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左右为难(4)

长期以来，燕洵都没有问过那个问题，他原以为是不需要问的，那个他想要带回燕北的女孩是爱着自己的。

结果答案如此伤人伤己，楚乔在犹豫，在纠结，这个自己耗费一个月时间滞留长安的姑娘依然没有给出答案。哪怕楚乔愿意跟自己回燕北去，哪怕她对自己不离不弃，还是没有放下对其他人的感情，她不属于任何人。

或许这世上只有元淳无条件爱着燕洵，可他们是不可能走在一起的，燕洵不允许自己迎娶魏帝最宠爱的女儿为妻，横在大魏与燕北之间的关系只有鲜血与杀戮。

在疯狂与嫉妒的驱使下，燕洵做出了选择，他不可能放弃楚乔，不能独自在长安苦苦挣扎，他曾经向白笙提过要带着一个姑娘回燕北，这最后的期望决不能落空。

于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发生了。

猝不及防之下，燕洵冒失地强吻了楚乔，他想要一个答案，一个足以证明真心的方式，他是没有错的。

遗憾的是，残酷的结果出现，它给了失意的人狠狠一刀，切割着那莫名其妙的缘份，直至鲜血淋漓。

一巴掌挥出去，楚乔愤怒地瞪着燕洵质问：“燕洵，你把我当什么人了，在你的眼中我是如此轻薄的女人吗？可以任你轻薄调戏，你还是我过去认识的燕洵吗”？

意气风发的登徒子沦为风流浪子，谁又能说谁错了，世道将人逼到这份上，救命稻草一样沉入海底。

“阿楚，对不起，可我是真的爱你”，这话说着声音越来越小，燕洵都没有底气去看楚乔一眼，他似乎没资格去爱这个不一样的红颜知己，他没办法带给楚乔幸福。

屈辱地擦过那被强吻的红唇，楚乔头也不回地离去，她的心在疼，这个长安被扭曲到这个地步，或许这个世界真的变了，每个人都被扭曲得面目全非。

默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燕洵黯然闭眼：“阿楚，我似乎是不行了，莺歌小院并不安全，淳儿送的浴血凤凰也没办法阻拦一切恶意，我还是小看了世家门阀的算计”。

燕北绝后了，一个对女人什么感觉都没有的燕北世子不可能生出孩子，燕洵意外发现他拥抱楚乔时毫无波澜，哪怕他心里依然爱着这截然不同的女人，身体都做不出半分回应，他与那些被净身转而清心寡欲的宦官没什么区别了，燕家即将灰飞烟灭。

大魏的算计深入骨髓，无论怎么去提防都于事无补，这个罪恶的长安摧毁了所有，燕北没希望了。

“魏帝，魏，赵，宇文，究竟是谁干的，我一定要你们血债血偿”，尽管身上没有任何区别，燕洵还是记得自己触及到楚乔时的感觉，他失去了少年的悸动。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燕北旧将即将处决，燕北世子失去欲望，燕北人俯首称臣，那个藏在背后的人算无遗漏，大魏与燕北都不过是一场棋局，从来就没有真正的胜利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