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点

另一边的警察镇定下来，擦了擦额头的汗，视死如归地冲过去。他忍着鼻梁上的剧痛，抡拳向湃风。对方刀枪不入，但不代表没有弱点。刚刚同伴们的失利警醒了他：对方是可以击昏的。

湃风眼里，警察的动作虽然凶悍，但并非毫无破绽，只要冥月出手，击破并不是个难事。

身后传来一阵风声。

冥月瞳孔一缩，猛地回头，展开架势撑住身后人凶猛的拳脚。他的大脑太过兴奋，竟然忘记了审讯自己的警员就在身后。

“他是好人。”冥月听到的自己的心声说，“他没有错。”

想到这里，他只是抵挡闪避着对方，好几次拳头都探到要害，愣是被他生生收了回去。

湃风不明所以，只能拼命招架。他根本没有接受过专业的训练，又不想过度伤害对方，节节败退。

他还是第一次落到如此凶险的境地。

墨天凝的枪管来回摆动，他看着枫叶纹的光芒闪烁，湃风的身形变幻莫测。他的手指狠狠划了一下额头上的伤疤。

刺痛传来。

他看到湃风枫叶纹的光芒蔓延全身，唯独左眼暗淡一片。

他的枪口终于定住，随着炸裂般的枪响，一颗子弹跃向湃风的左眼。

湃风惊讶地看着墨天凝的脸。他在上面看到了狡黠的笑容。

虽然不明就里，本能还是疯狂对他闪着红灯：“危险！危险！”

墨天凝的嘴角勾勒出一抹得意。他料定湃风不会躲，否则被击中的就是冥月的头颅。

“当”金属碰撞声响起，火星四射，铁屑纷飞。子弹偏了方位，轻飘飘地击中湃风的额头，然后坠下。

光闪立在枪口前，手腕上的手铐已经碎裂成几块，无力地被她甩开。她在千钧一发之际冲了进来，让手铐替湃风挡住了子弹。

墨天凝后退一步，紧紧咬着嘴唇。事情到了节骨眼上，却横生枝节。

冥月咬咬牙，狠下心，一掌打在警员胸口。警员被巨大的冲击力弹开，撞在墙上，昏厥过去。

接着，冥月猛地转身，绕到湃风身侧，手掌如利刃一劈而下，直击湃风一直在招架的警察额头。对方应声而倒。

墨天凝额头上泌出豆大的冷汗。事情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料。他感觉到额头上的伤疤正在重新愈合，天眼打开的时间到了。他眼里湃风身上的光芒迅速消退，收拢进颈上的纹路里。

“这个人不能杀。”影天匆忙走进审讯室，锐利的眼睛盯着墨天凝。他和血月趁墨天凝不在，把光闪带了出来。

墨天凝的手紧紧攥着枪，背靠墙角，弓起腰，摆出迎敌的架势。湃风赶忙挡在最前面，警惕地端起枪。如果墨天凝瞄向他的左眼，他会立马扣下扳机。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他能明显觉出，左眼是他最脆弱的部位。

“懂。”冥月点了点头回应影天。他丝毫不顾手腕上血流不止的伤口，苍白的面颊涨起一层血色，把住湃风的肩头，一跃而起，在空中翻了一个跟头，落在墨天凝眼前，溅起一地尘埃。他的右手如铁钳卡住墨天凝的脖子，将对方死死抵在墙上，左手则狠狠抓住墨天凝的手腕，逼他在剧痛下不得不松开了枪。

墨天凝唯一能自由活动的手用力想扒开冥月的手指，肺里的空气越来越稀薄。他眼前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