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郭麒麟：满湾雨（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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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祺月郭爸爸，我又来啦！

贺祺月推开院子，女孩响亮的声音充斥着整个院子。

在院子里玩耍的郭奇林首先注意到，皱了皱眉，看着眼前的小团子，毫不留情地怼过去。

郭麒麟月牙儿你怎么能抢我爸爸呢？

贺祺月瞪了一眼郭奇林。

贺祺月我听人说，只有爸爸才会对孩子好——郭叔叔对我那么好，为什么不能当我爸爸？

郭麒麟你爷爷是贺老先生，我爸跟你爷爷称兄道弟的……

郭奇林掰着指头算着，忽然觉得有什么不对，再掰了一遍指头。

郭麒麟我爸，和贺老先生论兄弟，我，是我爸的儿子，你，是贺老先生孙女……

眼睛滴溜溜转了一下，对着小姑娘哈哈大笑。

郭麒麟快叫我爸爸！

贺祺月才不要！

贺祺月有如晴天霹雳一般，瘪了瘪嘴巴不去看郭奇林，转而想跑去里面找郭德纲。

郭麒麟诶？为什么不叫，我可再跟你好好捋捋啊——

郭奇林说着就要掰指头。

郭麒麟你看啊，我爸是和你爷爷论兄弟——诶你叫叔叔也不错，不过还是想听你叫我爸爸——

贺祺月凭什么啊！

这句话像是触动了小贺祺月的什么弦，她一下子顿住了脚步，没再冲去里面找人。

贺祺月……

郭奇林看着她的背影，发觉是在发抖，心下也觉得有些过意不去，赶紧凑过来。

郭麒麟……月、月牙儿？

他没见过沉默的小月牙儿。

小月牙儿大多数时候都嘻嘻哈哈的，是个开朗鲜活的小姑娘，虽然是贺爷爷在陪她，她也没有缺失很好的童年。

那鸟窝还是她带着郭奇林和烧饼去掏的……最后只骂了他和烧饼两个人！这事儿郭奇林牙痒痒地记恨了一周。

这次论辈分，只想跟小月牙儿开个玩笑。

虽然自己家这些事情有时候挺严的，但这不是几个能撑的都去剧场了，自己才敢这么放肆。

哪成想贺月牙儿一动不动。

郭奇林慌了。

他拍了拍贺祺月的肩膀，贺祺月没搭理他，他觉得心里烦躁，抓住贺祺月的转过来，才发现小姑娘无声地早已泪流满面。

郭麒麟月、月牙儿……

郭麒麟小月牙儿你别哭啊……

郭奇林被吓得手忙脚乱的，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郭麒麟我、我去给你摘果子行不行？就——掏那个鸟窝也行，你、你别哭啊！

眼前的人非但没有停止哭泣，反倒有愈哭愈烈的趋势，这可急坏了郭奇林，唯恐自家老子知道这事儿以后打死自己。

不知道为什么，贺月牙儿在一众小孩儿中总是最被自家父亲偏爱的一个，连他这个亲生儿子都比不上。

因为怕死，他可没弄哭过这祖宗。

可现在这祖宗哭了，他顿时觉得死亡逼近自己了。

于是他赶紧去找有没有什么好东西、好宝贝，想要全都给她。

他去房间里的百宝箱里翻来自己最喜欢看的连环画小书，自己觉得最好看的一根树枝，还有一个娃娃熊——虽然是别人送给他的，但是小月牙儿特别喜欢，总跟他央求想要抱一抱，自己一次也没给她。

想了想，郭奇林把这个也带上了。

最终，满手东西地回到院外，把这些东西一股脑扔到贺祺月面前，这些平日里他宝贝得不行的东西，开始一件一件给她展示。

郭麒麟你看这个连环画，特好看，你要不看看？——别哭、别哭，我换一个就是了。

郭麒麟这树枝有些埋汰了，但是是我和我小舅舅比赛摸高的时候摸到的，虽然还是输给他了，但我的树枝比他的好看——我错了姑奶奶，您别哭了，我换一个……

郭麒麟这、这是你老想着跟我要那娃娃熊，你要不……

郭奇林把娃娃熊递给贺祺月，贺祺月看了一眼，拿过来，抱着娃娃熊，然后继续哭。

郭麒麟你怎么这么不讲道理啊！

郭奇林只觉得被骗了，仗着没人在家，嗓门大得出奇。

栾云平谁不讲道理啊？

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郭奇林只觉得头皮发麻。

是平儿哥哥——栾云平。

郭麒麟哈、哈……没什么、我、是我、我不讲道理……

郭奇林硬着头皮小跑过去，生怕栾哥哥发现小月牙儿的不对劲，把这事儿告诉自家老子。

自己就可以吃皮带炖肉了。

栾云平小月牙儿怎么了？

栾云平没搭理郭奇林，事出反常必有妖，何况地上那堆东西都是郭奇林喜欢的。

栾云平你把人家弄哭了？

郭麒麟不是、我哪有——

郭奇林下意识否定，却见栾云平朝那里走过去，心下急了，赶忙喊到。

郭麒麟平儿哥哥你最好了！这事儿可千万别告诉我爸——

郭德纲不告诉我什么？

完了。

门口是自家老子。

郭奇林往后一转头，下意识就想逃。

晴天霹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