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 墨兰

　　长枫正在林噙霜的屋里等着她一同用饭，桌上依旧还是墨兰喜爱的那些饭菜，只在长枫面前摆了几盘子合他口味的。墨兰走进来时林噙霜正闭目听他念自己这几日的文章，这些策论文章林噙霜其实听不太懂，但睁眼时满目都是骄傲，能将人看得融化在里面。

　　所以，她真的是位很好很好的阿娘。

　　长枫有些羞涩地“嘿嘿”笑着，他如今不是个捐身风月的浪荡子，虽然喜欢附庸风雅，但在女色上却尊重了许多。他也不喜欢出去结交公子哥们了，毕竟家里认识的公侯之子也不止一个，满汴京也没有几户人家要比这几家更为尊贵富庶。

　　林噙霜见了墨兰，起身迎了几步：“我墨儿回来了，你这哥哥也不知道等你几步。饿了吧，快，用饭吧。寿安堂来了人传话，等你祖母午睡醒了，唤你们三个姑娘过去插花品茶呢。”

　　她又转回来挨个布菜，伸手摸着长枫的后脑勺，语重心长道：“枫儿这些日子可别太累着自己了，你马上要下场，一举拿个进士回来，这样你和你妹妹的婚事阿娘就不用总悬着心了。”

　　长枫咽下了嘴里的东西：“阿娘，庄先生虽然说我文章不错，要比小公爷也强些，一定会中进士。但也只怕我和小公爷的见地、决心较二哥哥和顾二哥差了些，多半，要再考一次。”

　　林噙霜有些撒了气，又给他夹了一筷子肉：“可不许说这些丧气话。总之，我儿全力以赴，一定会有个好结果。阿娘和你妹妹就在家里为你诵经祈福，定能一次登科。”

　　墨兰想起书塾里人也不少，随口道：“那依哥哥看，咱们家里这书塾，能出几个进士呀？”

　　长枫当真认真思考了一会儿：“依我看，一次登科的，定有二哥哥和顾二哥——我和小公爷就各算半个。至于梁家六郎，他却有些不太好说，他家里自有荫封，我看他也不怎么着急。还有赵三哥，他虽是宗室旁支，读书虽不比我们几个多，但见地却不凡。最后是长榕，那个小兔崽子精灵古怪的，日后咱们家呀，应当也是一门三进士。”

　　林噙霜眼珠溜溜转着：“枫儿，那你说，哪一位公子是人品贵重、相貌又好的呢？”

　　长枫登时防备起来，他瞧了眼墨兰，压低声音道：“阿娘，现在这时候你可别琢磨这些了，我们兄妹两个的婚事还是要父亲和大娘子做主，哪有我这个做哥哥的给妹妹保媒拉纤的。你在这儿议论这个，要是被爹爹听见了，只怕要和你生气。”

　　墨兰没忍住，轻轻笑出了声：“依我看啊，整个书塾里，若论人品、相貌、学识，都是我哥哥盛长枫拔得头筹呢。”

　　长枫的耳尖儿立时红了起来，却也能面不改色道：“是啊，墨儿说得不错，都得是我拔得头筹——”

　　林噙霜畅快地笑起来，盛纮进来时正看见她笑得花枝乱颤，当下一瞧就知道一定是这对母女拿儿子取笑。他悄无声息地走进来，墨兰眼尖，却被他示意不要出声。

　　盛纮从林噙霜背后按住她的肩，一边与她说话，另一边那两个已经偷偷离开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