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左右为难(5)

长安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有时候找个人兜了一整圈都瞧不见踪影，有时候一回头就可以看到，缘分习惯性在长安擦肩而过，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逼着人们在这里做出艰难的选择。

握紧手中的残虹剑，楚乔的心扑通扑通地跳着，就连刚刚被燕洵强吻的恼怒都丢得干干净净，只记得那个近在咫尺的背影，命运终究是不愿意放过她，逼着她做出抉择，怎么都不肯给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拔出那把形影不离的宝剑，楚乔忐忑地靠近着，她的心在打鼓，可做人的立场不允许退缩。宇文玥究竟是错了，在宇文灼的密室里楚乔亲耳听到太多的隐私，这个曾经对自己极好的主人是一个冷血无情的畜牲。

杀，是对燕洵的交代，是对自己被辜负的弥补。宇文玥罪该万死，大魏都在通缉他，杀死宇文玥理所应当。

“星儿，你的气息乱了，我之前是怎么教你的。作为谍纸天眼的谍者，最重要的就是隐藏自己的气息，你在靠近我的那一刻就该出手，犹犹豫豫只会致自己于险境”。

缓缓转过身来，宇文玥的心里何尝不是在滴血，他的星儿要杀自己，在他好不容易恢复体力时急急忙忙跑到长安探视她时，这心里唯一的挚爱只想杀了他。明明不该如此的，他一直在努力为楚乔的梦奔走，却落得如此下场，除了倔强的坚强外，宇文玥一无所有。

努力维持着杀意，楚乔控制着眼里的忧伤不落下，颤栗地逼问：“宇文玥，你这次返回长安是想做什么事，难道你就不愿意放过燕洵，你害死了他全家人，屠杀了百万燕北人，还不肯善罢甘休吗”？

没有的爱，哪里来得恨，这就是痛不欲生。

“宇文玥，记住本宫的话，本宫要楚乔恨你一辈子就是一辈子，少一个时辰都不行，无论你为了楚乔做过什么事，她都不会知道，本宫是大魏最尊贵的公主元淳”。

回想起被打下冰湖时的宣言，宇文玥心痛如绞地盯着楚乔反问：“星儿，在你的心里我就是这么心狠手辣吗”？

“宇文玥，那别假惺惺了，我在密室里亲耳听到了许多次。宇文灼说你是故意安排我做谍纸天眼死间，故意利用我寻找寒山盟势力，打算在必要时杀了我斩草除根。若不是你看不起我，不屑于杀我这个卑微的奴隶，或许我已经死在乱葬岗喂狗。是元淳公主救了我，是她在九幽台救下燕洵，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真的希望它不是真的，楚乔是真的信任过宇文玥，可密室里的话历历在目，大魏的控诉人尽皆知，楚乔真的希望宇文玥给出证据来，她是愿意信任宇文玥的。

苦涩地退了几步，宇文玥发现自己无力反驳，他跌入了一个以真实铺垫而成的算计里，人为的加工颠覆所有，什么样的反驳都显得苍白无力，大魏最尊贵的公主算计的明明白白，他这辈子都毁在一个情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