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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风暴

山河令:凤归云

蝎揭留波“这就是那个鬼主身边的男宠?”

  蝎揭留波背着手打量被捆在刑架上的人。帷帽不知甩到了何处,露出龚俊苍白的面容。他五官昳丽,浓墨重彩,未蒸发的水珠沿着下颌滴下,苍白底色反而衬得他长睫若柳,眉目如画。

  蝎揭留波想了想,有点想不起来温客行是长什么样的了,仅凭着一点点记忆问道。

蝎揭留波“他是不是和鬼主长得很像?会不会是他的亲兄弟?”

  “不像啊。”毒菩萨歪着头打量自己的“杰作”,长长的指甲从他的侧颊滑过,引起梦中人的一阵战栗。

毒菩萨“我一开始也觉得他们挺像的。上次仔细一瞧,这人还真是长得妖艳,鬼主嘛,只能称个帅气。”

  蝎揭留波没接她的话茬。他从来是过目不忘的类型,此刻却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温客行的长相,只隐隐约约觉得和眼前人的轮廓接近。

  真奇怪,他在心里喃喃。像是这记忆被刻意抹去了似的。

  刑架上的人耷拉着头,似乎梦中并不安稳,小声嗫喏着什么。

  他好奇地走上前去,侧耳倾听。毒菩萨很有眼色地退开一大步,见蝎王皱着眉头,努力分辨话语的样子,便主动说。

毒菩萨“大王,他一直在喊一个人的名字,叫……阿衍什么的。鬼主不是叫温客行吗?难道他的心上人,不是鬼主?”

  蝎王轻轻一笑,鼻尖萦绕着淡淡的草药香,格外令人心安。视线沿着他淡色的唇瓣下移,略松开的衣领露出若隐若现的锁骨,晕着昏黄的光影。

蝎揭留波“现任鬼谷谷主是神医谷二弟子夫妇的独子。我记得义父曾说过,他的真名就是一个衍字,客行两个字是他给自己取的。”

  他后退几步,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龚俊。

  不知为何,龚俊似乎对他有一种独特的吸引力,仅仅注视着他,便能让自己的心安定下来,仿佛那些被义父抛弃、指责、谩骂的痛苦都在瞬间烟消云散。

  此时看他被捆在刑架上,竟有想将他放下来,好让他在柔软的床铺间安睡的冲动……

  蝎揭留波猛地低下头,犀利的眸色一闪而过,沉沉喘了一口气,方才重新用轻蔑的眼神扫视过去。

  “这簪子……”他最终望向了龚俊头顶的一抹莹白。“这是鬼主的吧?”

  毒菩萨“啊?”了一声,被蝎王瞪了一眼后低着头仔细检索了一番。

  “似乎那夜审问张成岭,鬼主戴的就是这个簪子。”毒菩萨终于想起来,“上次追击周子舒,已经戴到了他头上。”

  “赠簪……”

  蝎揭留波冷笑一声,正想上手去拔那簪子,便见龚俊身体猛地一颤,隐隐要醒过来。

  

  

  好冷……

  龚俊只觉周身冰冷,沉沦在光怪陆离的梦境中,久久找不到出口。

龚俊“阿衍……”

  他微微睁眼,似乎看见一个黑衣男子趴在他床头,下意识地抚他的额发。

  “阿俊……阿俊!”那人猛地惊醒,抬眼便见龚俊半睁不睁的眼,连忙抚上他的手,探额头温度。“你终于醒了!怎么样,还有哪不舒服吗?”

  “好冷……”龚俊不禁打了个哆嗦,额头上那人罩上来的手是冰冷的,被窝里没有丝毫温度,他仿佛掉在一个冰窟窿里。“冷……疼……”

  那人听了他说的话就要去再拿被子,刚抱了被子过来,又听见他喊疼,连忙俯下身来轻声问,“哪儿疼?”

  “全身……”龚俊痛得几要哭出声来,嗓子喑哑,“都……哪儿都疼……”

  男人眼底浓烈的痛楚,堪比龚俊此刻所受折磨。他轻轻把被子铺开,指尖一挥,屋里的炭盆烧得更旺,噼里啪啦欢脱地跳跃着。

  墨色的雾气在指尖翻腾,而后飘着落满龚俊全身,他掀开被子,整个人拥了过来,滚烫的身体拥得龚俊一颤。

  雾气渐渐渗入毛孔,龚俊只觉得疼痛开始减轻,头脑昏昏沉沉,撒娇似的唤那人的名字。

  “阿衍……”

  “我在。”

  “阿衍……”

  “嗯。”

  忽然,房间如在风浪中起伏,炭盆倏忽灭了,千丈海浪高高扬起,浪头白沫滴在脸上,浪潮遮蔽了所有烛光,罩下偌大的阴影,眼看就要砸下来……

  “阿衍!”

  

  龚俊喘着粗气惊醒,又被光闪得紧紧闭上眼睛。

  四周十分安静,他缓缓睁开眼,这是一个狭窄的厢房,只点了两盏灯,隐隐映出面前那人阴柔的面容。

  “蝎王?”他脱口而出。

  蝎揭留波挑了挑眉,有些惊讶,“你认得我?”

  说罢他又淡淡笑了笑,自己解释道,“是了,鬼主自是有些手段的。”

  难道是冲着温客行来的?龚俊暗暗思忖,眼中带了警惕和戒备。

  “英雄大会没能把你们一棒子打死,真是可惜。”他勾着嘴角笑道,“你那个好义父,回去之后是不是又端出一副可怜模样,先把你大骂一通,又拉着你的手诉诉衷肠,就又把你这员大将俘获了?”

  “果真是一张巧嘴。”蝎王玩味地笑了,压下心中的惊讶,面上毫无展示。“想不到,鬼主在毒蝎也有暗桩。”

龚俊“与暗桩何干?赵敬那厮不是使这招使惯了吗?”

  龚俊浑身湿冷,嘴角哆嗦,却丝毫不掩疯狂恐怖的气势。若非蝎王探过脉,知道此人绝不是鬼主,恐怕真会被他这幅模样蒙混过去。

  “他杀师杀妻杀兄,用的,不都是装可怜这一套吗?”龚俊说一句话便要喘上一会,水珠顺着发丝颤抖着滴落,洇入地板。“……还是说,堂堂蝎王,真信他?”

#蝎揭留波“不必激我。”

  蝎揭留波扬起眉头,从毒菩萨手上扯了帕子,拭去龚俊发顶流下的水珠,被他偏头躲开。他也不恼,垫着手掐住龚俊的下巴,直直地与他对视。

  两个人贴得极近,龚俊甚至能看到蝎王瞳仁里狼狈的自己。奇怪的是,他没从蝎王身上感受到上位者的威压,对方靠近,似乎只是简单地靠近了而已,如同靠近一朵枯萎的花。

  房间忽的安静下来,只能听到两个人的呼吸声。

  远处传来若有似无的水声,手腕隐隐作痛,龚俊皱着眉,在漫长的对峙后,终于忍不住想要挣扎起来。

  蝎揭留波忽然开口,“我信你也没用。”

  他露出了一个堪称魅惑的笑。

#蝎揭留波“今日要绑你的人,不是我。”

  

  

叶白衣“他是在这里被绑走的?”

  叶白衣蹲在距温客行放河灯一米远的位置,白色的裙摆拖在地上,像一朵绽放的雪莲花。

  “是。”温客行斩钉截铁,“我做了标记,就是这里。当时一转头,人就不见了,我丝毫没有感觉到身后有离开的痕迹。”

  “所以,俊俊是贴着老温站的。”周子舒用手杖比划着方位。“有任何异动,老温都应该能第一时间感觉到。”

  “但是等你回头,却发现身后站的不是主人?”朝旭接话道,随即皱着眉偏头,“那应该把那个站你身后的人拉过来问问啊。”

温客行“他说,我放河灯站起来的时候,身边本来就没有人。我问了在场的其他人,都是这么说的。”

  温客行抵着眉心,一脸烦躁不解。“除非那里所有人都是对方安排好的,否则没有这么巧,我也完全看不出他们有撒谎的痕迹。”

  “可是我放了河灯站起来时,明明确认了阿俊就站在我身边的!”温客行站定在方才的位置,强调道。

  众人一时沉默。河上空空荡荡,小摊和祭船都已不见了,只有河岸边还散落着一些被踩扁的河灯的残品。

  叶白衣看了半晌才站起来。这泥地上留了太多人的足迹,但是他还是看出来一些蛛丝马迹。

  “那人没撒谎。”叶白衣指着地面说,“恰好因为这小蠢货闹了一场,中间留出了一片空地。你和小笨蛋的鞋都不是平常人家穿的鞋,是武者才会穿的。沿着这条路过来,你们俩的鞋印最特别。”

叶白衣“你站在这里放了最后的河灯,小笨蛋跟着你走了两步,但是压根就没停下来。”

  叶白衣从侧面绕到温客行身后,抢了周子舒的手杖,圈出来两个浅浅的、一前一后的鞋印。

  “这说明了什么?”艳鬼问。

  “这说明他迈出了这一步。”叶白衣模仿着向前跨了一步。“但是,没有站定,就已经失踪了。”

  “因为如果站稳在温客行身边,看着他放河灯的话,是不可能在人挤人的情况下,保持这个姿势的。”叶白衣比划龚俊的步距,两脚前后分开,站得有些歪斜。

  他把左脚收回,站定,说。“而是应该这样站。”

  他轻巧地跳远后,泥地上留下两个靠得很近的鞋印。

  “所以。”温客行声音有些颤抖,“我站起来后看到的龚俊,是谁?”

  “而且他是怎么……在走路的时候就突然失踪的?”朝旭握紧了刀把,感到事态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滑去。“轻功再高,也不可能这样悄无声息地就……何况主子也不是没有武功!”

  叶白衣沉默了片刻,望向温客行道。

叶白衣“把那个鹰……就是那个遥,叫过来看看吧。”

  

  

  “是遁水术。”遥全身的光芒渐渐黯淡,眼角亮起白色的羽痕,眸中瞳仁从一线渐渐恢复人类模样。

“这里正好有个河,对于遁水术熟练的妖,把他悄无声息地绑走,不是什么难事。给温客行营造一息的幻觉,也很简单。”

  温客行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你能追踪到他去了哪吗?”

  遥遗憾地抿着嘴摇了摇头,“他故布迷阵,恐怕是知道我们中间有妖。不过遁水术也有限制,龚俊不可能憋气太久,他们总是要上岸的。”

“不如沿着这条河找找,问问有没有看到两个浑身湿透的人,还有一个是昏迷的——这个目标应该也很显眼。”

  不等温客行说话,朝旭立刻带着手下的人分散开来。

  艳鬼探寻地望向温客行,温客行点点头,道,“去打听船家。”

艳鬼“是。”

  “咦?”遥忽然皱了眉头,衣袖被风吹得膨胀着鼓起,周身带起涌动的气流,“这是……”

  没等温客行问话,遥已经背手蹲身,如一道流星般张开双翅,倏忽闪入夜空。空中只留下两三根晃晃悠悠的羽毛,还有他话音的尾声。

“你们先搜,我找妖问问,有事羽毛联系……”

  

  

  遥停在一处高楼的五层,落地的瞬间化作人形,束起了利落的高马尾,一袭窄袖劲装。

  他毫不客气,抬起膝盖,一脚踹开了房间的门。

  一声巨响在房间中久久环绕,房中的人却好像早知道他要来,仍安安静静地背对着他站着,面前是一面巨大的水镜。

  遥神色冰冷,一步步重重地踩在地上,木板吱呀作响,像是每一步都结了霜。

  “你疯了吗?”遥声音低沉,风雷在天边隐隐作响,紫电蓄势待发。

“凤栖,我需要一个解释。”

  凤栖转过身来,水镜在空中漂浮着,不停有水珠逸散出来,又不停融入。镜面上,龚俊容色苍白,垂着头看不出神色,只能看清他被绑在刑架上,身上还在不停往下滴水,周边有人说话的声音。

  “我想我不需要给你解释。”凤栖抱着臂,经常吊儿郎当的神色不见了,腰身挺直,自上而下地俯视他。

  二鹰间仿佛有巨大的风暴正在酝酿,木板发出痛苦的声音,仿佛小小的房间经受不住这样气势的碰撞,正颤抖着想蜷缩起来。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他?”遥怒目而视,“你就眼睁睁看着他被人绑走,甚至还留下了一个追踪术,欣赏他怎么被那些人折磨?他是鹰族的恩人!”

  “你确定他是?”凤栖眯着眼反诘,“你怎么确定他是?”

  遥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他怎么可能不是……不闻已经认主了!”

  “现在不认了。”凤栖冷冷道,“凤血离开他十几天,他已经无法使用不闻了。”

“他的魂魄是纯煞气构成的!”

凤栖“你随便去冥族抓一个小鬼,魂魄都是纯煞气。”

“他和温衍……”

凤栖“温客行在历劫,他原本的情劫还是和周子舒的呢,你要把周子舒也当成那个人吗?”

  “可是没有普通人能打破原有的情劫!”遥大喊道,“这是天道劫数,如果龚俊不是他命定之人,他凭什么改变温客行的命簿?”

  “如果他是冥界心怀不轨之人呢?”凤栖咄咄逼人,“如果他用凤血伪装自己的身份,就是为了不想让温客行收集凤凰魂魄,永远无法回归冥主之位呢?”

“那簪子现在在他头上,他若真想破坏这件事,直接假装手滑砸碎了不好吗?”

  遥只觉得眼前之人如此陌生,不可理喻到了极限。“何况你真想认证这件事,只要去查,是不闻先认的主,还是他先拿的凤血不就行了,为什么要用这么极端的方式。就算让龚俊被他们抓住,你又能证明什么!”

凤栖“别叫他龚俊!”

  凤栖猛地展开双翼,冲遥怒吼道。

凤栖“小凤凰就算回来了也只是个比一般人身子更虚弱的普通人!他是不可能闯入冥界拿到凤血的,这个道理你都想不明白吗!”

“我不明白!”

  遥眼睁睁看着水镜上的龚俊被蝎王掐住下巴,随后蝎王退开,一个陌生的人端着一盏漆黑如墨的琉璃灯,站在龚俊身前。

“那是你给的吗……”

  遥猛地上前一步,颤抖着抓住凤栖的衣领,拼命地摇动,“你跟他相处这么多天你真的看不出来吗……凤栖你醒醒,你清醒一点!你真的会害死他的!!”

  “如果他真的是凤凰,他就不会死。”凤栖任由遥拽着自己的衣领,语气尽是漠然。“如果他不是,那他活该。”

  遥愣怔着松开手,摇着头后退,淡金色的眸翻涌着不解和悲凉。

“你竟是……”

“他从异界归来,魂魄受损多少我们都不清楚,你竟狠心……损他本源……”

“你配不上这个姓。栖,你执念太深,迷了心智,终究会害了他的。”

  水镜里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与此同时,遥如影子般飞速上前,狠狠扣住凤栖的脖子,猛地撞上了水镜,将镜面撞得四散而飞。

  “告诉我。”遥瞳仁中染上疯狂的血色,水镜中传出的恸声同他的声音交缠,天边雷声乍起,暴雨如注,紫电刺亮云际。

  “我主人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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