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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鬼的本愿

论适配性重生之全员重生尔晴除外

赫哲族世代以捕鱼为生,与女真本属两族,入关前后,大清基本平定赫哲,使其编入八旗,弱化淡化其势力,又因康熙年间,沙俄入侵,赫哲族被迫退出辽阔的黑龙江以北,乌苏里江以东的土地,于是乌一达这一部气性大,且无知无畏的几家,便是奔着青海,想要换个地方去捕鱼的一支赫哲人。

可惜他们一路走走停停,停停走走,今日他家生个闺女,明日那家害个小病,后日又被人抢了盘缠,目的地青海湖的鱼到底如何尚且不知,盲流们且忍气吞声,从不敢大肆声张,毕竟他们并无身份,一旦被官府查到,势必要惩治一顿,且送回东北,可老家那里的海河皆是换了天地,出来便是不愿做人走狗,如何还能回去如今的沙俄境内做所谓的那乃人去?

他们出来,图的便是一身的硬骨头,于是到头来,他们便滞留在了大同府附近几十年。

因为这处是京师西北入口,更是历史上的多族杂交之地,看上去严格,内里对平民的身份盘查却并不严苛,甚至某些盘剥天才经先人智慧,因地制宜的开发出了一条致富之路,即守城,采石,先遣等危险职务,本多以有罪之人发配而来,若其中有那家中富庶者,愿出资纳赎,便暗中送走其人,取其钱财一二雇佣他人来到此处顶替,大量无身份的流民,便是最好的人选,一来顶替者一旦事发即死,民根本害不到官,流民低下一等,更是不能,二来,这样的人便没有筹码,召之即来,价钱上便可随意欺压,三来,即使欺压甚深,可他们却并不敢声张。

天高皇帝远,一旦战发便是火点炮点的大同城,彼时的匪气就是这般重。

但幸好,如今并没有战事,流民们最苦也便是做做苦力,好得一份银钱供养全家,虽偶有欺诈之事,却并无性命之虞,官与民,甚至是官与流民形成了某种默契,若是运气好,遇到那苦出身,尚且心肠软的主帅,了解内情之后更是不会驱赶他们,惩治他们,反而暗暗默许这种操作,甚至为流民争取到一些福利,于是几方博弈下来,各自贪钱的贪钱,跑路的跑路,留下的留下,倒是各人都得了自己想要的安定。

这种安定,便是海兰察当初在大同治下的安定。

却并不是富察傅恒认可的安定。

采石场危险,哪怕炸山了无数次,每次都会死人,所以来这处便等同于判了死监候,就是官府觉得你这人该死,又不该立刻死的一种刑罚。

傅恒眼尖,一个行军退缩,害的耽误了粮草时辰,被他亲自判了此刑罚的人,竟然在某月某日大摇大摆的出现在街角吃酒,而采石场里顶着这人名字的人却被当场炸飞了身体。

这两件事一日发生,被傅恒同时遇到,年前他就为此事大发雷霆,若不是当时尔晴跑来,他是根本不准备给这里的人半点好日子过的,还过年?那半日的假期可就感谢尔晴吧。

这段时日里傅恒也没闲着,四处找人询问,却并无一人肯据实应答,他先开始不知,直到身边那小卫兵,零星的说起一些,再到通过自家产业内的管家点拨,傅恒终于把事情的全貌了解了清楚。

“扎里赫,你祖上是赫哲族?”

圆脸的小卫兵知道根本瞒不过,此刻急忙跪下应道,

“大人,我家是正经编入八旗的赫哲族子弟,当年随顺治爷出关南下,我可不是流民啊!”

傅恒没有说话,淡淡的让人站起身,半响才道,

“你丫都混到我身边了,还能来历不明?”

傅恒佯装四周都有人的样子,震怒却压制的嘲讽道,

“这群人还能不尽量周全点,好把我糊弄走?”

扎里赫苦着脸叩头,

“大人,这事儿没您想的那么严重,真的。”

傅恒敲了敲桌子,

“你从前跟着的佐伦大人,一直都知情是不是?”

小圆脸战战兢兢的再次跪下,

“佐伦大人心地良善,可并无纳贡一次,请大人明鉴!”

海兰察自打来了这西北,京城之中便开始水涨船高,傅恒以前一直天真的以为,军功便是实力的资本,现在想来,是他天真,太天真,一个响当当的将军给一群蛀虫当保护伞,他本人分文未收傅恒可以相信,可那平地起的佐伦府,海兰察越来越富贵的阿玛额娘,以至于他弟弟那桩明显攀高的婚事,这一切难道仅仅因为皇上看重?

傅恒不是看不透这些事,只是此事长此以往必然会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这个后果会多严重,到时候想是抄家灭族都承担不起,傅恒被这想法刺激到已然勃然大怒,指着骂道,

“此等大事,五年来为何从不上报?你们以为是为他们遮天蔽日,结果却是一条条人命枉替他人去死,这有何良善?这便是本宗本族的厚待?简直毫无章法!

若是一早禀报,会至于像今日这般?如今倒好,已经骑虎难下,四处遣死前站皆是流民顶名,暂且不说内里是非,我便问你,如果一旦战发,他们一无真人真姓,二无家人在册,若要临阵脱逃,大同府还如何作战?北京城还能守得住?

一城之长,就是如此鼠目寸光?”

小圆脸就是个卫官,哪里想得到这么许多,现下被连珠炮问懵了,嗫嗫道,

“可是已经几十年没有战事了呀,而且,而且这些流民只是为了求一条活路,真到要死的关头,他们绝不会临阵脱逃的,您看,那采石场死去的,不,不就是嘛。”

傅恒被气的眼花头晕,这里的一切仿佛是一袭盛满了虱子的华服,披在他身上,硬要让他说好看。

他发了疯一样的把人踢出去,关上了自己的房门再不见人。

直到扎里赫大半夜的拍着他的房门喊,

“大人大人,车队,有车队被人给劫啦。”

傅恒铁青着脸从门里走出来,接过扎里赫呈上来的加急军报,

“采石场处二炸,民反为盗,截沿途镖车。”

犹如应了乌鸦嘴一样的事情发展,傅恒只觉得瞬间从头凉到了脚,他把军报扔在扎里赫头上,

“看到了吗,不按规章制度办事,出事了吧。”

军报里还带着一颗夜明珠。

傅恒拿着它,半响都挪不开脚步。

心说我他妈的还你干什么呢?

乌一达这一代里的头目人称茂青哥,小小年纪刺了黥面,想是没少犯事,黥面这种教条的规矩,像是傅恒这种无人能拉拢,无人能刺痛,无人能交际的“三无人员”能干得出来的,他这种人在京城是块宝,可到了地方就是被束之高阁的刺头,旁人迎着奉着可并不是真的恭敬,顶多算是避其锋芒,只求赶紧把他送走,根本很少有人把实际情况告知给他,上次陪着他巡查,尔晴就发现了,人家说多少傅恒都是三两句,旁人有不服他也根本不给机会,决断有余,亲和不足。

亲和这种品质,对外派地方的京官儿来说,可是太难能可贵的能力了,可惜的是,傅恒并不具备。

这不,半年不到,就终于惹出一伙反贼来了。

大同府治理的并不如当初海兰察坐镇的好,尔晴在家中其实听过这种论调,只是当时额娘在阵反驳,魏阿圆更是斥责皆是谣言,尔晴便也就没挂在心上,现在想来,换个视角看,傅恒可能确实不怎么得民心呢。

尔晴裹着厚重的袄子站在这冷风口里想,该,叫你化名富察容容,该,叫你拿着夜明珠黑灯瞎火的把玩,该,这简直就是作茧自缚!

瞧着那也就十五六岁的半大孩子,坐在那把玩着珠子,突然听他笑着问,

“你就是富察大人的妹妹?”

尔晴觉得答是或是不是都不太好,便绷着不说话,却不想一边被俘来的押车小兵,瞬间叛变道,

“对,她就是!她叫富察容容!”

尔晴诧异的望着,心说傅恒这是给她一队什么不靠谱的人啊,连她自家的伙计的那点刚强劲儿都不如的呀。

这边正想着呢,却听那装老成的小孩哈哈一笑,

“嘶,每一任的总兵赴任,我们都是要查一查的,这位富察大人,只听说有个中宫的姐姐,可从未曾提到有个妹妹呀。”

尔晴觉得这个时候不反踩简直就是傻,于是乐呵呵道,

“那可不,谬传谬传,我与富察家无关,我是这奉天镖局家中的女儿。”

尔晴瞧着这阴牢牢的一座荒山顶,非常慷慨道,

“小弟兄若是喜欢车队所拉之物,本姑娘说了算,便可把东西尽数都给你,只要放我们一行人等便可!您这条队伍想是才刚刚拉起,我家的镖局总归是少不得在此经过的,咱们也是初次见面,未来想是还有好多能合作的地方呢!”

那小孩阴冷着脸瞧着她,过了半天才指了指自己的脸,笑了,

“合作?你是官家,我是贼人,官与贼能合作?”

尔晴赶忙摆手,

“不是不是,我不是官家的人呀,只是人手不够,借了点官家的人罢了。”

“呸,”那小孩竟然啐了一口表示不屑道,“你这队伍先开始就是从帅府里出来的,又有府兵护卫,还敢说与官家无关?再说,”那小孩玩着那些细小的夜明珠,竟然轮着锤子,一粒粒敲碎撵平,满脸无赖相的望着尔晴道,“富察大人随身佩戴夜明珠,若论单打独斗根本无所畏惧偷袭这件事,天下谁人不知,如今到了咱这地界儿当官儿,他不戴夜明珠了,这玩意儿竟到了你手上,呵,这大过年的又跑来,冒充个压根不存在的妹妹,还妹妹呢,我看哪,你不定是他哪个好妹妹吧!!哈哈哈哈哈”

一群莽汉哄堂大笑,笑的地震山摇头掉沙的,尔晴无语的瘪了瘪嘴,而后才笑着跟人解释,

“对,我其实是他的小老婆,不然我怎么会有他的夜明珠呀,这是他过年不回家,老太太挂心,便把最不当回事的我,寒冬腊月的叫来陪着了,这不,过完了年就得赶紧回去了,”

尔晴发觉越这么说,那伙人似乎还越可怜起她的样子,竟有人偷偷问道,

“才初一就往回赶啊?”

尔晴难掩劳顿奔波的一顿牢骚道,

“可不是,伺候完夫君就得马不停蹄的回去伺候婆母,大宅门里的小老婆可不好当呢。”

傅恒给她带的都是乡下的土产,本来就是为的搏额娘一番新鲜,此刻到了尔晴嘴里,她也只能胡诌道,

“你们看我带的那些土东西,哎呦,也不怪茂青哥看不上,确实都不值当一抢的哈!”

那伙人闻言似乎真的相信了,而且还蛮八卦的嗡嗡嗡的讨论了起来,

“是呀是呀,富察傅恒的正牌夫人据说是皇帝赐婚,感情很好的呢。”

“天哪,原来他还有妾室的嘛?”

“怎么可能没有,那未成婚前的通房丫头,不都是必备的吗?”

“满洲人家的婆母也似汉人婆母那么厉害吗?”

“哪里的婆母不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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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伙八卦的贼,惹得尔晴心中瞧不起的很,心说傅恒这是捅了哪个马蜂窝招上的呀,自己这一趟的运气可真真是够了!

傅恒上山的那天,茂青哥委实震惊,他实在没想到原来这受气小老婆地位竟如此之高,于是也没避讳的就把尔晴带了出来,一边大碗饮酒一边指着道,

“喏,既然富察大人敢单身匹马的来,我也就让你见见你的小老婆吧,来人呀,松绑!”

尔晴扭着被捆的没了血色的手腕,哭唧唧的站到傅恒身边,那人一边帮她揉着,尔晴一边小声问道,

“伏兵带了多少呀,一会逃跑需要我怎么配合呀?”

傅恒赶忙咳了一声,示意她旁边有人,却见她还是毫无眼色的在那问,惹得那小喽啰头子茂青都笑盈盈的看过来了。

傅恒气急败坏的捏着尔晴脖颈,

“你个败家的玩意儿,我早晚被你坑死!”

尔晴被凶的无辜,瞧着一群拿她当笑话的匪贼,还有那明显被她的愚蠢惹怒了的傅恒,心说我是不是真的破坏了什么计划了呀。

傅恒还是暴怒未止的模样,敲着她的脑袋瓜大声的骂,

“你说你干什么能行?我要是你,被这么一大群男人弄来当场就死了算了,还能让人写了信去与我救你?说好了是妹妹,结果连这点事都守不住,你知不知道让人知道你是我女人更危险?你个蠢货!”

尔晴心说你丫连个准备都不给就开始发疯,说时迟那时快,哭着就往人怀里撞,一副撞死负心人的小媳妇悲天跄地样,一边哭还一边骂,

“这都死到临头了,你还在说这事,我看你就是怕老婆,喜欢我你都不敢说,让我来还管我叫妹妹,妹妹个屁!你让魏阿圆来撕了我呀,撕了我呀!”

两个人打作一团,女子倒是罢了,那男子可是京城来的,威风了大半年大同城的富察傅恒,眼瞧着跟女人吵嘴被占了上峰的模样,实在是好笑的狠。

这一伙人可从未想过有生擒傅恒的可能,眼下也好商好量道,

“大人您可不能冤枉了我们,我们只是抓了这小美人来,可没碰过她,不信你检查?”

尔晴一个眼刀飞射出去,脱口而出的检查你妈四个字被傅恒一只手掌就给捂住了,不止捂住了,还听那人一副色令智昏的口吻威胁道,

“叫我知道你们碰了她一个手指头,我不把你们这山头削平,我不姓富察!”

尔晴闻言狠狠咬了一口嘴上捂着的手,却被傅恒另一只手暧昧的就捏在了腰上,惹得一群贼人恶笑个不止,二人便在这阵哄笑里一同被迎进了看押的陋室去了。

原来富察大人爱美人,军务不理,年假可放,单人肯上山的那种爱。

海兰察从书房的暗格里,拿出了一只早已枯黄了的蛐蛐笼子。

他把根根枯草徒手捏断,揉碎,甚至对着里面那具早已风干的小蝈蝈,淡淡的笑了笑,又笑了笑。

尔晴大婚的那日,他是一路从喜塔腊府看着,随着,进了富察府,看完了她与一只公鸡拜堂,那日他喝了许多酒,那日他甚至醉倒在富察家,来不及回府去住,多少人醉倒都被抬了出去,只有他海兰察,有资格留在富察府里过夜醒酒,旁人都羡慕他交到了富察傅恒这样的好友,连带着昔日奚落过他的和亲王,都会笑嘻嘻的跟他把酒言欢,直说往日仇怨,烟消云散。

海兰察抚着身上一刀一枪换回的军功,笑着想,我占你们什么便宜了?你们与我说句话,对我一点好,便是天大的恩赐,便是世人眼里的福报。

这真可笑。

尔晴,其实你一直都喜欢富察傅恒,是吧。

拒绝弘昼也好,订婚纳兰安昭也罢,你始终围绕的人,都是富察傅恒。他明明从不在人前理你,他明明只会在人后看不见的角落里,偶尔逗逗你,就像逗弄大黄一样,可你却甘之如饴。

其实只要你开心,无论你嫁给谁,我都觉得应当,我都会祝福你,你会坐在我的身旁给我上药,哪怕是那一次,我也已经觉得得偿所愿。

可你为何要如此糟蹋自己?

你为了守在他身边,连他的弟弟都肯嫁,他不要你,他还是不要你,可你竟还要偷偷溜去大同看他,甚至化名成他的妹妹。

他只有在土匪窝里才会承认,他爱你。

这么多年了,你们捉迷藏似的口是心非的浪荡游戏,还要玩到哪一天是好?

只是因为他是富家少爷,你是贵家小姐,便可以如此这般吗?

富察少爷,你曾说要介绍小姑娘给我认识,保准我喜欢。

可我喜欢的人,就在你手掌心里,你不松手,你让我怎么办?

人性之中,善恶嗔痴,皆是自然。

海兰察拿着扎里赫的信函,微微一笑,便径直拿去烛火之上烧掉了。

黑暗里勃勃生机。

这种嘈杂的声响,便是大自然在表达对你两个人类完全不在意的蔑视。

尔晴从小在马场住的多,便确认这里面的罪魁祸首不是大耗子,就是小耗子,想是一群耗子带领着各路蟑螂跳蚤小刺猬,玩午夜运动会呢。

她害怕的要死,唯恐有东西当她是个死物,在她周身飞檐走壁,那种联想真是在脑海一闪现,都要汗毛乍起。

此番褪去了贼人,暗夜里俩人分坐在土炕两头,也不互相解释点什么,只是都默然安静着。

似乎过了好一会,傅恒才摸索着蹭到了尔晴身边,他淡淡的说了一句,

“尔晴你保护我一下。”

“哈?”

“我怕耗子,蟑螂,蚂蟥,以及各种小动物。”

双脚离地双手抱起的富察大人,死死箍在尔晴身上,小声碎碎念道,

“老子上一辈子死在蚂蝗堆里了,”

“啥?”

傅恒似乎陷入了难缠的恶劣记忆里,郁闷道,

“我临死前好像有只蜈蚣爬嘴里了,怎么吐都吐不掉。”

尔晴有点不怀好意的同情道,

“哎呦!我看你是被恶心死的吧?”

傅恒闻言也不理,攀爬了上来,抱着人腰肢,却让人抱他头颈,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尔晴无语的瞧了瞧这姿势,打他脑壳的小声骂道,

“你往哪儿趴呢你!”

似乎是那看守的人,终于在嘿嘿嘿嘿的黑暗里笑着走开了去,轻微的门声震动的四周的小动物们也停滞了一下,却在片刻后又都浪荡了起来。

那人往上蹭了蹭,蹭到尔晴耳边轻声说道,

“海兰察是赫哲族人。”

尔晴闻言挠了挠耳朵,嘀咕道,

“哦,怪不得他家那么穷。”

穷人与富人,从来就不应该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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