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

最后一个警察倒下，冥月揣起枪，回头，向湃风伸出手掌。

湃风会意，也把手伸过去，击出一声清脆的掌花。

“怎么处理？”血月指指墨天凝，刻意咬重了“处理”两个字。

她起了杀心。

墨天凝半卧在地上，面对光闪的枪口，有一下没一下捯着气。他的脸色因为失血而过分苍白，因为刚刚被光闪掼到地上，还有赫然一大片擦伤。

“现在……不能……杀。”影天断断续续的声音响起。他坐在地上，气色依旧不妙。

“为什么？”冥月不解地看着他。

“过来，我……跟你说。”影天冲他招招手，冥月走了过去。

湃风正要跟过去，突然感觉一阵温热的气息靠近了他：是聆风。

“怎么了？”他问道。

“刚才是不是那个看不见的人把唱片给你了？”聆风指指他揣进怀里的唱片，“就是那个给血月挡子弹的人。”

“嗯。”湃风点头。

“你认识他吗？”聆风挑起眼睑。

“不认识。”湃风面不红心不跳地撒了谎。安玄昆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没准他看到我掉的唱片，想做个顺水人情，就塞给我了？”

“这样啊。”聆风若有所悟地点点头，“我还想着，寻道社在本地也没有隐身神力的神启者，原来是这样。”

湃风到现在只见过一次安玄昆的真身。当时没有留意，现在想来，他额头上也有一道伤疤，但却没有看到纹路。他到底是什么人？

“对了，冥月，”他转头看向冥月，“那个给你下药的人是谁？”

“下药的人，对，下药的人……”冥月皱起眉头，紧咬着嘴唇，沉思起来，“完了，我想不起来了。”

湃风的心沉了下去。天机毒对神经的麻痹性一般，造成失忆的概率不到百分之一。没想到这么低的概率，居然被他们踩中了。

这个内奸现在不知道潜伏在哪里，对方在暗他在明，就像指尖上的刺，不拔不快。

“你俩也过来。”影天冲他和聆风招招手。他的脸色稍微红润了些，说话时也无需断断续续了。

两人凑过去，影天压低了声音道：“墨天凝不能杀。按照他的地位，那个被派去刺杀天渊的刺客，应该是他的直属下级。”

“也就是说，可能只有他知道谁是那个凶手。”他盯着湃风，“你不想替你哥哥报仇吗？”

“我要那个刺客死，但不够。”湃风回身看向了天渊的遗骨，“墨天凝，他也是凶手，他也要死。还有那个内奸，那些指使的天眼者……我要他们，全都给我哥哥陪葬！”

他几乎嘶吼着把话说完。影天吓了一跳，不停地拍着他的背安抚：“冷静，冷静。”

“我们不杀墨天凝的原因不能让他知道，”冥月提醒道，“别让他觉得自己有了筹码。”

湃风站起身，活动活动筋骨，走向墨天凝。

“我哥哥是怎么死的？”他出乎意料的平静。

“被毒死的。”墨天凝把头撇向一边。

“谁下的手？”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