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生有你-霍不疑篇20

【提示】宣后粉，程少商粉勿入。

程伯府内，程始众人在听完旨意后，具是一惊，程承只有一女在身侧，如今闻得此等噩耗，哪里撑的住。他本是极胆小又软弱的人，此刻也要为女奋力一搏。他当即跳了起来，“这，这是，是，什么。姎姎明明就在家里，什么程姬李姬的我们家不认，我也不去什么交洲，只守着姎姎”他初时说的磕磕绊绊，到后头就越说越顺溜

曹成挑了挑眉，轻叹道，“程大人这是太高兴了，是吧，程将军”他望向程始，虽是询问，但也不容拒绝

程始赔笑道：“是，我二弟太高兴了”说着有擦了把额头上的冷汗。

程承气急拉着程姎的手道“姎姎，不怕，阿父在，他们谁也别想动你”

“阿父”程姎也从震惊中缓过神，用力回握程承的手，泪流不止

曹成心中虽有不忍，可文帝旨意如何能改，还是顺应方有生路。于是道“程大人，程四娘子这是个大好事，可不能想不明白啊”他忽地抿紧了唇，朝程始夫妇答，冷冷道：“程将军，程夫人，还不劝劝”

程始不知所措，只有萧元漪狠下心，咬咬牙朝一旁的程颂，程少宫道“你们二叔高兴坏了，送他回去休息”

程颂程少宫一惊，忙齐声道“阿母”

“还不快去，莫要让曹侍中看笑话”萧元漪竭力支撑，程颂和程少宫无奈之下，只能一人架一只胳膊，把程承给带走。程承如何能依，他不停的挣扎，程姎先是拉扯程颂他们，后是跪下朝程始萧元漪哭求，“大伯母求您了，放开阿父吧，求您了”

这回连程老夫人也看不下了，她含泪扯扯程始的衣袖，语意艰涩，“大郎，那可是你二弟啊”

程始微有意动，萧元漪也于心不忍，曹成无奈的摇摇头，添上一把火，“程将军，程夫人，程咏将军是您家大郎吧，这程四娘子出嫁，程咏将军是要送亲去的。”他如随口闲聊一般“这交洲还是比边关好，那地方虽远，好歹不天天打仗啊，再者程咏将军这些年也没少吃苦头吧”

程始和萧元漪心神一震，自家长子在边关多年明明屡立功勋，可因为嫋嫋在都城惹出的那些是非，几次被人压住不得晋升。后头虽升了官衔，可调回都城和安稳富庶之地的名额就那么多，自家多次使力，都无人敢接茬，上一次还差点把阿颂也给搭进去。打那以后自己和元漪就不敢再折腾了，只盼着嫋嫋婚事落地，阿咏能借此找到机会，如今又出这样的事情。程始和萧元漪，对视一眼，顿时下定决心。

程始上前拉住程承，对着程颂和程少宫，小声道“把人拉回去”

程承没料到程始会这么说，本以为自家兄长是向着自己的，一时听到这话，顿时愣住了。程始摆摆手，让程颂和程少宫把人带走，二人无奈只能发了狠。而一旁的程姎见父亲被带走，急切的想要拉住他们，被萧元漪摁住。老程夫人也不知所措，想管又觉管不了，不管可那是她亲儿子亲孙女。可惜没等她开口，就听萧元漪，低喝道“胡媪，老夫人累了，扶回去”

胡媪不敢迟疑，连拖带拽的就把程老夫人带走了。程姎见此，抓住萧元漪的双手，哭泣道“大伯母，大伯母”

萧元漪勉强的撑起笑脸，用帕子为她拭了眼泪，道“嫋嫋虽然为你堂姊高兴，可也不要太激动，你过几日也要出嫁的”

程姎止住哭声，茫然的看着萧元漪，半晌，便颤巍巍的道“大，大，大伯……”

“嫋嫋”萧元漪急忙打断她的话，又觉语气不对，立刻放缓了道“你这孩子，真是的”她朝一旁的青苁，正色道“女公子累了，你扶她回去”

“是”青苁替过萧元漪的手，死死抓牢程姎，道“女公子，青苁送你回去”

程姎有心反抗，可青苁是习过武，哪是她一个不出闺门的女娘，能挣扎的开的，只好被拉走。这时候程始和萧元漪才长长吁出一口气，朝一直看着的曹成道“曹侍中，请放心。我二弟只是一时没转过弯来，我会和他好好说的”

曹成笑道“只要程将军心里有数就好”

“是，是”程始擦了汗，极力满脸堆笑。萧元漪见场面回转过来，忙道“不知，少商……”萧元漪话未完就被曹成用冷眼打断，她连忙改口道“我是说姎姎，姎姎她何时能回来，这嫁衣，嫁妆总要预备的”

曹成冷嗤一声，摆手道：“不用，十日后就出嫁”

“什么”程始和萧元漪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听错了什么，程始急切的再次询问，“侍中是说十日”

曹成满不在乎的嗯了一声，然后无所谓的道“东海王十日后就前往封地，到时自然是一起的”他清清嗓子，“至于嫁衣，嫁妆，一个妾而已，陛下说了无需如此。倒是程四娘子的婚事，陛下说务必办的风风光光，令她开心出嫁，还特命添足一倍嫁妆给程四娘子”

说着就指着门外的一堆东西，程始夫妇满脸局促，搅着双手，刚想说话。曹成却继续道“陛下感念程四娘子此嫁路远，特命女官秦氏随嫁，打理事务”说话间以为四十多岁妇人出列向程始夫妇行了个平礼。曹成含笑道“程将军，程夫人，陛下说了程四娘子所有事务都有秦女官打理，不用二位”

程始撑不住，往后一退，人以跌倒在地。萧元漪僵笑着想要拉起他，可程始实在没有起来的力气了，她也只能作罢。

曹成也不在意继续道“秦女官从今日起就留在程四娘子身边，照顾起居，程将军，程夫人谢恩吧”

程始夫妇半天愣过神来，行礼谢恩。待到送走曹成，萧元漪朝秦女官道“女官请”

秦女官摆手，沉声道“陛下的意思，程四娘子在哪，我便在哪。另外程四娘子所有的嫁妆，人员安排，我都要接管”

只一语，程始再次晕倒。萧元漪无奈吩咐人把程始送回房后，将所有的东西交出，自此秦女官实际掌控了程姎身边所有人员安置，她的院子也被秦女官守的密不透风，连萧元漪也近不得身

十日转瞬即至，东海王前往封地。太子霍不疑送行。二公主和三公主本也要来送送，可文帝闻得此言，道皇后身体不好，让她们二人尽孝膝下。五公主要去，文帝也称以你有孕在身，莫得累到自己，给回绝了此事。宫中风向一时大变，徐美人见此愈发把自己给缩了起来，如无必要连殿门都不出。五皇子不想去，五皇子妃是好说歹说才让他勉强答应去的，可就是去也叮嘱他，除一路顺风以外的话，一句都不要说。所以五皇子全程当哑巴，太子往东他跟到东，往西他跟到西，整个一小尾巴。太子虽不喜他如此，但也只他处境艰难，于是随口找了个借口把人给支开了。

五皇子一走，太子正色敛容道“皇兄照顾好自己，凡事不可随意应承程少商和孙氏”

东海王如何不懂文帝的意思，只是没想到文帝会不留情面至此。他苦笑道“子端你说的我都明白，只是不想父皇竟然会让我把孙氏也带去”

“陛下此举，是为平衡”霍不疑突然出声，他向东海王拱手道“陛下终究顾念殿下，程娘子言语之中污蔑殿下清白，可人又不得不纳。所以陛下才想以孙妃压制程娘子”

东海王听罢，半晌摇摇头道“子晟你说的对也不对，我也不傻”他长叹一声“父皇这是在警告我，不然连原本打算的继妃也不在提起了。一是都城无人愿嫁，二也是父皇无意让人填进我这个坑里”

“皇兄”

“殿下”

太子和霍不疑齐齐出声，东海王无谓地摆手道“我好歹当了几年太子，虽然没什么本事，但父皇的眼色还是懂得怎么看”

东海王言语中尽是无奈，霍不疑突然默默道“殿下当时不管程娘子，便无事了”

东海王一愣，随即反驳道“那可是少商啊，怎么能不管”

这话引得太子眉头一皱，他想不怪父皇要将孙氏一起送走，皇兄到如今对此事也不知错在何处，若无孙氏压制程少商，只怕不过几日东海王府就又是程少商的天下了

东海王见自己说完后，霍不疑和太子都是沉默以对，不由疑惑道“少商是有不对，可她心不坏，只是任性随心所欲了些。”

太子和霍不疑都未答言，只是想到真不坏，那何来那日的事情。只是东海王这样想，他们也无可奈何。

霍不疑岔开话题，随口道“殿下时辰不早了”

东海王也看看日光，“是不早了”他随即想起一事，向霍不疑询问道“程家夫妇为何没来，送送少商”

太子心底没由来的烦躁几分，刚想回怼。就听霍不疑徐徐道“程将军，程夫人忙于程四娘子的婚事，而且侄女出嫁，他们也不一定非要到场”

这话把东海王说的噎住了，半晌他才道“那程大人呢”

“爱女出嫁，病了，已多日不能起身。程家夫妇四处为他请医用药，陛下也知，还派了医士过去”

霍不疑不急不缓，东海王听罢，看了眼远处的马车，最后叹了一句，“也罢”说着拱手道“子端，子晟你们俩多保重”

“皇兄，殿下一路顺风”

太子和霍不疑目送东海王车架远去，太子才舒展了眉头，笑道“你下个月可以安心成婚了”

霍不疑也含笑道“殿下这话说的奇怪”

听得此言，太子笑笑不语。倒是霍不疑起了话头，“殿下堵门之时，可要手下留情”

“堵门”太子连连摆手，“不敢，不敢，父皇日日盼着你成亲，若知我们几个把你堵在了大门口，只怕回去少不了一顿打”

“殿下说笑了”两人说着就一同离开。

而此刻的程府，程姎满眼含泪的给程承喂药，安慰他道“阿父，阿父不要多想，木已成舟，胳膊如何拧的过大腿”

程承急急起身，咳嗽几声道“我不甘心，姎姎你多年来小心做人，为人恭谨谦卑，怎么能顶这样的名声出嫁呢”说着他重重的锤了几下床榻，程姎见状忙放下汤药，上前扶住他，又落下泪来。程承也哭道“阿父无用，害你终生”

“阿父”程姎悲涕不止，好一会才止住哭声，正色道“事已至此，阿父不要多想了。秦女官为我分析过利弊，此时咱们只能和大伯父他们脱开关系”

程姎一席话，说的程承也不禁怔住，他慌张道“姎姎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握紧了程姎的手，惶惶不安。程姎定了定心神，沉声道“秦女官跟我说，可以过继，就是把嫋嫋过继给阿父，把我过继给大伯父他们”

“这，这……”程承不知该如何是好，程姎则静静道“咱们先过继，然后分家”

她说完停住声，房中只闻程承重重的呼吸，他凝神片刻后，道“先分家，再过继”他额上青筋猛地暴起，面色却又极为平静的道“我先去和你大母说，想来你大伯父也不会不答应分家的事。就是过继有些难，但无妨在你离开都城前，阿父一定会让你大伯父答应的”

程姎未料到程承的决绝，她以为还要费一番口舌，没想什么事都没费。可想到其中艰难，又不禁落泪，“阿父，秦女官说此事不难，陛下此刻对咱们正有些歉意，只要合理，陛下也不会多管这些”她擦干眼泪，“霍将军对大伯父他们印象并不好，狐假虎威，他们也不知道咱们和霍将军究竟能不能搭上线，咱们试一试也许就成了”

程承眉心突突，咬着牙道：“姎姎，阿父无用，才让你受这样的委屈”

“阿父”程姎摇摇头，婉然含泪“其实早在阿母算计大伯母，苛待嫋嫋的时候，恶因种下自然会有恶果。如今这个结局也是我们老实本分，但凡多一点坏心，等待我们的就只有死路一条”

程承面上涨的通红，双手握拳重重的捶着床榻，“种何因，得何果。姎姎日后当谨记教训，认认真真做事，规规矩矩做人”

“是”

果如程承所料，程始在分家一事上并无疑议。可一提到过继程始和萧元漪就坚决不同意，其实他们也清楚顶着程姎名字嫁给东海王的程少商，只是看起来风光，实际上什么也不是。反而将以程少商名字出嫁的程姎只要不犯大错，夫家轻易动不得她，才是前途不可限量。程承见此，知道程始夫妇是一心为儿子前途，把一切都赌在了即将远嫁的程姎身上。也发了狠，真的找上霍不疑，他哭跪于地，言明什么都不要，还要女儿还是女儿。霍不疑并未言语，只是听他哭完，然后命梁邱飞好生把人送回家。程承借机又向程始夫妇提出过继一事，由于程承死活都不肯说那日和霍不疑到底说了什么，程始夫妇就一直踌躇不定。直到程始从万将军处得知朝中要调任一批官员前往边地驻扎，任期之内不得另行调任。他们俩这才着急了，军中任命霍不疑有不小的权限，他一个勾，一个杠，极有可能影响两个儿子的未来。于是在程承再一次的狐假虎威，程始却连霍不疑面都见不到的情况下，过继顺利完成。

当然为此都城又有好事者说程始夫妇嫌弃女儿的夫家，改抱东海王大腿。为此他们夫妇是有苦难言，只能暗自吞下。

分家以后，三弟程止借妻族之力，开始步步高升，除开被有心人用程始调侃他以外，过的是相当不错。二弟程承虽背井离乡，可父女在一处，日子过的也自在舒心。

唯有自家在都城不温不火的熬着，与当年所设想的大展宏图差距甚远，只能说好歹人平安，可家里是一团乱麻。程咏好不容易从边关调回富庶之地，可被上官欺压，下属瞧不起。毕竟他一个无权无势的，骤然调到那龙盘虎踞之地，人人都有关系，人人都有些势力，他如何玩转的开。于是只好凭借妻族，可这也意味着他在自家新妇面前永远也抬不起头来，程始和萧元漪也无法摆出君舅君姑的款。程颂一直说不想成婚，大家都知道是为万萋萋，可人家万萋萋儿子都快七岁了，萧元漪觉得不能任由程颂那样下去，于是强逼他娶妻。但萧元漪能逼儿子娶新妇，不能逼儿子入洞房，生孩子。于是乎大儿媳在家趾高气昂，二儿媳原本的好性子也被程颂磨光，整日家哭闹不休。唯一没添儿媳闹腾的是程少宫，因为他坚决不肯成婚，一心一意做道士，经历了前两个新妇的折磨，程始和萧元漪也不敢再说什么，只能由着他去了，毕竟日子总要过下去不是

程姎出嫁，程承同行，文帝又派女官护持。夫家自然不敢对她胡为，加上程姎确实性子好，又不随意招惹是非，夫家对她的印象就好了些。其实这么久以来，程姎的郎婿一直都怀疑她究竟是不是都城那个胡作非为，骄纵肆意的程少商，只是从未问出口。他了解事情的真相是在多年以后，一次回京述职。彼时已为霍侯夫人的文如琢，下帖子请程姎参加她的生辰宴。当时他还奇怪，当年都城闹的沸沸扬扬程少商与裕昌郡主，为霍侯闹的不可开交，如何今日又和声笑语请她去参加生辰宴。直到万萋萋的一句姎姎，裕昌郡主的一句程三娘子，解开他多年的疑惑，也道出了程姎多年来的心酸

程少商至东海王府，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快活。她虽多有不甘，可木已成舟只能认命。本来东海王性情软糯，王府中又无正妃，她那就是最大的一个。可偏偏添了一个孙氏，她仗着与东海王旧年情分，直压程少商一头。两人没少冷嘲热讽，更有甚者就是动手打架，将王府弄的一塌糊涂。不久之后，孙氏有孕，生下一子，本以为借子登位的孙氏，没料文帝将孩子抱回都城，命太子妃抚养。孩子初被抱走时，孙氏成天在家哭天抹泪，可等她转回过来，她也就明白了。反正将来程少商有孩子，文帝也肯定不会让她自己抚养的，所以总的来说孩子还是自己的，比程少商这个什么都没有的强。于是乎她整理心情，借孩子引得东海王日日宽慰，在王府压程少商一头。程少商心中不甘，也想不明白为何自己比孙氏年轻，与东海王在一起的次数也比孙氏多，却不能生下孩子，于是开始了胡天海地的喝药，她深知有子的重要性，无子意味着将来要在孙氏手下讨生活，她如何能答应。东海王日日被这两个女人拉扯，竟一点办法都没有，反而四处诉说她们不该如此。文帝看不过眼，也没想到这个地步了，东海王还没下狠手整治她们俩，于是直接将王府事务交给赵女官，严命东海王不得插手。东海王无奈至极，只能纵情山水与诗书，把王府扔给孙氏和程少商随意折腾。

起初宣太后是想抚养程少商之子，可冷眼看了一年，只看程少商无数汤药喝下去，但一点动静都没有，宣太后就明白，是文帝动的手脚。他最忌宫内发生借酒生情之事，当年若不是自己和越皇后出面求情，徐美人又不久后诊出有孕，只怕也是一个下场。东海王和程少商明显是触犯逆鳞，要是五皇子，文帝尚能安慰自己此子素来如此，可那是他的长子，是他最为喜欢的儿子，结果也如此，就让他无法原谅。明白了这一点后，宣太后果断放弃程少商，连带东海王也不事事顺应，只是照常看顾。转而动心于孙氏之子想要抚养他，她命太子妃把孩子留下，本想着时日长了，顺其自然孩子就归她抚养。但文帝听说此事，不过动手把几个不成器的宣氏子弟扔到了犄角旮旯，宣太后就明白文帝的意思，乖乖把孩子送了回去。文帝又想缓和关系，就让五公主带着孩子进宫多看看宣太后，可母女之间嫌隙已深，纵然现在没了程少商，还是无法恢复原样。两人见面常常相对无言，就静静坐一下午。有时宣太后主动搭话，五公主也总是笑笑回应，话不多。若是宣太后多说几句让越皇后把孩子交给五公主照顾的话，五公主就会自嘲自己这个德行会教坏他们的。宣太后听了难过是真，可委屈也真，多少年前的事了，五公主总抓着不放。可于五公主而言那并非多年前的旧事而是多年来一道一道被割开的血淋淋的伤口，她也曾浪子回头，希望重新得到父母的爱护与喜欢，不想一切皆是徒劳。现在她能做的只有尽力不做第二个宣太后，不轻易放弃任何一个孩子

宣太后对五公主，是管不了，东海王是太远，管不到。而她自己也不敢轻易抱病喊痛，恐文帝一时不悦迁怒儿子，她只能熬着，期盼自己比文帝多活几年，好多护儿子和家族几年，至于其他她无心在管，也无力改变

作者霍不疑篇写到这已经没什么好写的了，霍不疑和文如琢的大婚也写不出什么新鲜事来，所以到此为止了。大家下一篇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