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小修】

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我现在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正和赵吏躲在暗处等着五公子中招。

早两分钟的时候赵吏被他赶了出去，只不过这也是我们计划的一部分。

五公子按照我们所想回到内室继续享用夏冬青的眼睛，而夏冬青此时已经含了王小亚给他准备的液体，一口喷了五公子满脸。

赵吏便在此时出现，脱了外套和王小亚一起用纹了龙的胳膊对着五公子抖啊抖的。

饕餮身为龙的第五子，见到爹地之后多少心生惧意。

赵吏你吃灵魂就坏了规矩，我已经通知冥王上传三界，龙王派人来抓你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话刚说完，一道天雷劈下来，五公子就没了影。

赵吏赶紧撤吧，再不撤麻烦成我们的了。

此事过后，便利店对面的五楼拆了，夏冬青也回到便利店打工。

一切都恢复常态，然我却有个问题。

齐松松说起来那天饕餮说的是什么意思，我活着的时候不是人，那我是什么？

赵吏转着眼睛想了一想：

赵吏他随便说的，想吃你而已，你不是人是什么。

齐松松你之前说要去调我的档案看，你去了吗？

赵吏哪那么容易啊，摆渡人的生前都是封存的，要是谁都能调看的话冥王还抽走我们的灵魂干什么。

这么说也对。

然后我就意识到一件事：

齐松松合着我就是被你骗了呗。

赵吏敷衍我：

赵吏这话不能这么说，师徒之间的事怎么能叫敷衍呢？

齐松松你可拉到吧。

我冲他翻了个白眼，

齐松松你拿什么维系我们之间脆弱的师徒情谊啊。

赵吏怎么？

赵吏突然侧过头，眼含春风地将我瞧着，

赵吏我们之间是半点感情都没有是吧。

不得不说赵吏这个人着实是会撩的，要不是和他相处久了知道他是个什么货色，就凭他现在这副样子，我多半也要和白晓雪一样心动。

但是好在死人和活人不一样，我们死人早就没了心，所以也不会随心而为，更不会冲动行事。

于是我就笑：

齐松松感情有啊，感情当然有。

赵吏问我：

赵吏具体说说。

我脸上的笑意更加程式化：

齐松松我还等着你在我实习报告上签优秀呢。卧槽你会不会开车啊——

赵吏猛然一个急刹，我就是系着安全带也被狠狠一甩。原以为他是为了报复我刚才的话才故意这么开，刚准备压下蠢蠢欲动揍他的手时，就见他不动声色下了车，捡起地上的一样东西。

这会儿我才看清，地上不仅有东西，还躺着两个人。

赵吏的背影顿了一顿，随即也不看一旁立着的两个魂魄，转身就往444号便利店走。

我开门下车喊他：

齐松松哎哎哎那有俩魂魄呢你看不到啊，这是你辖区啊。

赵吏还没来得及说话，女人带着孩子就跟在他身后道：“赵吏！”

事情忽然变得奇妙起来。

便利店的门打开，三人先后进店，就听女人道：“你是不是赵吏？”

这语调咄咄逼人，一听就是有故事的。

此时赵吏的语调还算平淡：

赵吏跟你说你认错人了。

“我不可能连你都认错呀，你别不承认了。”

走到柜台前时赵吏退无可退，终于转过身不耐烦道：

赵吏我有什么不承认的，你谁啊？

女人名叫阿宝，可惜已经死了。

“十五年了你怎么一点都没变老啊。”

赵吏你管我啊。

只这四个字，赵吏就已经暴露了。

阿宝脸上的神情忽然坚定起来：“我没做过什么坏事儿，我只爱过一个男人。”

赵吏别过眼神，像是不敢看她。

*****

阿宝是看着我从赵吏车上下来的。

所以她问我：“你是他女朋友吗？”

我是最不愿牵扯进别人的恩怨爱恨中的，于是听了她的话我立刻一阵猛摇头，恨不得把脑浆摇出来让她相信我说的：

齐松松准确来说他是我师父，我们之间没有任何感情连系。

阿宝有些踌躇，瞧了我一会儿又垂了垂眸，最末像是终于鼓足勇气，问我：“那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想了想，还是觉得长痛不如短痛，干脆直接把真相告诉阿宝，反正她现在也是个死人了，了解一下我们这个世界事情不是不可以：

齐松松他不是人，我也不是。我们是灵魂摆渡人，也就是人类小说中的，阴司鬼差。

齐松松我们那的人一般不会和人类谈恋爱的，因为不出意外的话我们是不会死的，可是人类会死，就算转世，也不是从前的那个人了。

阿宝愣了愣：“那他为什么……”

齐松松我不知道。

我摇头，

齐松松我是最近才成为他徒弟的，至于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其实也并不完全了解。不过我记得他和我说过，感情这种事，并不是能够控制的。