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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出来大家应该都信了，我现在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但死人也是有脾气的。

齐松松赵吏你有病啊！大早上的发什么疯！

我愤怒地抓起一个枕头往他脸上摁，

齐松松给我死，马上给我死啊！

赵吏好脾气地把我从被窝里拎起来：

赵吏好了，别生气，跟我去海边看看。

上了赵吏的车之后他告诉我说，那天他去海边晨练的时候，就闻到了很浓的海腥味。

到了海边一问渔家，他们也都记得那一天，说是新月之夜。

渔家还告诉我们，说是以前有传说，如果在新月那晚起了雾，会带来一些海里的东西。

我们又在海滩边看了一圈，苦于实在没什么线索，早晨的海风又潮湿寒冷，我们俩便躲进车里跑路。

回家的时候赵吏一眼瞧见桌上多了只兔子，就问玄女：

赵吏哪来的兔子？

娅门，门口捡的。

看玄女那副结结巴巴的模样就知道她在撒谎。

我就道：

齐松松你不会要在家里养兔子吧？兔子吃喝拉撒新陈代谢太快了，不适合家养的。而且边吃边拉，你能接受吗？

玄女瞪着眼语塞片刻。

就在这会儿赵吏扑过去拽着兔子耳朵问：

赵吏说，是不是奸细？

娅赵吏！

玄女明显很急促的样子，

娅你怎么能这么对待一只小兔子呢！

赵吏姐姐你是不是对小有什么误解啊，这兔子还小？明明是一只又肥又大的成年老兔子了，可以吃了。

娅兔兔这么可爱。

玄女强行从赵吏手中又把兔子夺回来，

娅我是不会让你吃它的。

齐松松那也不能养啊。

作为一个好吃懒做的摆渡人，除非这只兔子能帮我解决一日三餐，否则我们家绝不养废物。

玄女捧着那只兔子轻轻给它顺毛，一边小声在那嘟囔：

娅我也没打算养它。

我：你最好是这么做的。

*****

夏冬青几乎是从玫瑰家里逃回来的。

夏冬青你们没看到，他们家吃的菜都是生的！

夏冬青夸张地在那比划，

夏冬青而且玫瑰还怀孕了！这根本就不合常理，她才刚回来啊。

我躺在沙发里嗑瓜子：

齐松松有什么不合常理的，我们的存在就已经违背常理了。

夏冬青对着我语塞了片刻。

赵吏就道：

赵吏别打岔，其实那天我是见过她的。那天海上起了很浓的雾，伸手不见五指的那种，雾来得快去得也快，大雾中带着浓重的腥气，我想她就在大雾之中。

赵吏新月那天——其实应该叫峨眉月，峨眉月就是月亮露出刚刚一角的时候。

栀子回忆了一番，道：“玫瑰就是那天回来的。”

赵吏我得向你道个歉，那确实不是她，但又不能说完全不是。

夏冬青问：

夏冬青那是什么？

赵吏深海里的东西，这一带一直有传闻，说是在远海死去的人有时候会回来，回来的时候就会隐藏在雾里。

赵吏新月的时候来，满月的时候回，据说那不是真正的他们——归墟之国，远道而来的鲛人。

齐松松鲛人？

这题我会，

齐松松落泪为珠，织水成绡的鲛人？

赵吏点了点头：

赵吏其实在传说中美人鱼一直是以吃人的形象出现的。

我看了赵吏一眼，反对道：

齐松松西方的传说中的确如此，但在我们的传说里，鲛人应该是没有什么攻击性的——它们生活在离陆地很远的海中，勤劳善良，不吃人的。

玄女就站起来和赵吏battle：

娅传说你可没我懂。松松说得对，鲛人不仅勤劳善良而且还懂得感恩，否则博物志中才不会有泣泪还珠的故事。

赵吏又把玄女怼回去：

赵吏其实很简单，就是在归墟之国，鲛人吃掉了死者，变成死者的样子，保留死者生前的记忆，找到死者的家人，用亲情迷惑，大概是想迷惑猎物。

齐松松迷惑猎物？不是说了不吃人吗？

赵吏斜了我一眼，复又看向栀子：

赵吏我什么时候说过不吃人。在满月的时候，他们会把死者活着的家人带回大海吃掉。

娅别吓唬人，鲛人吃鱼。

赵吏不服气：

赵吏我怎么吓唬人了，传说中就这么说的，鲛人说不定就愿意吃人呢。

我也质疑赵吏：

齐松松不应该啊，按照栀子的说法，玫瑰在家只吃活鱼，不然的话她姐夫早就被吃掉了。

赵吏被我和玄女怼的来气，抬手就要打人：

赵吏我都说了满月的时候她要把人带海里去吃掉。

齐松松为什么带海里去，在陆地上吃是不消化吗？

看赵吏的样子是快崩溃了：

赵吏我怎么知道啊，我又不是鲛人！

我给他一锤定音：

齐松松所以你的推断不合理啊。

赵吏：我真的栓q了。

夏冬青就是啊。

夏冬青补刀，

夏冬青她怀孕你怎么解释啊？

“而且她回来的时候根本没有怀孕，怎么可能短短几天肚子就那么大了。”

赵吏开始给自己找补：

赵吏我们都不了解鲛人，也许她的生理周期就是这样的。既然鲛人能怀孕也就是说她可以和人类——那个，她是不是因为饥渴，上来找男人的。

我飞了一个抱枕过去：

齐松松说正事儿，别开黄腔。

赵吏到底是一千年的摆渡人了，身姿灵巧非我等可比，就在抱枕堪堪砸脸的当口，他闪着腰避开，道：

赵吏松松说要听正事儿，那我就说点正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