸庞，叹道“她最近越来越没成算了”

姚姬唇边闪过一丝阴谋笑意，不过一瞬，旋即若无其事地划拨着城阳侯的胸膛，呵气如绵，“侯爷待夫人好，夫人才会如此”

城阳侯牵着她的手，让她坐到自己怀里，抚上她的下颌，笑道“好大的醋味啊”

姚姬低低嘤咛一声，轻轻打了一下城阳侯的胸膛，蹭着他的身子，道“侯爷闻闻究竟有多大”

“好啊，我闻闻”城阳侯，说着就把姚姬压在身下，埋头在她身上乱蹭，姚姬娇吟喘息，“侯爷，侯爷，医士让您忌一些”

城阳侯停了动作，抬首看向她，挑眉道“那我这就走了”

姚姬眼眸如水瞅了城阳侯一眼，娇气的道“妾就知道，侯爷疼惜夫人”她推了一把城阳侯，委屈不已，“侯爷什么好的都紧着夫人，夫人买这买那，大把的银子流水一样出去，侯爷都不管。妾稍有些醋意，侯爷就把妾丢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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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姬娇俏一笑揽上城阳侯的肩，两人双双卷入红衾软枕之间。帐内悬挂着的镂空雕银熏香球，镂空间隙中再次袅袅升起香烟。那浓郁甜美的芬芳，仿佛一阵轻纱披拂在正缠绵的两人身上。

城阳侯一夜好眠过后，精神抖擞的离开姚姬的院子。来到正堂吩咐了管事几句，便让人退下。城阳侯啜了口茶，淳于氏最近闹的确实太过分了。以前往外倒腾钱财还有些顾忌，如今是什么都不顾了。还日日往往外头去，不知做什么。他放下茶盏，冷哼一声，她真当自己是城阳侯夫人了不成，可笑

在城阳侯离开姚姬院子不久，春桃就端着东西进了屋子，她将所有窗户，门都打开，又将挂在帐顶的熏香球收好，才拍了拍姚姬的脸，急切的唤道“女郎，女郎。”

过了好一会，姚姬幽幽转醒，她微微直起身子，也不顾滑落的被子将她大片肌肤裸露在外，声音嘶哑的朝春桃，道“药呢”

春桃赶忙递上碗，姚姬狼吞虎咽的喝下，又缓了一会，才道“老不死的东西”

春桃替她盖上被子，掩去身上青紫斑痕，再见姚姬脖颈处还有一道青痕，心中难过，带着哭腔道“天杀的畜牲，怎么没天降横雷劈死他”

姚姬摸摸脖子，冷笑道“他以为自己十七八呢，想找点什么快活就找点什么”

春桃目光里皆是温暖的关切，“我说你就不该用药，你确实勾的那老不死离不了你的榻，可你也吃不消啊”

姚姬缓了缓，指着梳妆台，道“姊姊，有银子。”她停了停，长吁一口气，“以前我一晚上三四个，都不定有那些东西。如今不过一个人，还好吃好喝又给钱，甚至整个侯府谁人见我都要恭敬行礼”她看向春桃，笑道“难不成我竟娇气起来了”

春桃也知是这个道理，但始终是不忍心，又不好再劝。只能道“你当心点，那老不死不是好人多吗，咱们找几个分担一下”

姚姬拍拍春桃的手背，浅笑道“姊姊放心，我有数”

春桃替姚姬掖好被子，道“我吩咐人备水了，你眯一会。等弄好了，我叫你，再给你上药”

“嗯”姚姬答应着，又浅浅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