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后

“再快的办法也有，”齐沐寒顿了一下，“你们让她再也见不到这个男人，不就相当于恢复了。”

这次湃风转述完，光闪的脸一片黑：“她是哪个年代的人？”

信息时代，只要出得起钱，想找个大活人还不容易？

湃风挠了挠头，齐沐寒一直刻意回避谈她自己生前的事，他也不好问，不过她称呼他们时总一口一个“孩子”，声音听着却并不比他们大多少，那么死亡时间应该不短。她生活的时代，大概还没有什么先进的搜查技术，自然会以为把他们分开就再也见不到了。

他把目光投向关鸣鹤。秦天歌如果铁了心，她的家人不可能阻止得了她去找关鸣鹤。

除非，他死了。

关鸣鹤大概意识到了湃风的想法，立马吓蒙了，爬起来一头冲向冥月，想强行闯出去。

这次冥月手下没留情，在身体接触到那一瞬间抓住他的胳膊，紧接着皮肉深处就传来了“咯嘣”的声音。松开手后，胳膊软绵绵地垂了下去。

关鸣鹤连疼也喊不出来了，捂着胳膊一动也不敢动。

湃风对自己摇了摇头。关鸣鹤也算是个有点社会地位的人，真杀了他，善后恐怕是有点难。

他心里五味陈杂地发现，他已经能做到不带任何感情地考虑杀人的问题。如果是现在的他被换到地下监狱，墨天凝的坟头草都要比人高了。

这也是唱片潜移默化的影响吗？

“我有办法。”突然，他耳边响起安玄昆的声音。

原来他已经偷偷从里面出来了。

“你们出城到直口，那里有一片杂木林，进去找一棵被砍倒的大树，上面长了一种黄白色的小果子，喂她吃下去，马上就能好。”安玄昆迅速陈述完所有的步骤，“你……不要杀太多人。”

最后这句话说的绵软而无力，大概他也知道这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事。

杂木林。湃风记得田明阳也是在一片杂木林里发现第三块碎片的。

他们五个人都已经知道安玄昆的存在了，湃风这次没找任何借口，把刚刚听到的重复一遍，但是隐瞒了安玄昆的事。毕竟关鸣鹤和秦天歌是局外人，知道的越少越好。

秦天歌大概是挣扎累了，现在老老实实地靠在光闪身上，关鸣鹤被冥月扭断了胳膊，蹲在地上不敢吱声。

光闪给秦天歌的父母打了一个电话，挑选着齐沐寒和关鸣鹤口述中比较好接受的部分陈述了出来。夫妇俩都是见大世面的人，迅速准备了善后事宜。

大约一刻钟后，秦家派的几辆车到了礼堂。把两个人交过去，湃风松了口气，剩下的都是秦天歌父母的事了。按照他们的身份，发现女儿被人下了蛊，恐怕是不会给关鸣鹤好果子吃。

眼看汽车要走，前来接应的人之一忽然朝湃风转过身。

“老板给你的。”他在湃风手心塞了一张卡，“密码写在后面。”

湃风捏紧了卡。他这段时间收的钱比前二十年听过的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