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持

“湃风！”远处传来一声呼叫，血月急匆匆挥挥手，“快朝别的地方跑！我们这边危险！”

湃风在那一刹那几乎产生了冲向血月的冲动。他不能看着他们身处险境而无动于衷。但他还是克制住了这种冲动。他现在过去无济于事，只能添乱。

几个警察冲上来。他们陷入了包围圈里。

聆风舔了舔嘴唇，举起双手，有些紧张地看向左下角：“那个……别动武……我们配合……”

她朝警察走过去，假装乖巧地伸出双手，同时不停朝湃风使着眼色，示意她接下来会制造冲突，要湃风趁机离开。

“别动！”湃风沉声道，又抬起眼，做出认命的样子，“她和这事没关系。”

“有没有关系，审过了才知道。”带队警察正是不久前在楼下被湃风用催泪弹击中的。他的眼珠泛红，是催泪弹的副作用。

他走上前要给湃风上手铐。湃风又厉声喝道：“你觉得，你动了我，墨警长会如何？”

他赌墨天凝还在血月他们手里。如果不然，墨天凝一定会亲自过来参与对他的逮捕。只有他知道湃风的弱点。

带队警察动作一滞。湃风暗自窃喜，他赌对了。

警察不再动手，只是持枪对准着他们：“往后走。”

湃风这次没有抗拒。他和聆风慢慢转过身，向后方挪动。

二十几米的距离外，光闪挟持墨天凝，摆出一副困兽犹斗的姿态。血月和影天一左一右护在她身侧。不用说，车开出去不远就被拦下了。

忽然，一大片烟雾在光闪身边绽放开来。一个烟雾弹正在源源不断生产着雾气。几个警察冲进迷雾。他们要把墨天凝安全带出，然后才能对其他人动手。

“砰！”一声枪响炸裂。迷雾散开，墨天凝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汩汩流血的肩膀。他的面孔痛苦到扭曲，死死咬着牙不让自己出声，浑身肌肉都紧绷。

光闪开枪了，只不过打的是不致命的肩膀。

刚刚冲进迷雾的几个警察悻悻退开。

光闪朝地上啐了一口：“你们要是再过来，我打的可就不是肩膀了。”

“沐光闪！”带队警察扯住湃风的衣角，“你看看这是谁！”

光闪循着声音转过头，瞳孔猛缩。她瞥了带队警察一眼，微微松开墨天凝：“小哥？你还好吧？”

见湃风点头，她暗自松了口气，转脸又对带队警察虎目圆瞪。

这么做的时候，她是心虚的。现在他们处于绝对劣势。

“放人，我能保证你们的安全。”带队警察向光闪回瞪过去，声音却意味深长，“你男朋友，田冥月，还在车里吧。不知道没有这位先生的掩护，他能顶几颗子弹？”

他在警告光闪，湃风在这里，不可能像在审讯室里一样突然出现去替冥月挡子弹，她大可放弃这份希望。

当警察当到威胁通缉犯的份上，也算职业污点了。带队警察在心里狠狠骂了墨天凝一顿。

光闪紧紧扯住墨天凝的脖子以泄愤。冥月还没醒，反抗能力为零。

“可以。但是……”不等光闪开口，血月应了下来，她刻意拖长的音节在冰冷音色的修饰下格外诡异，“但是你要让陈湃风过来，然后给我们一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